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如果你想,我明天就可以是
秦朗想去向簡卓凡道個歉,可是在瑞泰晃悠了半天也沒敢上去找她,干脆去了霍君澤那里。
君澤和女友正戀得火熱,根本沒空搭理他。秦朗無聊的坐了一會兒,剛準備要走,看見簡卓凡進來。秦朗忙朝旁邊攬在一起的兩人看過去,做狀和君澤聊起來。
簡卓凡過來對霍君澤詢問了幾句今天的營業情況,問完就走,對一旁的秦朗視而不見似的。秦朗按捺不住,起身追了出去。
“卓凡。”秦朗在她身后叫了一聲。
簡卓凡回身說:“你還是叫我姐比較合適。”
秦朗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叫她一聲,說:“那天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經你同意留下,對不起。”
“別說了,這事我不想再提。”卓凡打斷他。那件事不過是自己的一個情結,她知道,秦朗完全是因為擔心她才留下的。如果連善良都是一種罪過,那這個世界未免也太不可救藥了。
秦朗見她不再是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樣子,心下輕松一點,展顏對她道:“你下班了嗎?我送你回去吧。”
那天清晨,簡卓凡就感覺秦朗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種她不想看到的情愫。此刻他目光中的期待更加明顯,卓凡面色驟變,說了句:“我自己開了車了。”說完進了商場,往電梯口走去。秦朗則緊隨其后。
兩人迎面撞上剛出電梯的小伍,小伍叫了聲“簡小姐”,跟她打了個招呼,卓凡點頭示意了下,進了電梯。秦朗也跟著進來。
電梯停在地下停車場,兩人先后出來。簡卓凡見秦朗仍跟著她,有些氣憤。轉身質問他:“你總跟著我干嘛?”
秦朗一臉無辜,不知要怎么解釋。
簡卓凡看他這樣子更是來氣,說:“秦朗,你別在我面前裝天真。你跟那些男人也沒什么分別。你不就是想睡我嗎?好啊,去哪里?我家還是酒店?你選!”
秦朗受傷似的看著她,眉頭緊蹙,沉默片刻后,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我只是下來取車而已。”然后從她身旁經過,徑直去找自己的車子。
雖是誤會,簡卓凡并不覺得難堪。想著秦朗這下該不會再對她抱什么幻想了,心里反倒痛快了些。
小伍一邊走一邊尋思著:簡小姐臉色好差,一定又是霍君澤惹她生氣了。簡小姐那么幫他,他還天天氣她,真是過分。
進了俱樂部,并沒有看到霍君澤的人影,想必是已經走了,小伍開始著手打掃。麻利的收拾完外面,又準備進去清理霍君澤的辦公室。
剛一推門,就看到霍君澤女友正坐在他腿上,兩人癡纏的吻作一團。這種活生生的場面,小伍還是第一次見到,又驚又羞,大呼一聲:“呀!”
霍君澤兩人被她的一聲驚呼嚇得不輕,慌忙分開。見是小伍,霍君澤松了口氣說:“一米五,你干什么?想嚇死人嗎?幸虧沒干別的,不然真能被你嚇蔫兒了。”
小伍的臉像炭火一般,又紅又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門口。半天想起來解釋,說:“對不起,我只是想進來打掃下。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見她羞紅的樣子竟有幾分可愛,霍君澤對她笑道:“我們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親個嘴而已,你反應有必要這么夸張嗎?”
小伍低著頭不說話。
霍君澤的女友出來打圓場道:“人家小女孩又沒談過戀愛,見到自然會害羞啦。你別再嚇她了。”
“她二十多歲的人沒談過戀愛,誰信呀!一米五,你真沒談過嗎?”
霍君澤的話讓小伍更是羞澀,不再理他,退出來關上房門。
君澤和女友準備離開時,看到小伍還在店里收拾,走到她面前,彎腰低身看看她,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下次進來先敲門,不然真看到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我可不負責。”
君澤說完牽著女友出了門,留下小伍一個人在原地目瞪口呆著。
……
下午的診室,難得空閑一會兒,陸依正想著昨晚和秦深的聊天。聊到兩人的事被陳旭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了,秦深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問陸依:“他沒有說別的嗎?”以他對陳旭的了解,他一定會追問陸依結婚的事。
“沒有,你有跟他提過別的嗎?”陸依反問他。
秦深沒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從他的反應來看,結婚的話確實是從他口中所出,并非陳旭恣意編排。可是陸依竟然怕了。
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也許算得上了解,也做好和他走下去的準備。可是這么早就談及婚嫁,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相守一生是要慢慢熬出來的,這中間存在太多變數。溫吞老實如孫明禮,都熬不過七年,那秦深呢?他面對的誘惑比孫明禮要多得多,而且在感情里,他的多疑和不自信會變成婚姻最大的障礙。感覺自己無法再經歷一次失敗,陸依只能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正想著,診室里進來一男一女。陸依抬頭發現,那女人正是她前幾日還惦記的那個被家暴的人。再看她身邊的男人,精神萎靡,目光渙散,應該就是她那個酗酒成癮的丈夫了。
陸依起身和那女人打招呼,女人見她還記得自己,不好意思的遞上病例,說:“醫生,我把我老公帶來了,你幫他看看吧。”
陸依見她臉上和頭上有明顯的新傷,知道她這幾天又被家暴過。看了眼病例,那個施暴者的名字叫周敬山,陸依暗嘆,可惜了這個頂天立地的名字。
周敬山大喇喇的坐到沙發上,看著陸依問:“聽說你這能治喝酒的?真的假的?你們也就騙騙我老婆這樣的傻子。要是收了錢治不好,我可要你們加倍賠償。”
陸依不想跟他廢話,直接詢問他病情相關的信息:“你喝酒有多長時間了?”
