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江總的數(shù)學(xué)課又開班了
季淮戴著降噪耳塞和頭盔,本來聽不真切,可他奇跡般地聽清了這句話,不僅聽清了,他渙散的注意力還不受控制地往靠近那人的那邊耳朵集中。
一個人因?yàn)槭д`與第一名失之交臂,其他人第一反應(yīng)都是安慰,偏就這個人不僅不說好話,還狠狠踩了他一腳。
季淮的逆反心當(dāng)時就起來了,可說話的人偏偏是幫了他大忙的江夏,搞得他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
季淮沉默,半晌,頭盔里悶悶地傳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過于關(guān)注對手讓你模糊了真正的目標(biāo)!苯牟患膊恍斓鼗卮。
“忘了一開始的目標(biāo),心態(tài)自然會亂。你回憶下最后一圈自己的心態(tài),當(dāng)時你心里想的,是向前跑還是不讓王成超過?”
季淮隔著頭盔看那雙明亮的眼睛,腦子不自覺地開始回憶剛才賽場上的那刻。
他俯身,傾斜,百忙之中,偷眼看了下身后緊跟不舍的王成……
他心態(tài)的確亂了,因?yàn)樗脒M(jìn)決賽,太想贏出個成績給爺爺看了。
“往前的路有很多阻礙,風(fēng)速,溫度,對手,壓力,欲望,身體狀況,還有翻車的倒霉蛋……,你得始終盯緊真正的目標(biāo),才能不被這些亂花迷了眼睛。”江夏的聲音很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魔力。
“走。”她站起身來。
季淮不解:“干嘛?”
“帶你去感受下真正的一往無前!彼⑿,整個人散發(fā)出無限的自信。
蘇瑞正在和謝明猜拳,剛才哥倆一個沒注意,居然讓江夏鉆空子坐到了季淮身邊給他家阿淮添堵,這實(shí)在是太不該了。
江總那條能毒翻眼鏡王蛇的臭舌頭他倆都領(lǐng)教過,季淮正難受呢,哪里還能讓自家兄弟再受此荼毒?
他倆倒是有心第一時間拉老佛爺下馬,奈何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敢先去觸江夏的霉頭。倆人決定猜拳猜出個倒霉蛋去把老佛爺請走。
結(jié)果他倆還沒猜出個一二三,就看見他家傷心失落的阿淮乖乖地跟在老佛爺身后走了。
走了……
蘇瑞驚詫地和謝明對視一眼:“這什么情況?”
被阻攔的關(guān)甜雨看著季淮的背影憤而瞪向剛才阻攔她的倆兄弟。
蘇瑞和謝明在她逼視的目光下縮手縮腳地想鉆地縫,他倆也很想知道江夏到底給季淮下了什么迷;盟幇。
季淮坐在副駕上看江夏系安全帶,略不解地發(fā)問:”你打算帶我去哪?”
江夏自信滿滿地拍了拍方向盤:“就這!
季淮懷疑的目光在駕駛座上盤桓一圈,難以置信道:“你不會打算帶我飆車吧?”
“有什么不行?”江夏反問。
季淮的表情仿佛看見了一個循規(guī)蹈矩了半輩子的老教書匠信誓旦旦的說他曾經(jīng)是叱咤山河,一呼百應(yīng)的社會大哥,江夏飆車,開什么國際玩笑?
他之前坐過江夏的車,她開得那叫一個四平八穩(wěn),拉過去考科三能讓全體教練考官歡呼起立的那種守規(guī)矩,別說超速,她連線都沒壓過一次。
江夏讀懂了季淮眼神,問:“不信?”
