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季淮的情史
“你就犟!小睿站那,你看我拍!”季淮的勝負心被激了起來。
咔嚓一張,照片里的張睿笑得十分燦爛,連頭發(fā)絲都根根分明。
“怎么樣?”季淮得意地舉著手機跟某只死鴨子顯擺。
江夏打出生起就沒當(dāng)過第二,屬于做什么都能干的風(fēng)生水起的牛人,哪里肯承認自己是個攝影渣。
她不服地搶過手機,仔細地對好燈光,謹慎到孤注一擲地按下拍攝。
——結(jié)果,這次的確沒糊,而是曝光過度,張睿一張小臉,亮得只能看清頭發(fā)絲。
無所不能的江總居然是個手殘!季淮發(fā)現(xiàn)了江夏了不得的秘密,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江總丟人不丟面,兀自用各種科學(xué)知識替自己挽尊,什么季淮作為男性手大啊,手大受力面積就大,所以持手機比較穩(wěn)云云。
季淮哪肯放過這種光明正大嘲笑江夏的機會,他才懶得聽江總越來越晦澀難懂的解釋。
江夏的所有解釋,他都用一個鐵定事實回擊:“你拍得爛!”
攻擊效果立竿見影,萬年第一的江總原地氣成一只河豚。
倆人就攝影技術(shù)來來回回拌著嘴,內(nèi)容十分非常以及極其的沒營養(yǎng),連對他們感恩戴德的張睿父子都顯露出微微地嫌棄。
更別說被晾在一旁的關(guān)甜雨,無聊地對話落在她耳朵里,似千萬根鋼針穿過。
曾幾何時,她和季淮也是這樣,沒營養(yǎng)的話可以聊上好久,可自從他結(jié)婚后,他們之間忽然像有了膈膜,說話再也不像當(dāng)初隨意了。
可是,她明知季淮是為她好,這心就這么痛呢?
關(guān)甜雨忍了忍心酸,笑著走向季淮,貼在季淮身邊很家常地說道:“季淮,你還沒跟我介紹下這位呢。”
說完,她微抬下巴,很“正牌女友范兒”的挑釁地看向江夏。
然江總是個修煉成精的大尾巴狼,關(guān)小姐這點挑釁她哪會放在眼里。
等季淮介紹過后,她十分欣喜地伸出手,眼里是不加掩飾地驚艷:“你好你好!我是江夏,哇,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離明星這么近,你真的好漂亮啊!”
關(guān)甜雨:“……”
呵,不愧是舌戰(zhàn)群記的江總,這段位,真高。
關(guān)甜雨看著“情敵”的手,又看看“情敵”完全不似作偽的真誠眼神,矜持又尷尬地伸出手捏了捏江夏的指尖。
她還要開口說什么,卻被匆匆趕來的助理拉走。
“季淮,那以后見了。”關(guān)甜雨被拽著往回走,依依不舍。
季淮只點點頭,簡單地同她告了別。
倒是張睿父子很高興,一次逼不得已的求助,竟換來一場夢一般的旅程。
季淮和江夏把張家父子送到了最近的五星級酒店住下,安頓好他們,才驅(qū)車回家。
“那關(guān)甜雨,好像喜歡你啊。”路上,江夏很八卦地看向開車的季淮。
季淮手一抖差點壓線,雖然他也不喜歡江夏,但他已經(jīng)決定放棄的感情被明面上的“老婆”堂而皇之地問出來,他還是尷尬地腳趾扣地。
前面還是綠燈,他咔地在路口踩停車,很嚴肅地看向江夏:“我跟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話出口,一種無法言說的低落他心底蔓延而出,驀地酸了他的眼眶唇齒。
季淮看向車窗外變黃的信號燈,似自言自語地嘆息:“而且我和她,甚至都沒開始。”
“真兩情相悅啊!”江夏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剛才只猜出個三分,就隨口詐了季淮一下,沒想到居然詐出個大瓜。
季淮感覺江夏的疑惑簡直是在嘲諷他,他沒好氣地說:“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才知道我和關(guān)甜雨的關(guān)系!”
