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場好戲
方琳薇聞言,臉色微變,心中卻是大急。
這趟來普濟寺,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只能說,這是孽緣,非要再次遇見他。
但既然是孽緣,就不該讓雙方再有糾葛。
她雖有些心慌,卻是表面露出欣喜之色,看向沈玨也變了個眼神。
她很是興奮地朝著沈玨福了一禮,而后對著一旁的翠兒道:“翠兒,還不趕快的,給姑爺斟茶。”
此話一出,翠兒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當場便被劈得外焦里嫩。
原來,她家姑娘死活不愿意同意蘇家的提親,是心里惦記上了東陵侯府三公子?
也難怪,論家世,東陵侯府強過安國公府,蘇沈玨是庶出,但門第上卻是不比蘇尋差。再者,這沈三公主儀表堂堂,竟是比蘇尋還要俊上幾分。
難怪她家姑娘會惦記上呢。
方琳薇見翠兒半晌沒動靜,不由得冷下臉來,刻薄道:“還愣著做什么?怠慢了姑爺,回去可饒不了你這小蹄子。”
言畢,她轉而看向沈玨,像是看著一件稀世珍寶,滿眼皆是貪婪之色。
“沈郎,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負了我的,前些日子我就讓母親到侯府去下拜帖,我母親說她去了,但侯府不收,只當我方家就是想賴上侯府攀高枝。先前,我原以為沈郎也是如此看我的,所以,才對沈郎那般態度。
如今聽沈郎這么一說,我就知道定是母親會錯了意。想來沈郎對我也是如我對沈郎一般,日思夜想,我這就放心了。
沈郎也盡管寬心,之前種種誤會咱們也都不往心里去,只待我祖母回家,我和母親便從國公府搬回去,到時沈郎再讓家中長輩請了媒人來提親便是。”
方琳薇一邊說著,一邊含羞帶怯,眉眼間,滿是少女懷春的嬌媚,盯著沈玨的眼睛滿是深情,一副恨嫁的模樣。
而翠兒在聽到方琳薇如此一說,不由得又是一陣目瞪口呆,她哪里讓太太去侯府下拜帖了?當時她說的分明是侯府看不上方家小門戶呢,這不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嗎?
而沈玨,則是被方琳薇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得不知所措。
分明上一秒還拒人千里,怎么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要嫁給他了?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真本性?一時間,他也糊涂的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他是沈玨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沈玨,又豈會應付不來一個小小方琳薇?
他輕咳了一聲,而后正色道:“方姑娘,姑爺叫的怕是為時尚早。”
“沈郎何出此言?”原本興高采烈的方琳薇瞬間變了臉道:“難道你想反悔?你當我方琳薇是什么人,隨意任你玩弄的青樓妓子嗎?你抱了我卻又不想負責,到哪里說都是沒道理的,我告訴你,我方琳薇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方琳薇言罷,手邊茶盞“啪”的一聲便砸到了沈玨腳邊,溫熱的茶水濺濕了他的衣擺,四分五裂的瓷器濺得到處都是。
方琳薇冷著臉,微微起伏的胸口暗示著此時的她正是怒到了極點。
沈玨咂舌,從來沒見過變臉如此之快的女子,他剛想解釋,卻又聽方琳薇道:
“沈玨,你給我聽好了,這事可由不得你。你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否則我便將此時鬧得人人皆知,讓你東陵侯府顏面盡失,而你沈玨此生也休想饒過我另娶她人。不僅如此,我還要你把侯府世子之位搶過來,不論何種手段!我方琳薇如此姿色,再高的門戶也是攀得的,豈能久居人下?我方琳薇,是要做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哈哈……”
方琳薇笑得有些癲狂,蒼白的臉,披散的頭發加上她癲狂的模樣,看得在場所有人都發毛。
面對如此癲狂的女子,此時沈玨很是后悔怎么就提起了落水的事。
他本想著,因著自己爛臭了的名聲,再加之他今日如此不知禮數,想來方琳薇怕是厭惡透了他,對他避之不及。
因此,一來,可以拿落水的事拿捏她,借她之手名正言順的把嫡母張氏放在沈妙身邊的人給除去。二來,也可加深他在方琳薇眼中浪蕩子的形象,這樣她便不會賴上他了。
哪成想,這一提竟是捅了個大簍子。原來這姑娘一副清高的模樣竟是裝的?竟還妄想著當侯府的當家主母?
就這樣的,莫不是失心瘋了?
沈玨暗自腹誹,心中卻是快速想著對策,別到最后人沒除反倒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看她那如此迫不及待喊著沈郎的模樣,沈玨只覺一身的雞皮疙瘩掉一地,比著青樓楚倌中的妓子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先前他還自以為能應付她,直到看到她如此潑辣的模樣,他才驚覺自己是有多自不量力。
臉面這東西,她似乎沒有。真不敢想象,官家子女竟會是如此模樣。
這種女子,他是打死也不娶的,娶了就是禍害,家宅沒一天能安寧。
他想著,竟是十分不要臉地跪到了地上,幾乎聲淚俱下道:“方姑娘,你就饒了我吧,無奈抱了你也實屬情非得已。原本姑娘傾城之姿,能看得上我也是我的福份,只是姑娘要做侯府當家夫人實在為難我了。
姑娘不知,我那嫡母防我防得緊,生怕我有了出息便處處打壓,這一輩子別說世子之位,就連家產都難分得多少。”
方琳薇看著如此窩囊的沈玨,很是不屑的坐回椅子上道:“真是這樣?我可聽說沈公子自小便是個天才,難道侯爺就沒想過好好培養你?”
“自古嫡庶有別,父親怎么可能因為我而本末倒置。”
沈玨說著,一副挫敗傷感的模樣。
方琳薇斜瞅了她一眼,不是說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嗎?怎么竟是這副慫包樣?
她蹙眉,一副不死心的模樣問道:“你當真沒本事謀世子之位?”
沈玨無奈,舉手投降道:“當真,如果真有希望謀得世子之位,我又何必流連青樓楚倌不上進。”
方琳薇聞言,若有所思,情緒也明顯的平和了許多道:“說的也在理,既然如此我可不嫁給你了。”她說著,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道:“日后行事嘴巴可閉嚴實了,若傳出什么風言風語出來影響我攀高……額,影響我姻緣,那我便只能賴著嫁給你了。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這個人,若有人壞我好事,我肯定不會讓別人好過的。我爹可是朝廷命官。”
沈玨聽了方琳薇的話,不住的點頭稱是,欺軟怕硬,外強中干被他表演得淋漓盡致。
他名聲臭,可也架不住別人不嫌棄往上貼啊。再說他和方琳薇這樣的情況,她若真要貼,那還真能貼上的。
他那個嫡母,是巴不得他娶個門戶小又沒腦子的妻子,最好還能隨時鬧得他家宅不寧的那種。
所以,方琳薇一警告他要把嘴巴閉嚴實,別影響她攀高枝時,他巴不得掏心窩子給她看,他是真的不會多嘴的。
他起身,聳了聳肩,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又小心翼翼道:“方姑娘,我家那丫頭昨日傷了你,要不我把她綁了過來?要打要殺,你隨意。”
方琳薇聞言,蹙眉看向沈玨,此人一進門就談婢女的事,卻又半點不護短,什么意思?
她煩躁地擺了擺手道:“你家的婢女,你自己看著處理就是,難不成狗咬了我一口,你還得讓我親自下嘴咬回來不成?真是莫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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