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陸以南都會來。

        有時候是陪爺爺們下象棋，有時候是來給老婆做飯，有時候就只是單純的來看看，慢慢的關系就緩和了一些。

        除了有一次他幫忙做飯差點沒把廚房燒了，一切安然無恙。

        這天晚上，陸以南照常要走，卻聽到中堂傳來一聲拐杖的敲擊聲。

        “白天下雨了路不好走，你留下陪我喝兩杯。”

        陸以南和程堯對視一眼，轉而一笑，程堯催促他道：“還不快去。”

        “等我哦老婆。”陸以南連忙跟著，阿公給他了一個木鋤，指了指院子里的一處空地。

        陸以南沿著那處小心翼翼的挖著，不多久就感覺到手中一頓。

        那是一壇酒。

        這時候老爺子拿出來兩個酒杯，程堯和阿婆都被使喚出去了，偌大的院子只有這兩個男人對坐。

        “嘗嘗，上等的女兒紅。”

        陸以南的酒杯被倒滿，他一飲而盡，酒很香，也很烈。阿公喝了之后眼眶就紅了，

        “這酒呀，五十多年了，就這么一壇。”

        上面的泥封上寫的主人不是程堯，而是一個叫程憐心的人，上面還有她出生時印的腳丫。

        “這是程堯母親的酒？”

        陸以南感到疑惑，他看向面前的老人，只聽到自嘲般的一笑。

        “是啊，你喝了這酒，就算是我那苦命的女兒也見過你了。有些話呀，不趁著點酒勁真說不出來。堯堯和他媽一個樣，認準了一個人就不變心思，打疼了都不知道跑。”

        一個老人用自己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曾經最心痛的事，陸以南低下頭，他欠程堯的這不可否認。

        “外公我知道我以前對不住程堯，可我現在對他是真心的。”

        “你能保證這樣的真心能一輩子嗎？”

        一個記憶都沒恢復完全的人談什么一輩子，陸以南沉默了，阿公卻笑了：

        “年輕人，我見過的真心比這山谷里的花兒都多，誰也保不齊，說不清這一輩子的事兒。”

        憐心他們兩個結婚的時候也是滿口的真心，最后還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我一定會好好對他，”陸以南站起身，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之后一飲而盡。

        這句話倒更像是陸以南對自己說的。

        程山看著他再也沒有說別的話。

        他沒有喝醉，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晴朗的月夜，視線幾乎不受到任何阻礙。程堯聽說陸以南在山谷等他，沒有拿手電就直接趕了過去。

        雖不如白天百花盛開的美景，但夜晚留香也獨有一番意境。

        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月夜之下，星光之下，越來越近，每走一步程堯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一步。

        終于來到他身邊，陸以南回眸，他的眼睛他在月夜中閃爍著獨特的光芒。

        “以南，外公和你說什么了？”

        “他說，要我照顧好你，一輩子對你好。”

        一輩子太不實際，程堯只希望他們能過好現在的每一刻。

        “我總是想的很多，做的卻太少，我不敢輕易許諾因為我害怕我根本就沒有實現的機會，”可能是因為喝了酒，陸以南渾身在微微顫抖。

        他的愛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程堯看著他，輕輕抱住他把臉貼到他的胸前，“一輩子太長，可現在你就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一輩子太短，有點事情拖不得。”

        陸以南自己的外套之后將程堯壓到身下，青草的芳香連同露珠一并沾染上身。

        一枚戒指緩緩落到程堯纖長的手指上，

        “這是”

        “補給你的求婚戒指，戴上了，戴牢了，就算是跑不掉了。”

        上面的鉆石是從澳大利亞新開采的粉鉆，不切割已經是美輪美奐，周圍鑲嵌的小鉆石也都全是珍品，造成戒指更是意義非凡。

        左手的無名指上突然就添了一分束縛，程堯抬眼看去。

        在清冷的月光下那有些模糊的眉眼逐漸清晰起來。

        “就在這里嗎？”

        “我等不到回去了。”

        綿密的濕吻越過嘴唇直接來到頸間，程堯抬起手，那枚戒指被夜晚的光輝環繞，就好像它是在自己也發著點亮光。

        到底是它反映的月光還是自己在發光？

        不過此時的程堯已經顧不得思考了，喝了酒的陸以南更加肆無忌憚，那片光亮很快也模糊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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