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那些傳言阿比蓋爾不是沒聽到過,只是她把伊斯特帶回來的原因特殊,不宜對外公布。而且她也覺得傳言也就是傳言,傳個幾天大家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完事了。
更何況就算介意,她也不能拿著傳音器對著所有人播報一遍她對伊斯特沒有那方面的興趣,帶他回來是為了扳倒教會。
她這么一搞伊斯特肯定會翻臉不說,領地的人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是欲蓋彌彰,反而會助長流言。
不過面對一手把自己帶大的老人阿比蓋爾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可她萬萬沒想到聽到她的解釋后素來理解她的桑亞這次竟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來。仿佛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姐變成了渣男、啊不,渣女。
“您不喜歡為什么要把人搶回來?”桑亞問。
“那是他自愿的,而且我帶他回來是為了對付光明教會。”阿比蓋爾說。
“小姐,那您何必趕在圣子大選的前一天晚上把人要回來呢,圣子大選之后悄無聲息的把人弄回來不更好嗎?”桑亞一臉的不相信。
“可是如果不早點把人控制在手里一旦被教會察覺就會失去先機。”阿比蓋爾越說越沒底氣,對啊,我為什么非得急著大晚上的就把人要到手?就一晚上教會能發現什么?阿比蓋爾自己也白口莫辯誰知道她那天為什么就覺得非今晚不可。
“而且您都收了他的制糖方子還有點心方子呀。”桑亞再接再厲。
“伊斯特能隨手拿出這么珍貴的方子這只能說明教會是多么奢侈、腐敗。”阿比蓋爾把鍋推給教會。
“小姐,要知道這些配方素來都是家族相傳的寶貝,只有最尊貴的小姐出嫁才會陪嫁一兩個方子,您不準備和伊斯特先生成婚干嘛要收人家方子呀?”桑亞忽略了小姐試圖推鍋的行為。
我收的時候你也沒這么說呀,合著我這算是收了人家的嫁妝呢。阿比蓋爾瞪大了眼睛。
“可他是修士呀,修士是不能結婚的。”
“小姐,那是光明神的教義,光明神教的教義和我們有什么關系。這里是佩內洛普,自然要遵循佩內洛普的規矩,他既然來了自然就可以成為佩內洛普的男主人。”桑亞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合著我帶回來個男的就得娶他?佩內洛普什么時候有這規矩?
“更何況伊斯特有哪里不適合成為佩內洛普男主人嗎?”桑亞再接再厲。
哪里不合適,阿比蓋爾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一想發現伊斯特居然還真沒什么可讓人指責的。
“他、他是平民?”
“您的爺爺也是平民,而且以您如今的權勢也不需要聯姻,您需要的是一個溫柔體貼能替您打理城堡,照顧領地的丈夫。如果是貴族子弟必定會為自己做打算,如何能全心全意的為您著想呢?
更何況,那些貴族子弟還沒他好看呢!”桑亞斬釘截鐵的說。
阿比蓋爾、阿比蓋爾無言以對,她甚至有點被說服了,伊斯特剛來就點心做的也很好吃,人長的也賞心悅目除了光明教會和其他勢力沒什么牽扯。
“更何況,您年紀也不小了,大公在您這個年紀您都滿地跑了。”
先大公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但桑亞依舊稱他為大公,稱阿比蓋爾的母親為夫人,阿比蓋爾則是小姐,似乎不管外人怎么看在他眼里阿比蓋爾都是個孩子呢。
可不管怎么樣,阿比蓋爾總是要結婚的。大公在世時曾為阿比蓋爾定下過一樁婚約,但大公去世后這家人就打著婚約的名義來到佩內洛普,想要成為這里的主人,被年幼的阿比蓋爾殺一儆百嚇退。但從這之后阿比蓋爾彪悍的名聲就傳了出去,之后兩樁婚事也不順利。事情就不得不一拖再拖。
拖來拖去拖了這么多年阿比蓋爾還是單身,反倒是彪悍的名聲愈來愈盛。阿比蓋爾本人倒是不在乎,但思想傳統老管家始終覺得無論如何他們家小姐還是需要一個丈夫的。
現在他覺得伊斯特就很合適,自家小姐難得傳出一次緋聞,對象還是光明教會的候選圣子,說不驚詫是不可能的。
但伊斯特初到佩內洛普就獻上一份大禮,人平時也安安分分不作妖,極大的博取了老管家的好感。他現在就盼著兩個人快點結婚生子,趁著他還能動彈說不定還可以帶一帶小主子。
“可他不樂意呀”阿比蓋爾反應過來,兩人在這兒爭論半天沒什么用,伊斯特本人不愿意,她也不能真的像傳言那樣把人搶回來。
“您不必擔心,我想伊斯特先生既然愿意把制糖的方子獻給您,那必然是對您有好感的,也許您應該找個機會多接觸接觸,我會為您定制幾件合適的裙子,等第一批糖賣出去可以舉辦一個舞會邀請伊斯特先生。”桑亞說。
