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嗎？”阿比蓋爾問。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能造出便宜的紙就好了。”伊斯特想了想最終還是把決定權交給阿比蓋爾，她說想要自己就去造，大不了自己親自上手少量的弄一點又不費多少力氣。

        “如果能有的話當然最好不過啦。”阿比蓋爾說，“不過就算買沒有也不必強求，我現在已經漸漸開始相信只要是你的話無論能拿出多么新奇的東西也無需大驚小怪。”

        “伊斯特，我雖然我確實討厭教會，但是從你沖上行刑臺救下薩琳娜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全可以相信你的。那時候甚至我都在猶豫，而你卻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所以我相信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讓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百姓過得更好，在佩內洛普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

        根據以往的經驗，伊斯特既然提出來了就絕對是能造出來，但阿比蓋爾還是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

        她當然知道伊斯特身上有很多秘密，就算光明教會有這些技術但也絕不是一個孤兒可以掌握的，但那又怎么樣呢，他沒有惡意，他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奮不顧身，他的所做所為她都是受益者。

        誰還沒有秘密呢，阿比蓋爾處在這個地位自然見識過不少秘密，出于謹慎，平時但凡涉及自己與佩內洛普的事情她難免要調查個一清二楚。

        但面對伊斯特莫名的她不想這樣，她愿意相信伊斯特不會做任何不利于她、不利于佩內洛普的事。

        被喜歡的女孩這樣說伊斯特當即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知道的掏空，讓他的小姑娘再也不用過這樣的生活。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

        “您放心，玻璃做出來的用處可不止裝酒和工藝品，到時候我還要送您一份大禮。”

        阿比蓋爾不是那種很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她一旦決定相信某個人就會堅定不移的相信，就像瓦格納侯爵明明有些小心思，但也許早年共患難的緣故，所以阿比蓋爾就一直把他當做一個可敬的長輩而忽視了他那些小心思。

        想到這里，伊斯特忍不住逗逗她，“那如果我騙了您呢？”

        “我可沒那么好騙。”阿比蓋爾陽光下俏皮的樣子生動極了，素來威嚴的希爾達女大公難得的撒嬌頓時叫對方紅了臉。

        “我、我當然不會騙您。”伊斯特說，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伊斯特前前后后加起來勉強算的上是單身了兩輩子，阿比蓋爾談過戀愛但也是出于對方的算計，對方在這方面可算是個中老手，處處都能拿捏住都讓阿比蓋爾感覺親近又不至于冒犯的角度。

        兩人在戀愛方面都沒什么豐富的經驗，一時之間怕破壞氣氛兩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直到有騎士臨時有事叫走了阿比蓋爾，伊斯特也起身告別。

        “需要什么盡管找桑亞”阿比蓋爾匆匆囑咐說。

        那名騎士頓時用曖昧的眼光看了一眼伊斯特，自從加恩一行后騎士們對伊斯特的態度敬重了不少，要說原本是因為考慮到大公的喜好而對伊斯特表示尊敬，現在就是因為伊斯特這個人而發自內心的認同，對于伊斯特的阿比蓋爾的事從不支持不反對也變成了額樂見其成，所以遇到了難免八卦一下，伊斯特覺得他們現在的行為類似穿越前的磕cp。

        送走阿比蓋爾，伊斯特準備去看看喬舒亞，喬舒亞現在算是奴隸中的小管事了，奴隸有每天多一碗的豆糊激勵本來就有干勁，喬舒亞監督的又盡心盡力，燒制玻璃的土窯早就剪好了了，本來伊斯特準備寫好具體步驟交給喬舒亞，只要有了具體方法奴隸們完全可以自己來嘛。

        為了以防萬一，伊斯特聲稱自己在窯內繪制了魔法陣法和符文，奴隸們當然深信不疑，不然怎么這些不起眼的玩意就變成了昂貴的玻璃呢，這可真的是從土里練出了金子，名副其實的煉金術。

        不過現在他決定親自盯著，他迫不及待的想把禮物送給阿比蓋爾，到時候他不但要給阿比蓋爾就送一對望遠鏡，還要再送一個萬花筒，讓別人也羨慕羨慕小姑娘，他的小姑娘那么辛苦怎么就不能有件新鮮的玩具。

        指揮著奴隸們把材料混合、加熱、冷卻、退火、淬火。伊斯特要求不高，第一次只要是玻璃就行，不要求完全透明，之后可以滿慢提升品質。

        遺憾的是雖然有伊斯特的指導但還是失敗了幾次，奴隸們都很不安，害怕受到懲罰，但喬舒亞倒是很穩的住，伊斯特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到叫伊斯特高看幾眼。

