第20章 出海,抓新郎去
四個人很快到了山包那邊的漁村,此刻朝霞滿天,正是漁船出海歸來之際,漁民和來買魚的批發商驚奇地看著遠處走來的奇怪組合。
一個打扮極其精致的新娘子加上兩個肌肉虬結的老外加上一個半大的小老外。
江夏走近,有好事的人上前問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嗎?”
“有喇叭嗎?”江夏面無表情地問。
“老七!莫喊了,你喇叭借妹子用一下哈!”那人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火速替江夏張羅起來。
很快,一只不斷吆喝著“今天福壽魚多”的大喇叭遞到了江夏手里。
剛遞過去,熱心大哥才想起吱哇亂叫的喇叭沒調成喊話模式,而眼前這位細皮嫩肉,從頭到腳都寫著“大小姐”三個字的人肯定搞不明白這種街頭巷尾才用的東西,便想伸手替江夏調試。
沒想到,這位看著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隨便按了兩個按鈕就調明白了,看她這嫻熟的樣子,竟像是用過似的。
江夏舉起大喇叭試了試音,喊道:“各位!我想問下,今天凌晨有誰載人出海去了朝陽,崇明,彩虹三個島?那人很年輕,很瘦,很高!長照片上這個樣子!”
她舉著平板上季淮的證件照,繼續喊:“他是我未婚夫!為了別的女人逃了我的婚!現在,我要抓他回來!無論他許給你什么樣的條件,我在這通通補上十倍!這個,便是定金!”
說著,她將平板交給凱恩舉高,擼下了腕上的大金鐲子。
晨光耀眼,漁民和小販還沒從豪門大少為三兒逃婚的通俗狗血故事中緩過心神,便被那個足有四兩重的大金鐲子閃瞎了眼。
如今黃金價格接近四百一克,這樣一個鐲子,便是去掉工藝裸著賣,也值將近八萬啊!這還僅僅是定金!
呼啦啦,一大群漁民擁上來,個個都說自己今天出海的時候載了這么一個人,有幾個鞋都跑掉了,要不是忌憚護在江夏身前的兩個看著就很不好惹的外國大漢,他們這架勢,都要沖上來搶了。
江夏冷眼看著熱切的人群,舉著喇叭繼續:“煩請諸位看仔細!若有誰敢為錢誆我,讓我耽誤了抓人的時間!我保證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出海!至于酬金,我買你后半輩子不得安寧!”
此話一落,人群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冷水,瞬間消停了許多,沒載人的悻悻而去,只剩下一小撮載人出海的,圍著凱恩的手仔細分辨季淮的模樣。
很快,確認自己拉的不是這人的漁民也散了,只剩下兩個漁民站在原地,一個叫張鵬,另一個叫張大輝,而張大輝,就是好心替江夏張羅喇叭的大叔。
江夏看著二人:“他穿成什么樣?去的哪個島?”
張鵬道:“一件很舊的淺藍色短袖,黑色長褲,膠鞋,背著個蛇皮袋,口音是本地人,看著像去打工的,去的崇明島。”
張大輝道:“他穿了件長袖的格子襯衫,牛仔褲,運動鞋,看著干干凈凈的像個學生,可身上酸臭酸臭的,我這滿船的魚腥都臭不過他。他去的彩虹島,我問他這黑燈瞎火地去彩虹島干嘛?他就笑,也不多話。后來我見他蠻內向的,就不跟他說話了。”
“酸臭?”江夏敏銳地抓住重點,一條季淮可能的逃亡路線在腦海中隱隱成形。
“張大輝是嗎?我看你年長,就叫你聲張叔了,你去幫我去挑四艘船,挑船況好,油足的。”江夏吩咐道。
張大輝被點了名,又聽江夏說話客氣,心中頗有受重用之感,于是自作聰明地補充了句:“姑娘,要這么多船干嘛?我一條船就夠了!油足足的!”
“多話。”江夏寒聲道。
張大輝被訓得一縮脖,悻悻而去,心里嘀咕,這么兇的婆娘,難怪男人大婚當天逃婚。
張鵬看張大輝走了,猜到這位有錢的新娘子有了傾向,他滿腔希望落空,不甘心搓著衣角,期期艾艾地問江夏:“我說老板,一會兒咱們去哪個島啊?”
