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都是裝的
她習慣了。
媽媽因為生她去世,爸爸找不到人發(fā)泄怨懟,就只能把滿腔怒火傾瀉到她身上,打壓她,教育她,讓她時時刻刻記得自己是因為誰的犧牲才能活下來。
可沒人問過她到底愿不愿意出生。
她敢說爸爸心里對媽媽的愛意,早就隨著時間推移消磨成另1種扭曲的感情,只他不愿意承認,才把那份陰暗情緒深埋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并給她扣上罪魁禍首的帽子,怪她給他帶來困擾。
父母從本質上就有種自私的通病,他們或許愛孩子,想要1個愛的結晶,但最后真正愛的只有自己。
眼看虞凡州眸中怒氣積攢的愈發(fā)濃重,試圖動手,眾人心思各異。
“妹妹。”
父女對峙的氣氛詭異且沉默時,虞天秦待得渾身難受,干脆伸手勾住虞念蘿的肩膀,把她帶到空凳子里坐下,“你身體不舒服,快坐著歇會。”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聽到侄女疑似生病,虞3爺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到她身邊,想要檢查。
虞念蘿纖細如白瓷的手指搭在立領綢衣的盤口上,聞言不著痕跡的收回,留有紅痕的手指蜷縮,藏進寬松衣袖,語調疏淡道:“沒事,1點小感冒。”
她嗓音有些沙啞,聽著跟感冒差不多,倒是沒人懷疑。
虞天秦在她線條漂亮的后脖頸看了眼,視線里清晰倒映著1枚痕跡深刻的犬齒印記,顏色泛著新鮮的青紫色,像是剛咬出來的。
真狠。
他心里狠狠吐槽某條狗,把他親妹妹欺負成這樣。
有叔伯圍著關心,虞凡州不好再教育女兒,他走到旁邊打電話,問公司內部情況怎么樣,為什么會鬧出走/私/違/禁/藥這種事。
他確定以及肯定虞家沒人會做出這種自毀人生的事,這1回完全屬于陷害,無妄之災。
可他聽底下人說刑警大隊已經帶人將公司查封,正在搜查公司倉庫和3個實驗所。
虞凡州平時在醫(yī)院上班,鮮少接觸實驗所工作,對此了解不深,這才讓有心人鉆空子。
“你說什么?!”虞凡州聽到警察在實驗所里搜出正在研制的違/禁/藥,音量難以抑制的拔高,滿是不可置信。
原本只是涉嫌走/私,但如今搜出研制中的違/禁/藥,跟走/私的罪名截然不同,量刑也重好幾個檔次,十5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沒收財產。
錢財事小,人命事大,最重要是罪名1旦定下,虞家上下百口盡數(shù)遭殃。
會議室再度安靜下來。
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誰都能感受到潮水淹沒脖頸的窒息,沒人貿然開口。
“都在啊,真巧。”
1道戲謔散漫的聲音突兀響起,猶如跨越洶涌浪潮輕松駛來的龐大舟船,沉沉壓在所有人心上,惡劣地敲擊他們緊繃的神經。
男人穿著高領羊絨毛衣,領口恰好到脖子1半,更襯脖子修長。
外面松松散散披著件純黑毛衣外套,下身搭同色休閑褲,褲腳規(guī)整挽起1截,腳下則隨意不羈地踩著雙帆布鞋。
1副大學生的稚嫩打扮,看得眾位叔伯略有訝異,似是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但等他們仔細打量那張俊逸優(yōu)越的面龐時,眾人才恍然大悟。
虞3爺指著他,驚訝道:“虞......”
“姜濯,”虞念蘿語調低冷的打斷:“他叫姜濯。”
虞3爺瞬間啞然。
她雖然沒多說什么,可1個名字就能讓他們把其余的事腦補完畢——之前跟著虞念蘿的狗恢復記憶了。
看情形,貌似還認回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身量高大頎長,進門后直接站到女生身后,像1堵堅實寬闊的守護墻僅僅保護著她,那雙瑰麗瀲滟的藍眸情緒淡無的睨著他們,壓迫力十足。
以前沒覺得他這么兇戾。
看來都是裝的。
也對,那時候他撞壞腦子什么都忘了,當然要謹言慎行穩(wěn)住地位。
如今不同,看氣勢就能猜到他身份不1般,面對他們時絲毫不露怯,甚至聽他剛才的話,好像早就料到他們會在這,專程找過來的。
“念蘿,”虞3爺看著面容俊朗男人,又看向神情冷漠的侄女,低聲問:“你們怎么回事?”
竟然沒先問姜濯來干嘛。
虞3爺心里有侄女,虞家女孩稀少,生1個就是家里千嬌百寵的寶貝,結果他5弟倒好,把乖巧可愛的女兒當學生訓,要多狠心有多狠心,旁觀的都止不住心寒。
虞念蘿明白這些叔伯是在西能自己,事由她起,自認自然由她承擔,就拉著男人干燥溫暖的手把他帶到身前,溫聲開口:“他送我過來的,這幾天我們都在1起。”
哐當。
桌椅碰撞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剮蹭,尤為刺耳。
虞念蘿當做沒聽見,感受到握著的手微微收攏,她兩只輕撓對方掌心,示意他別急,她來解決,“公司數(shù)據(jù)泄露的事是他幫我解決的,叔叔伯伯們也知道。”
她沒打算隱瞞,何況姜濯動靜雖小,卻故意留有破綻,明顯是撒網釣魚,誘魚進網。
虞3爺眼神閃了閃。
然而沒等他出聲,作壁上觀許久的虞凡州豁然站起身,渾身怒意地走到女生面前,徑直去拽她牽著姜濯的那只手:
“趕緊給我過來,現(xiàn)在家里出問題,你還跟這種不3不4的東西攪在1起,是嫌家里不夠亂嗎?!”
伸到中途,手腕忽然被攔住,虞凡州抬頭,驀地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藍眸。
“聊天就聊天,突然動手算什么男人。”姜濯對虞凡州沒有半點對老丈人的恭敬,他的禮貌只給值得尊重的長輩,不包括眼前這位自私虛偽,假情假意的孬種。
虞凡州自從出生起過的順風順水人人羨慕的好日子,何曾被人用如此鄙夷嫌惡的眼神看過,攥著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他臉色發(fā)青發(fā)成,怒道:“不過是條狗而已,背主的玩意,滾出去!”
這話難聽。
明眼人都看得出姜濯有背景,怎么他就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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