沒等季淮發(fā)話,她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車發(fā)出一聲瘋狂的怪叫,狠狠聳動一下,然后憑著聳動后落地的那點(diǎn)動能艱難地往前挪動了三厘米。
季淮:“……”
江夏掩著丟了滿地的老臉,不好意思地把手剎放下,嘴里還往季淮身上撇著責(zé)任:“緊張了,要不是拉你我才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季淮喉嚨顫顫巍巍地滾動了一下,緊緊握住了額頭旁的把手。
“我很靠譜的!遍_車忘放手剎的老司機(jī)看了眼全身都抗拒到想下車的乘客,十分淡定地給自己找補(bǔ)了一句。
然后,一腳油門竄了出去。
第一分鐘,季淮一直在想為什么汽車在出廠前不在副駕設(shè)置一副腳剎,再后來,他徹底忘記了第一分鐘的念頭。
江夏真的用車技讓他見識到了什么叫即便沒有路,開的人夠猛,殺過去便也成了路。
車流量不小繞城高速讓她開成了自家承包的賽車場,一路踩著限速頂格飆過去,像條脫韁野狗,引得滿高速的車向他們鳴笛致意,啊不,罵人。
一路驚心動魄的回來,季淮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打算回去重考科一嗎?”
江總很無所謂的一笑:“我今天要是扣一分,蘇瑞和謝明的賣身契我就當(dāng)面撕了還你!
牛逼,季淮心里長嘆。
開得快不叫厲害,開得快加沒違章那才叫厲害,要知道江總可沒開導(dǎo)航,全程只靠眼睛看路標(biāo)和攝像頭,有哪咤的三頭六臂尚難做到這樣的注意力,何況江總只有一雙眼睛兩條胳膊。
“你之前玩兒賽車是嗎?”季淮又問。
他以為江夏會十分裝逼且低調(diào)的回答,一般一般,也就拿了七八次f1的冠軍。
結(jié)果江夏意猶未盡地摩挲了下方向盤,很高深地回了句差點(diǎn)驚掉季淮下巴的話:“f1是什么?”
季淮:“……”
開什么國際玩笑?摩托雖然和賽車是兩個類別,但都算殊途同歸的競速運(yùn)動,真職業(yè)還是野路子,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于是他無語地挖苦她:“江夏,真誠點(diǎn),吹牛的話請真誠點(diǎn)!
江夏笑了一聲,用一副世外高人的口吻深沉道:“年輕人,真正的高手從來不在賽場上!
季淮:“呵呵。”
江夏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長胡子:“悟空,剛剛為師讓你體悟的,你可看明白了?”
季淮:“小師妹,我好歹大你三天,請不要仗著多讀過兩本書就總來占我便宜好嗎?”
當(dāng)他傻子嗎?江夏先是處心積慮地把他由名義上的老公降級成乙方孫子,又把他由乙方孫子降級成關(guān)門弟子,他要再不反擊,說不準(zhǔn)那天就成她的座下童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夏哈哈大笑出聲。
她拍了拍季淮的肩,從善如流道:“大師兄,我看你學(xué)業(yè)已成,可以下山歷練了,明天的比賽加油,我還要回去賺錢養(yǎng)家,就不來給你加油助威了。記得拿個名次回來光耀師門!”
季淮嘆一聲:“明天的比賽不會有我了。”
“誰說的?”江夏不同意。
季淮奇怪于這家伙忽然變壞的記性,他在排位賽失誤成第二的事可還沒過去一小時。
他剛要提醒江夏自己的成績,就聽江總拿出了當(dāng)年結(jié)婚談判的架勢:“剛來停車場的路上,我查了其他車手三年來的成績,心算了下他們的平均成績,成績提高下降的波動幅度,賽場上的失誤率,以及今天這種天氣對車手狀態(tài)的影響程度,綜合以上信息,你今天跑出來的成績有百分之八十六點(diǎn)二的可能沖進(jìn)決賽。蘇瑞經(jīng)常說你歐氣十足,一個能讓身邊朋友一致認(rèn)為運(yùn)氣極好的人,那他日常的幸運(yùn)概率起碼得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所以我有理由認(rèn)為,你的幸運(yùn)度可以填平那百分之十三點(diǎn)八的概率。”
她一口氣說完,然后舉起一個小本本,笑得一如當(dāng)初:“要我現(xiàn)場給你演算一遍嗎?”
季淮:“……”
半晌,季淮艱難地擠出一句:“借你吉言!
雖然江夏預(yù)測的有理有據(jù),可季淮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他剛覺自己的心態(tài)被江夏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轉(zhuǎn)頭智商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
他甚至懷疑自己剛被魂穿了,否則怎么會鬼迷心竅地上了江夏的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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