“崇明,彩虹,他跟你的船去崇明島。”江夏指著盧卡說道。
“好好好!”張鵬見酬金有望,歡天喜地地跑去拾掇自己的船了。
“姐姐,你怎么確定他要去松州港?又怎么確定他會先去這三個島落腳?然后怎么確定去彩虹島的那個是他?”麥克總算有機會發出他的靈魂三問。
“只要是在云津,別說隨便找個小島藏起來,就算鉆進地縫,季家都能掘地三尺把他挖出來。季淮好不容易逃出來,肯定會第一時間離開云津,時間拖得越長,他能離開的機會就越少。”江夏給他解釋。
“松州港,”她提到這個地名的時候微微頓了下,“松州港是近幾年新開發的港口,上個月剛開了條國際郵輪的航線,今天傍晚,第一艘郵輪會正式啟航。郵輪在海上一走就是一個月,茫茫大海,這才是季家勢力最難抵達的地方,就算一個月后,季家在終點抓到他,兩家該丟的臉也丟盡了,該處理的事也處理完了,誰也奈何不了他。”
“朝陽,崇明,彩虹三個島是這附近人員聚居的大島,只有這三個島有往來松州的客船和旅游船,如果他要去趕郵輪,肯定會先到這三個島中的一個。”
“至于怎么確定他去的彩虹島?麻煩你動動你那天才的腦袋瓜,這個不涉及你不了解的本地情況。”江夏見張大輝走過來,便中斷自己的解釋,讓凱恩扶著上了漁船。
麥克忙跟上她的腳步,天才的腦子一轉便明白過來:“酸臭?他……他不會躲垃圾車里逃走的吧?”
凱恩站在船上接了他一把:“你還不算太笨。”
麥克扶著凱恩有力的手臂跳進船艙:“我智商一百八好嗎!不怪我沒想到!是姐姐說他有潔癖!是不是?姐姐!”
江夏身姿筆直地立在船頭,看著遠方水天一線的海平面,若有所思地輕聲道:“是啊,這才是我低估他的地方。”
船分兩路,盧卡坐著張鵬的船,帶著兩條備用船,去崇明追趕另外百分之二十的可能。
江夏一行,則去了百分之八十把握的彩虹島。
酬金在上,船比載季淮時足足快了一倍,像條矯健的鯊魚破水而去。
江夏因為沒休息好,有些暈,臉色微白地靠在船艙里休息。
麥克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端著杯沖船老大要的熱水:“我問船主要礦泉水,他說沒有,給我倒了這個,他說這是新杯子,沒人用過的。”
江夏擺擺手:“你自己喝吧,我喝多了要上衛生間,穿著這身不方便。”
麥克看著她身上左一層右一層的繁復織錦,也不勉強,放下水就繼續去探索漁船了,自從來了這片他從小就向往的土地,他看什么都覺得新鮮。
凱恩坐在江夏身旁,說道:“你讓我和盧卡去就行了,何必自己跑這一趟?”
江夏輕揉著太陽穴:“有些話,我親自跟他說顯得更有誠意些。”
凱恩撓撓頭,疑問道:“誠意?哦,我明白了,這就是你們古書里說的美人計對嗎?”
他雖然認識江夏幾年了,但乍見江夏打扮成這樣,也扎扎實實地被驚艷了一回。在他想象里,西游記里寫的仙女就是這樣。
江夏說道:“凱恩,古書里還有句話,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而恩絕。皮相是最膚淺的手段,只對精蟲上腦的人管用。季淮自己長得鳳毛麟角,又在美人如云的娛樂圈里混,怎么可能被我的容貌圈住。”
凱恩中文一般,江夏這段半文半白的話聽得他云里霧里,但他聽懂了最后一句——“怎么可能被我的容貌圈住?”
他對此極度不同意:“怎么就不能呢?我覺得你超級美!當年你爆著粗口抽那個記者耳光時,我和盧卡都覺得你美得像雅典娜!”
江夏失笑:“那咱們今天去抽那個負心漢!”
凱恩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彩虹島的標志性建筑虹橋出現在了視線盡頭。
“去島那面嗎?我查了,所有去松州港的客船都從島那面的碼頭出發。”麥克拿著平板說道。
“我知道,我只怕季淮不坐客船。”江夏若有所思,“他能帶在身上的現金不多,肯定付不起包船去松州港的船費,普通漁船在松州港靠不了岸,坐客船又需要身份信息,他沒登上郵輪之前,應該還不太敢暴露自己的位置。你們說,還有什么方式是又便宜又能去松州港的呢?”
凱恩和麥克陷入沉思,倒是一旁聽八卦的貧嘴張大輝順嘴插了句:“那就沒船了!直升機他也坐不起,剩下的都是有錢人的游艇,也不能讓他上啊!”
江夏抬眸,笑得意味深長:“他一個富家大少,最熟悉的也是有錢人的游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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