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有召不回
關于彈劾方淮寵妾滅妻之事,三司聯查,由于有太子黨的介入,原本一件非常簡單的案子,卻是一拖再拖。
如今戶部主事之人是太子黨,而且太子如今正是用錢之時,所以想盡法子將方淮的案子一拖再拖,就是不希望方淮短時間內重新上任。
而五皇子成王殿下也是知道太子殿下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也是有意讓方淮閑賦一段時間,正好能避開這一趟渾水。
欲要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如今方淮騰出來位置,方便太子黨動手的同時,又何嘗不是方便他們自取滅亡呢?
而沈玨的案子,因著與張家有所牽連,便也一直久拖不審。
而今,圣上下旨召張權回京,張權卻是以身體抱恙為借口,久拖不走。
而顧長卿到了梁州之后,先是發現梁州擁兵遠超朝廷規定的上限,如今僅是光梁州府的兵馬就有十萬之數。
且這十萬大軍擁有自己軍隊的虎符,也就是說,這批軍隊,不聽朝廷調遣,等同于梁州軍已經成了他張家的私軍。
況且,張家在梁州地界的龍脈之上修建陵墓的證據被顧長卿秘密傳回京中。
圣上拿到了證據,龍言大怒,卻是隱忍不發。狼子野心,何其囂張?敢在龍脈之上修建陵墓,謀反之心昭然若揭!
隨即,圣上連發三道圣旨催促張權回京,張權卻始終以年紀大,身體弱為借口,推脫著不肯入京。
皇上心急,卻不敢以張家在京中的族人為質,怕惹怒張權,以至梁州兵變。
畢竟,他手中有十萬兵馬,而梁州又背靠著西北關外,進可攻退可守,這樣得天獨厚之勢,足以讓他盤踞一方。
誰能想得到呢,一場小小的刺殺,竟是牽扯出來如此大一樁案件出來。
若非如此,任由張家如此發展下去,就算太子僥幸登基,只怕那時候的張權也遠非太子能夠控制的。
與虎謀皮,終究成了養虎為患!
三皇子禮王在得知此消息的時候,心中興奮難以自抑。
他讓人向皇帝進言,遣幽州節度使率兩萬精兵自梁州西側的虎牢關拒守,再由朝中武將率兵十萬自梁州與中原門戶相連的潼關與梁州軍對峙。
屆時,再將太子殿下請入宮中,讓其親自將其召回。
若是太子殿下肯乖乖下詔,待張權離開梁州,圣上可立即派遣朝中武將去接管梁州軍。
若是太子殿下不肯下詔,便立即將張家以及東宮黨羽全部控制在手中,隨即立即下詔廢除太子的儲君之位。
若是太子下詔張權卻依然不肯動身回京,那與梁州軍這一仗便是避無可避,屆時,張家九族人的鮮血,皆會成為大周祭旗的第一碗鮮血。
若是太子肯下詔,張權也乖乖回京,那張家在梁州的根基勢必會盡數被毀去。而太子也會因此斷了一臂。
三皇子的主意無可挑剔,而今張權于梁州盤踞有詔不回,圣上便只有三皇子所說的路可以走。
張家一向是以太子為尊的,若是太子都無法左右張權,那張家更是留不得的。
就算太子還能掌控張家,可圣上也不可能再放任張家在邊關如此肆意妄為下去。
最終,圣上采用了三皇子禮王的建議,將太子扣進宮中,命其寫下詔書。
而在這一期間,東宮以及太子黨羽,盡數都在裴青的監視之中。
自那一天起,圣上對外稱病,召太子進宮侍疾,朝政由禮王和成王暫時主持。
這期間,朝中大臣皆感覺有異常,畢竟圣上病重,理當由太子監國才是。
所以,朝中一時人心惶惶,總覺得大周的天怕是要變了。
而皇上派去接管梁州的人,卻并沒有接受三皇子的推薦,因為他也怕,梁州十萬兵馬,好不容易從張權手中拿了過來,最后卻又到了三皇子手中,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畢竟,如今三皇子黨羽也算遍布朝中,若他再手握一方兵權,那將來還有誰能掣肘于他?
