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勾著他的脖子，吻得很是投入，氣息絲絲入扣，燈光下長睫顫動，如漆黑蝶羽；陸燼一手五指穿入她長發中，指腹細細揉她的發根，彼此唇舌緊密相纏；另一邊臂彎摟緊她的腰，給予她支撐力量。食指和無名指間的煙慢慢燃著，煙霧繾綣，尼古丁的味道縈繞于呼吸。

        煙頭積攢了長長的一截煙蒂，女人腰身顫一下，撞到他的手，灰燼簌簌落了一地。

        門內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音，秦凡一聲慘叫后，周圍安靜下來。慕嫣睜眼，對上男人幽深的目光，他接吻時從不閉眼，細致觀察她臉上每一絲神情變化。

        慕嫣輕笑一下，眸光流淌，舌尖劃過他上顎，感受男人倏然粗重的呼吸。

        陸燼傾身將她抵在墻壁，眸光灼灼如幽火，虎口掐住她下頜，嗓音低沉：“你膽子挺大。”

        兩人分開，唇角尚連著一道淺淺銀絲。

        慕嫣不緊不緩，手臂搭在他脖子上，與他視線交纏，感受對方沉沉的氣息。

        侵略，滾燙，宛如一頭極具危險性的野獸。

        慕嫣目光從對方英俊深邃的面孔，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薄唇，上面沾染一絲她的唇紅。

        她湊上前，眼中凝視，語氣柔和曖昧，“這事我以為您早就知道。”

        她唇息刻意懸于咫尺之間，吐息輕盈，唇瓣似落非落，一絲絲氣息掠過，化作撩人于無形的利器。

        一翕一合。

        如玫瑰張揚。

        陸燼微瞇起眼，打量著她。忽想起兩人在雨夜的初見，女人狼狽蒼白的模樣；在酒店包房里，她受人騷擾，默默隱忍克制，卻敢在他轉身離開時，緊緊攥住他衣角。

        她選擇離開富二代男友，來到他身邊。

        他早該清楚，她非池中之物。

        陸燼眸光黑沉，視線深處卻是滾燙，膠映女人柔美的相貌，如夜中翻涌的暗河，要將她整個人都燃燒。

        他靠過去，在她耳邊說：“惹惱了我，沒考慮過后果？”

        他嗓音低沉，如蒙塵的笛，語氣不輕不重，恰能清晰落入她耳。

        三分威脅，七分撩逗。

        慕嫣挑眉。

        “我能讓您感到開心，不是嗎？”

        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陸燼神色一凜，勾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女人的腰細又軟，盈盈楚楚貼靠過來，跟沒骨頭似的。

        “等下再收拾你。”陸燼說。

        李盛澤從屋內出來，身后跟著兩名保鏢，拖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秦凡。他特意吩咐保鏢下手看著點，因此傷的都是些衣服能遮掩住的地方，保住了秦凡那張專用來迷惑純情少女的臉。

        秦凡短暫地失去意識，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兩條胳膊讓保鏢左右架著，腦袋低低地拉聳下來，姿態半跪。

        胸腔緩慢起伏，氣息尚存。

        屋里茶幾碎了，滿地都是玻璃。

        李盛澤說：“打斷了兩根肋骨，保證他以后不敢再對慕小姐動手。”

        “把人扔到后門，通知他經紀人過來接他。”陸燼抬手汲了最后一啖煙，將煙頭扔地上，跺腳碾滅。

        他此刻沒心思理會什么秦凡，只想趕緊回車里，處理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擋板升起，將前座和后座空間隔絕開，陸燼靠在椅背里，腦袋后仰，一手持煙，一手深深穿入女人長發。

