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始料未及
“你…不吃醋了?”
方琳薇只是怔了一怔,而后便笑嘻嘻的問他。
他皺了皺眉,好半天才道:“和你的安危比起來,孰輕孰重,我自是分得清楚的。”
他知道蘇尋對方琳薇的那份情誼,否則,他也不會在他說明來意之后更是半點不考慮就答應了他。
甚至都不問一問,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或是壞處。
他對她的那份在乎,已然是到了不問緣由,不計后果的地步。
沈玨言罷,方琳薇沉默了許久,才道:
“日后,咱們有什么事都自己解決吧,不要再去麻煩他了。”
她不想欠他,一點兒也不想。
如果他對她只是單純的表兄妹情誼,她或許還不會覺得利用他一次兩次的沒有什么。
可也就是因為如今她明白了他的執念,才不想去背負他給的任何東西。
除了沈玨,她還不起任何人的深情!
沈玨聞言,好一會兒才沉默的點了點頭。她不想欠蘇尋,其實,他更不想。
這一場戲,他求的不是讓人不懷疑,而是要有一個合理的邏輯。
他不在乎張氏懷不懷疑他,他只需要在京兆府那里洗清嫌疑也就夠了。
而華容道這場刺殺,遠遠沒有就此結束!廝殺容易,想要不留尾巴的收場,那就難了!
次日的大朝會上,御史臺大夫張定遠彈劾安平縣主仗勢欺人,利用封號強權強占百姓田莊店鋪;彈劾安平縣主刁蠻跋扈,不尊婆母不守孝道。
另彈劾戶部尚書方淮寵妾滅妻,教養子女不嚴,其身不正,品行有損,難當任戶部尚書一職。
彈劾翰林院侍讀學士沈玨不賢不孝,大逆不道,德行有失,不堪為官。
特請皇上處罰。
一、杖責安平縣主給予懲罰,并褫奪其封號。
二、革去方淮戶部尚書一職,應將方淮貶至禮部任職,以儆效尤。
三、沈玨德行有失,當就此革職,永不錄用!
張定遠乃是張權次子,與沈家也算是姻親,此番彈劾雖說荒謬,卻也有理有據。
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怕這場彈劾,重點還是沖著方淮而去的。
張家乃是忠實的太子黨,如今張定遠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定然是太子授意,容不得方淮,才會彈劾安平縣主以達到方淮教子無方的目的。
面對此彈劾,沈正陽黑了臉,因為在此之前,他這個舅兄是半點消息也未曾向他透露的。
況且,昨日東凌侯府才出來那么一臺事,此時彈劾安平縣主和方淮定然都不是好時機。
他實在不明白太子是怎么想的,按理說,這個時候若是沈玨不動,他們就該收起尾巴做人才是,怎會在此還要故意挑釁。
華容道刺殺,沈正陽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至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便是希望沈玨和張氏都能就此打住。
豈料,張定遠如今更是鬧到了朝堂上來。
皇上聽了彈劾,忍不住要將手中的折子直接砸到太子的腦袋之上。
最終,他忍了下來,卻是點名方淮,沈正陽和沈玨如何看待此次彈劾。
方淮當場表態,愿停職在家接受三司徹查。
沈正陽迫于太子壓力,當場便認下了張定遠彈劾沈玨之事屬實。
而沈玨,卻只是將昨日安平縣主遇刺,不顧生命危險攔住刺客為張氏爭取逃命機會的事說了出來。
并且還說出來京兆府尹以及蘇尋等人可以為證。
而后,皇上宣了蘇尋,又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而就在此時,蘇尋竟是從懷中拿出來一塊令牌,說是從刺客身上搜來的。
蘇尋獻上令牌,眾人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塊梁州軍中的令牌,再加上蘇尋說的沈嘉殺人滅口。
皇上大怒,令三司徹查此事,由翰林院主簿蘇尋破格協理,御林軍副指揮裴青督察此案。
而戶部尚書方淮和翰林院侍讀學士在案件真相不白期間,停職在家。
東凌侯沈正陽因及張定遠等人停職。
另,宣梁州節度使張權回京接受調查,著,刑部左侍郎顧長卿親赴梁州調查取證。
面對皇上的安排,太子心有不滿卻不敢多言。
他讓張定遠彈劾方淮等人,無非是要暫時將方淮拉下馬以方便他行事,卻不想沈玨卻是憑空捏造了一塊梁州軍的令牌打得他措手不及。
如今,他雖成功將方淮拉下了馬,卻又將張權牽扯其中,而且,此番親赴梁州之人又是三皇子的人,局面對他來說可謂不利。
而且,皇上安排裴青來督辦此案,明顯就是偏向了方家的。
最令人意外的倒是安國公府的這個蘇尋。老牌的世家,他竟是沒有與太子黨站在一起。就連皇上,也忍不住高看了他幾眼。
待沈玨回到家時,前來調查整個案件的三司人員已經到了方琳薇的院子問話。
張定遠彈劾方琳薇不敬婆母這些其實都是小事,敬不敬孝不孝的自古以來本就沒有一個定論,這些事主要還得靠走訪,量刑定罪也沒有一個標準。
所以,三司人員主要調查的還是方琳薇強占他人田地一事。
周妍和張氏等人只知道當時周乾破財消災,卻沒有去問問周乾具體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三司人員來問話時,她便是將周乾擅闖閨房調戲她的事說了出來,并且將當時的和解文書一并交到了三司辦案人員手中。
因著有官員在問話,為了避嫌沈玨并沒有去打擾,而是直接去了書房,而后招來了阿吉。
“公子,你找我?”
沈玨聞言,將手中寫好的信遞給了阿吉道:
“把信盡快寄到梁州去,務必要快。”
阿吉聞言,接過信件拱手就要走,沈玨卻是叫住了他問道:
“張權在龍脈上修建陵墓的證據收集得怎么樣了?”
“罪證收集完畢,只等公子一聲令下,就能將此事公諸于世。”
“很好!”
沈玨冷笑。原本他還不想這么快就要將張家扳倒的,畢竟如今三皇子手中籌碼還在足夠多,太子黨如果過早退出這場奪嫡之爭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多大好處。
“五哥那邊怎么說?”
沈玨又問。
阿吉聞言,忙道:“元大夫早上來給少奶奶請脈時留了話,說此事公子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如此便好。”沈玨說著,臉上露出絲絲冷笑道:“讓人務必注意顧長卿的行程,以確保他能在梁州得到完整的證據。”
如今,張定遠這一彈劾算是將張家的未來都葬送進去了。
而太子黨如此急切的想要將方淮拉下馬,無非就是兩點。
一,方淮近來主張徹查戶部近十年來的銀兩虧空去向,一旦真被方淮徹查了,那他貪墨戶部銀兩私養軍隊的事便再也瞞不住。
畢竟,這些年來三皇子黨多是朝中掌握實權的重臣,且兵部掌握在他手中,所以他一直沒有安全感,便私自養了軍隊。
雖然兩年前由于朱雀街刺殺案三皇子丟了兵部,但朝中好些將領仍舊掌握在他的手中。
之前他還有戶部握在手中,無論如何與三皇子的對抗中還有優勢,可方淮上臺后,他便徹底失去了控制戶部的先機。
其二,如今,他手中的銀錢再難維持私兵的開支,若是他不再往戶部挪出銀錢,只怕他的十萬私兵會生出變故。
因此,他才如此急切的想要拉攏方淮,又或者將他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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