所以,這次前去梁洲,圣上卻是欽點了云麾將軍陸琮為主帥,率軍十萬于潼關盤踞,一旦發現張權有異動,便立即與幽州節度使楊從云一起從虎牢關夾擊梁州。
而令人意外的是,此次監軍,圣上竟是秘旨宣沈玨前去任職。
其一,沈玨曾任翰林院侍讀學士,圣上清楚沈玨滿腹才華,兵法謀略如數家珍,任監軍一職雖有些冒險,畢竟他沒有行軍作戰的經驗。
但論起經驗來,有陸琮在,兩人倒是可以相互彌補不足之處。
再者,沈玨初入朝堂,關系尚淺,且與張家有舊怨,沈玨過去,斷然沒有臨陣倒戈的可能。
沈玨收的是圣上秘旨,所以,他出發的時候只有方琳薇一人知道他的去向,而沈正陽和張氏等人竟是對沈玨的去向一無所知。
但是,對于圣上連下三道圣旨召回張權,張權卻是抗旨不尊的事朝廷上下無有不知的。
原本張氏和沈正陽都以為,張權如此囂張,只怕圣上會下旨抄了張家。
豈料他們左等右等,沒有等來抄家圣旨,卻是等來了圣上病重的消息。
張家人都以為,張權坐擁梁州兵馬,圣上有所忌憚,所以不敢動張家人,便只能以生病為借口來給自己臺階下。
為此,張家人一個個的越發的行事乖張起來,心中覺得就算是他們張家抗旨不尊了,作為天下之主的圣上都奈何不得他們,那么在這個京城,就算他們張家人橫著走,那也是無人能管他們的。
而張氏,也因著張權的得勢,在府中行事也愈發乖張起來。
方琳薇如今受傷未愈,她便要求方琳薇每天早晚必須要去給她請安,否則便是要鬧騰著去請皇后娘娘做主。
原本她還要讓沈玨去侍疾的,奈何沈玨如今已是不知所蹤,她便只得將所有的怨恨發泄在方琳薇身上。
畢竟沈玨是真的不在家,張氏一連監督了方琳薇的院子好幾天始終不見沈玨的蹤影,才作罷。
她覺得蹊蹺,卻是萬萬想不到年紀輕輕,沒有半點作戰經驗的沈玨會被圣上秘密派去了前線。
她只以為,他好不容熬出頭,被張定遠一朝彈劾被停了職,心中不暢快出去哪里鬼混去了呢。
一大早,翠兒替方琳薇梳好頭,很是憤憤不平的丟了梳子道:
“我瞧著夫人廢了手后,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
從前還顧忌著幾分臉面,要在侯爺和外人面前扮一個和善嫡母的模樣,如今竟是什么臉面都不要了,怎么苛刻怎么來。
如今姑娘腿腳都沒有好利索呢,竟是就要到她跟前端茶送水了,這闔府上下那么多人,怎么就非要姑娘這么一個受傷的病人過去伺候了?真是不要臉。”
的確是不要臉呢!
可是如今在他們眼中,張家如日中天,哪里還需要做那些虛情假意的事來維護自己的臉面了?
權勢就是他們最大的臉面!
有權勢了,他們放個屁別人都說是香的,只有那些沒有權勢卻非要顧及一張臉的人,才會人前人后兩副面孔的裝模作樣。
“我無所謂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過去氣一氣她,聽聽她說幾句狠話,再看看她那只殘疾的手,就當是消遣打發時間了。”
這個沈玨也還真是言而有信,他說過張氏的手不必留了,便還真的沒有讓他留了下來。
她那只打人的手,果真就再也無法打人了。
翠兒嫌棄的朝著她白了一眼,她倒是有那個閑心去看人笑話了,可她跟著她一起過去,哪次不是提心吊膽的?
如今沈玨外出不在,這個侯府里,沒有人會為她撐腰,他們要是鐵了心要收拾她,難道她要跟他們動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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