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到醫院時，已是深夜。

        她和顧澤一起走進病房，顧元培聽見腳步聲抬眼。

        他恍惚了一下。

        就在方才，他看著顧澤和阮阮面容竟有些相像，宛若一雙兒女。

        他心中有些悲涼，如果阮阮是他的小女兒那該多好。

        可是這樣奢侈的想法，也只敢一閃而過。

        “來了！”顧元培聲音出奇溫柔：“你阿姨方才還念著你呢。”

        醫生正給顧夫人檢查，蘇阮阮就過去在一旁看著。

        顧夫人是醒著的，盯著蘇阮阮的小臉看。

        蘇阮阮伸手撫摸她的面頰，淺淺一笑：“好多了，不會有事的。”

        顧夫人的眼角又閃過淚光。

        醫生也得知了蘇阮阮在薄家大顯神威，檢查過后便和她一起斟酌著用藥。

        蘇阮阮極有分寸地說：“您是這方面的權威。”

        醫生年長，對著顧元培笑：“這小孩子很有主見啊，行事說話一套一套的。”

        顧元培也點頭：“確實是個有主意的孩子。”

        醫生又說：“那這樣我就去開藥了。”

        他贊嘆不已：“蘇院士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啊！就是咱們蘇阮長也未必有這幾分把握和膽量。”

        “您過譽了。”蘇阮阮微笑。

        醫生出去開藥，趁著這機會蘇阮阮提出幫顧夫人換掉禮服。

        顧元培有些擔心：“會不會有影響？”

        “這會兒不礙事了。”蘇阮阮笑了起來。

        顧元培也笑了起來，盯著這孩子看了一會兒忽然就過去抱了抱她。

        他眼里有著濕潤：“叔叔謝謝你。”

        蘇阮阮有些不好意思，倒是顧澤說：“先幫媽換掉禮服吧，穿著也著實不舒服。”

        “對對對。”顧元培連忙說：“阮阮換得好。”

        顧家父子不方便，就先出去等。

        繃了許久的神經終于松下，顧元培抽出一支煙叼著，顧澤給他點上。

        顧先生長長地抽了一口才說：“阮阮這孩子是真不錯。”

        顧澤笑笑：“爸，你想說什么呢！”

        “爸想說什么你不知道？”顧元培拍拍他的肩：“你也老大不小，也該成個家了。”

        顧澤倚到墻上，也抽出香煙點上。

        顧元培撞了他的肩一下：“和你說話呢！”

        顧澤抬眼：“阮阮和薄景衍在一起。”

        聽了這話，顧元培老辣地說：“她還是小孩子，薄景衍嚇她幾下她大概就不敢反抗。可是薄景衍現在娶不了她，但顧澤你不同。”

        顧澤仰著頭吐煙圈，幽幽地說：“都不來電，雙方連基本的谷欠望都沒有，怎么結婚生孩子？”

        這話把顧元培氣到了，索性不提了。

        病房內，蘇阮阮才幫著顧夫人換掉衣服，護士就進來吊點滴。

        蘇阮阮坐在床頭陪著顧夫人，她見著顧夫人一直睜著眼睛看她，便握了握她的手柔聲說：“您現在要多休息，放心，我在這里。”

        顧夫人搖頭。

        她不是怕，她是舍不得。

        縱然旁人都說她癡心妄想，可是她卻覺得冥冥中上天把女兒還給了她。

        阮阮18歲，又是同圣醫院蘇家的孩子，加上好些人都說阮阮和自己像……顧夫人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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