        喬舒亞也不是不慌，他心里其實也慌得很，如果伊斯特大人一直煉不成玻璃的話，最先被懲罰的有可能是他。他現在名義上可是這些奴隸的頭頭，他會得到比其他人更嚴厲的懲罰，要干更重的活，已經在城堡服侍的妹妹說不定還會受他的牽連，想想這樣悲慘的未來他就感到絕望。

        可他是這些奴隸的頭，如果他也開始害怕了，那這群奴隸就亂了套了，所以他得穩住，他穩住了才能繼續干下去，才有可能成功。他比誰都希望伊斯特能把玻璃造出來。

        萬幸，伊斯特最終還是成功了，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玻璃出爐的時候連不信神的喬舒亞都想跪下喊一句天降神跡了。

        太美啦，這批玻璃雖然不是完全透明的效果，但也比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玻璃要好的多。親眼看著一堆不起眼的玩意兒變成晶瑩剔透的玻璃奴隸們有些人甚至激動的哭了出來。

        “煉金術、這煉金術。”這是在佩內洛普待了很久的奴隸們。

        “神跡，光明神的神跡。”這是新買來的奴隸。

        伊斯特沒有糾正他們的說法，他也在欣賞著這塊新出爐的玻璃。

        “還是有些發霧。”這時候奴隸們聽見伊斯特自言自語，就這還發霧？喬舒亞吃驚極了，他敢發誓這已經比他見過的所有的玻璃都要好了，伊斯特大人到底想要煉出什么樣的玻璃啊。

        薩琳娜眼睛亮亮的，師父好厲害哦。

        奴隸們的喧鬧很快吸引了巡邏的騎士，玻璃制造在這會兒還是被教會壟斷的，阿比蓋爾和教會交惡佩內洛普自然沒幾塊玻璃，沒一會就圍了一群人，連阿比蓋爾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騎裝裝應該是和騎士們打兔子去了，這東西繁殖能力強，吃的又多如果不定期清理會把一大片樹林都啃禿頭，阿比蓋爾每周都會組織騎士們上山。

        長長的頭發發梳起來好看極了，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模樣簡直讓人移不開眼，伊斯特和他第一次見面就騎在馬上，當時就鬼迷心竅的抱上了大腿，現在想來恐怕當時也有一點色令智昏的因素在里面。

        為了方便伊斯特今天用發帶把頭發綁了起來，就是上次在加恩看中，然后被阿比蓋爾偷偷買回來的那一條，因為騎士們突入其來的磕cp活動伊斯特一直沒好意思帶，萬一阿比蓋爾是吩咐騎士們去買的，豈不又是一個大瓜。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伊斯特在這方面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因為在鍛造玻璃的過程中也出了不少力，這會兒伊斯特臉上和身上都沾了不少力，這會兒伊斯特臉上和身上都沾了不少灰但藍色的眼瞳卻因為喜悅而閃閃發光好像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阿比海爾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轉過頭去。，

        看他倆這互動幾個騎士又是一番擠眉弄眼。

        因為是實驗，所以都是平板玻璃，沒有做成酒瓶，但質量還是不太行，不過好在阿比蓋爾本人很滿意，做望遠鏡是不可能的，別說望遠了，別模糊視線就不錯了，所以伊斯特大手一揮表示這一批任您處理。

        阿比蓋爾也不客氣當即安排人先把這些玻璃先拉到庫房里去，自己用一點，賞賜給了有功的騎士，還有賣掉，送人禮物，都是不錯的選擇。

        阿比蓋爾覺得她有點明白那些信奉光明神的人的想法了，教會太會籠絡人，平民們無力改變自己的生活只能寄希望于無所不能的光明神。當然了，連她自己都在想如果只是信仰光明神就可以得到這么多好東西，那信一信也是無妨的，所以實在不能怪這些平民愚昧。

        奴隸們一直在念叨提起煉金術，伊斯特倒是想起來了，陶器啊，中國的陶瓷可是寶貝干嘛搞什么玻璃，陶瓷豈不是來的更加震撼。

        不過他也只是想一想，這寫東西小規模做一點費時費力，可拿出去賣又太顯眼，玻璃可是已經存在的，但西方人可不懂怎么制陶瓷，阿比蓋爾身份又特殊，貿然拿出來又解釋不清楚來歷只會給阿比蓋爾招來災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阿比蓋爾固然有軍隊，但以她耿直的作風就容易得罪人，又一直和教會作對。萬一教會起了貪心，群起攻之，那也說不準。

        老祖宗幾千年的文化傳承伊斯特可不敢隨隨便便就給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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