“我真是現(xiàn)在才知道!”江夏手撫胸口表示自己誠實的天地可鑒,“還是你自己剛交代的。”
季淮后牙緊咬,一副“你糊弄傻子呢”的神情看向江夏。
江夏雙手一攤:“我連爺爺不喜歡你進娛樂圈都得去現(xiàn)問,你覺得我會故意對你的感情狀況揣著明白裝糊涂嗎?”
季淮轉(zhuǎn)念一想也是,江夏不是偏執(zhí)狂,她死活要結(jié)婚,是為了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不是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他只是江總瞧不上的工具人,工具人的喜怒哀樂怎么值得江總留心?
江夏對季淮承認自己心有所屬感覺很不可思議,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調(diào)侃著:“沒想到啊,我瞧著你一副沒開竅的鋼鐵直男像,居然還真有喜歡的女孩子,難怪當(dāng)初逃婚逃的那么積極。”
逃婚后被迫回來的事被季淮始終視作恥辱,被江夏這樣提起,季淮覺得她在故意揭短。
他冷聲道:“是,我有喜歡的女孩子,但因為你死活要嫁給我,我和她已經(jīng)沒可能了,你滿意了?”
“別生氣啊,”江夏忙安撫他,“我又沒說我無辜。”
她腦子一轉(zhuǎn),就自作聰明地幫季淮琢磨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就暫時占個名分而已,又不阻止你追她,你若覺得有婦之夫的身份影響她名譽,大可以轉(zhuǎn)地下,我?guī)湍愦蜓谧o。保證咱倆離婚前,不讓你倆的事泄出去一絲風(fēng)聲。”
“江夏!”季淮很憤怒,“你說的什么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嗎?我既然在乎她,就不可能讓她為了我像只老鼠似的活著!”
“可你已經(jīng)傷她的心了。”江夏收起戲謔的態(tài)度,一語直沖季淮真正在回避的問題。
“結(jié)婚是你逼我的。”季淮咬牙寒聲道,很是氣不打一處來。
結(jié)婚后,他的生活就沒順利過,感情,工作,身體……大大小小的委屈他已經(jīng)忍了夠多了,江夏居然還在這大言不慚!
“結(jié)婚是我逼你的,但選擇是你自己做的。”江夏靜靜地說,“就像你在給她回應(yīng)和保護她之間,選擇了后者。爛了一塊的蘋果和壞了一塊的香蕉,到底能忍受那個,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可季淮,情分難得,兩情相悅更難得,別因為這點坎坷放棄一個愛你的女孩子,我會盡快完成我的承諾,放你自由。”
她的聲音幽遠沉靜,像大漠酒館里瞎了只眼的牛仔勸導(dǎo)一只傷心失意的菜鳥,嘴里說著勸別人的道理,言語的罅隙中卻透著許多屬于自己的被掩埋在時光里的傷痕。
季淮聽得心里一片亂麻,他和關(guān)甜雨也沒到死生不渝的地步,怎么讓江夏說的,好像他錯過關(guān)甜雨就錯過全世界了似的?
當(dāng)初對關(guān)甜雨動心,是因為那時,他深深陷在逃避掙扎中,對未來很迷茫,所以那個女孩恰到好處地驚艷了他的眼睛。
可他現(xiàn)在見識到了什么叫百煉成鋼,一個大公司,上萬員工的飯碗壓在一個孤女身上,她尚游刃有余。
憑什么他季淮這一生就了無所成?
他也有公司,他也有能力,他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從下船那刻他就選擇了事業(yè),從他挽著江夏手走上禮臺的那刻他就辜負了關(guān)甜雨。
所以,一個“很渣”的季淮絕不會再去吊著那個很愛他的姑娘。
“呵,那就等我自由時,我再去找她。”季淮賭氣地說道,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江夏被瞬間而來的推背感狠狠拍在座位上,她看著季淮憤恨凝重的側(cè)臉輕輕搖了搖頭,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流動的車燈,自言自語地低聲喃喃著:“你現(xiàn)在不懂,有些事情瞞著瞞著,等著等著,就沒有以后了。”
就像她,再也沒能吃上哥哥做的那碗紅燒排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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