得,話題又繞回來了。阿比蓋爾決定先把話題讓開,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了。
“關于這件事,未免走漏風聲被教會抓住把柄,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成立一支自己的商隊。”阿比蓋爾說,雖然雙方關系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但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桑亞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阿比蓋爾在轉移話題,但是也不好吧逼的太緊,于是就順著阿比蓋爾的話題接下去。
談起正事他還是很嚴肅的:“您還記得米爾恩嗎?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米爾恩是城堡里的男仆,他原本跟著叔叔到處行商,把一個地方的貨物低價買下來,在高價賣到另一個地方。雖然辛苦,但日子也算過得去,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富裕些。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大概也會成為一個商人,走南闖北,娶一個妻子然后生幾個孩子,孩子最后也會成為商人。他們這一行大多數人都是這么過來的。
正是因為有過行商的經歷,桑亞才會向阿比蓋爾推薦米爾恩,而且米爾恩是被大公所救,背叛的幾率要小一點。至于安全問題。
“我們可以在隊伍里安排幾個預備役的騎士,也可以當做是對他們的鍛煉了。”桑亞建議到。
“那樣的話,我記得騎士里也有幾個商人家庭出身的,直接請他們牽線豈不是更好?”阿比蓋爾說。
“短期來看是這樣沒錯,但商人家庭既然會全力培養家族子弟成為騎士就說明他們絕對不會甘心一直是一個商人的。
您的軍隊對平民子弟是最友好的軍隊,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得到晉升,所以我們沒辦法判斷他們選擇向您效忠是否是真正的忠心。也許他們這種忠心在利益面前不堪一擊。”
阿比蓋爾想了想覺得桑亞說的有道理,人性向來是經不起試探的,人家本就不甘心當商人,那她又怎么可能把人綁著做自己的專屬商隊呢,她拍板道“那就米爾恩吧。”
于是米爾恩就被叫到了阿比蓋爾面前。
米爾恩在城堡待了幾年了,他是一個好孩子,很機靈,干活也很賣力。所以桑亞才會把他推出來。
聽完阿比蓋爾的描述,米爾恩激動極了,大人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那可是糖啊!
他幾乎顫抖的說,“大人,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就算我拼了命我也一定會把貨物給您帶回來!”
倒也不必如此,阿比蓋爾心說,還是安全重要一點。不過她還是鼓勵了米爾恩。
米爾恩離開的時候幾乎都同手同腳了。他得回去先把商隊組建起來,他還準備聯系幾個原來與叔叔相熟的商隊,一支商隊目標太大了,他準備采用分銷的方式把糖塊賣出去。賣的人多了,渾水摸魚不容易被發現,需求量也會變大。
無意中,米爾恩突然想到,大人吩咐他把糖賣出去可以適當采購一些領地需要的東西。最近領地地內傳言四起,都說大公好事將近,大人剛剛的意思是不是暗示他采購點大婚需要的東西。
自覺領悟了大公真正意思的米爾恩興興奮極了,他一定要把這事辦好!絕不辜負大公的期望!
而好事將近的另一位主人公伊斯特正在壓榨霍布森,啊、不,正在幫他洗去他的罪惡。
自從初見時被伊斯特訓斥后,霍布森似乎難得的記起了他是光明神的信徒,有點良心發現,詢問他應該如何向光明神懺悔。
伊斯特吃了蛋撻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準備再搞點蛋糕吃。香香軟軟的蛋糕沒有人不喜歡,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打蛋器,人工打發蛋白可不是個容易事,他可舍不得總折騰諾亞。正好霍布森就送上門來了。
于是伊斯特就大方的表示,在教廷有一種特殊的贖罪方式,只要一邊背誦光明本紀一遍不停地攪拌蛋清,只要無色的蛋液變成圣潔的白色就代表光明神原諒你了。如果不能把蛋清攪白,就代表你的心不誠。
蛋清攪白后用這種被光明神賜福過的蛋清做成點心,分發出去就代表光明神圣光普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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