“我今年四十五,那怎么說喝了也有四十多年了。”周敬山回道。
“平時每天的飲酒量呢?”陸依問。
“那要看我兜里有多少錢了!”周敬山咧嘴笑道。
酗酒者陸依見的多了,但像他這么無賴,這么不知廉恥的,還真不多見。陸依按程序了解了病情后,建議他住院治療。
周敬山沒反對,他妻子倒是猶猶豫豫的,最后問陸依:“陸醫生,這住院要住多久,費用要多少?我還要上班,家里還有孩子,也不能在這里照顧他。”
陸依知道,經濟條件所限,她有諸多考慮也正常。剛想跟她詳細說明下,周敬山不耐煩的說:“行了,你把錢給我,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說完拖著她出去辦理住院手續。
過了許久,女人自己一個人又回來了。說是已經辦妥入院了,要謝謝陸依。陸依很想告訴她,不要對她丈夫抱過多希望,不管是酗酒還是家暴,他都戒不了,可又覺得這話不該出自一個醫生之口。
聽她丈夫叫她玉梅,陸依很親切的叫她一聲梅姐,說:“戒酒這種事主要還是靠病人自己的主觀意志,我們能做的只是一些輔助治療。”話點到為止,希望她能明白。
梅姐艱澀的一笑,似乎心力交瘁,說:“試試吧,只能試試了。”
第二天早上陸依查房的時候,聞到周敬山一身酒氣,問他:“你昨天喝酒了嗎?”
周敬山一臉的痞氣,說:“我是來戒酒的,我住著院呢,上哪兒喝酒去?”
對他的話,陸依不能相信,看看身邊的護士,護士無可奈何的說:“他嫌餐廳的飯難吃,又沒陪護,昨晚自己出去吃的。”
陸依明白了,他同意住院并不是真想治療酒精依賴,而是把住院當成了度假。沒人管,手里又有零花錢,便有各種機會出去買酒喝了。這樣不是辦法。
陸依出了病房對當班護士交待看緊他,不放心又打電話給梅姐,讓梅姐有時間多來陪陪他,其實目的是為了防止他再偷跑出去喝酒。最后對梅姐說:“醫院這邊有餐廳,平時也用不上什么錢,你就不要留錢給他了吧。”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從背后上來的周敬山搶了過去。周敬山手指著陸依喝道:“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兒干?我們的家務事輪到你管了嗎?你就負責治你的病就好了,別多事!再多事別怪對你不客氣了!”罵完不解氣,把陸依的手機扔到了她身上,氣沖沖的回了病房。
陸依有些后悔讓他住院,這種人不思悔改,無藥可救了,反倒拖累了他妻子,讓她徒抱希望。
……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陸依一整天都很消沉。秦深回來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又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煩了。想逗她開心,看著桌上清淡的飯菜調侃她:“現在的菜越來越將就了。你是不是知道吃定我了,就開始虐待我?”
這個笑話不僅沒觸到陸依的笑點,反倒讓她覺得這世上的男人都一樣,只會沒底線的壓榨女人。于是沒好氣道:“你如果嫌棄可以自己做,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飯一定得由女人做。”
秦深的玩笑碰到了硬釘子,只好改變策略,討好她說:“嗯。改天你教教我吧,等我學會了,以后做飯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常聽公司那些女人吐槽他們老公在家什么都不做,我可不想被你在同事面前吐槽。”
“我不會。”陸依冷著臉說。
“那你比她們有涵養。”秦深陪著笑。
“因為你不是我老公。”
陸依這句不算狠話的狠話,讓秦深心頭一涼,接著換了副認真的面孔,對陸依說:“如果你想,我明天就可以是。”
這分明就是一句含蓄的求婚,可是本就刻意逃避這個話題的陸依,聽了卻不知該如何回應,轉身出了餐廳。
秦深知道她不想提及婚姻,也不打算追的太緊。跟過來和她并肩坐著,攬著她的肩頭問她:“今天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事了?”
陸依突然很想靠在他懷里哭上一通。伸手環抱著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胸前,低低的啜泣起來。
秦深抱著她,摸著她的頭發,任由她在懷里哭著發泄。在知道母親是抑郁自殺之后,秦深最怕的就是陸依因為工作壓力而抑郁。等她的哭泣漸漸平息,秦深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說:“依依,如果壓力太大可以換份工作,你一定不能有事。我有事你可以幫我,可你要是有事,我怕我幫不了你。”
陸依把他抱得更緊,在他懷里說:“你已經在幫我了。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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