        細軟烏發自他頎長指間流瀉，猶如云瀑。

        慕嫣跪在座椅前，閉著眼，喉嚨里堵得又深又滿，幾近喘不過氣來，后腦勺卻被用力扣著。

        轎車駛過一處坑洼，猛地顛簸，喉嚨卡至最深，她劇烈地咳嗽。臂彎被男人大手拽住，帶入懷中。

        她坐在他腿上，唇角殘余溫熱，眸光迷離，依附于他肩膀。

        襯衫衣扣松開兩粒，鎖骨纖細，領口松松垮垮地滑至肩胛，膚澤雪白，深溝盡顯。

        一截頸段纖長，如天鵝仰頭，潔白柔軟。

        陸燼掐著她下頜，另一手臂摟她的腰，防止她從懷中跌落。煙霧裊裊，星火與她幾厘之隔，稍有差錯，便會叫她有所損傷。

        他目光凝在她的唇，氣息低幽，“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慕嫣纖臂纏上他的頸脖，紅唇湊上去，懸于咫尺，猶有他的味道，“聽話的女人滿大街都是，不差我一個。”

        她唇吻要落不落的，吐氣翕合，縷縷溫熱。唇瓣瑩潤飽滿，如夜間墜露的玫瑰。

        臉邊垂落碎發，幾綹粘在潤潮唇角。

        蠱惑的，有種凌亂的美感。

        陸燼松開鉗制她下頜的手，掌心攏住女人嬌美面龐，小指勾掉她唇邊碎發。

        鼻息輕哼了聲，“頂嘴倒是快。”

        他吻上去，四瓣嘴唇相貼，唇舌相纏，嘗到她唇間淡淡的腥味。慕嫣仰頭回應他的吻，纖細指尖捏他的耳垂，慢慢摸索至頸側。

        她未閉上眼，與他眸光交視，眼波蕩漾，似迷離旋渦。

        陸燼扣住那只柔軟小手，粗糲指腹搓她的指節，到指縫。

        右手指間的煙嘴，隔衣服點在她腰，慕嫣驚得一顫，對上男人眸中笑意。

        兩人分開，慕嫣口紅早花了，唇角沾一點漬，兩手揪緊他胸膛襯衫，“我也不喜歡愛嚇人的男人。”

        陸燼抬手把煙頭撳滅在煙灰缸中，大手扣著她腦后，薄唇貼在她耳畔問：“身子好點沒有？”

        車停在溫泉度假酒店外，慕嫣講好今天下午陪他參加溫泉酒店的揭幕儀式。下車后，李盛澤提著禮服和高跟鞋，規規矩矩地等在陸燼身后。陸燼站在車外，單手扶車門，耐著性子等她穿上衣服、補好妝。女人的一條長腿從車內跨出來，落在外面地上。

        陸燼故意問：“需不需要我抱你？”

        慕嫣像條小魚似地靈活鉆出來，眨眼間的工夫，在他面前，剛才凌亂長發和花掉的口紅，此刻一絲不茍。

        她微揚起頭，眸光盈盈望他，紅唇翕動：“不要，我自己走。”

        這座酒店位于市郊，耗時兩年建造完成。屬君域集團早期投資的大型建筑項目。他們今晚得在這邊過一夜，下了車，慕嫣同陸燼一齊朝酒店大堂走，門童早早在外面等候，這點數媒體都在休息廳，還未過來。

        慕嫣仍穿著上午參加開機儀式的服裝，款式矜雅的白襯衫，衣襟處淡綠花紋刺繡，領口系一道黑色蝴蝶結飄領，袖管鏤空，隱約見白皙纖長手臂。

        下半身襯黑色優雅短裙，掐出道細腰來，雙腿修長筆直，像雨后蛻殼的白筍。

        長發扎起，一束馬尾細軟烏黑，妝容淡淡，卻不失清麗嬌媚。

        跟在陸燼身側，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陸燼從不是在乎外人眼光的人，臂彎倒是摟著她，一路朝里走。恰巧見龍鴻升攜一小姑娘從電梯出來。上回見面還是在高爾夫球場，龍鴻升又是請陸燼品嘗越南菜，又是特地安排越南舞姬，拉近了雙方關系。

        見到陸燼，龍鴻升朝這邊走來，笑著打招呼：“陸總。”他身旁跟著一個小女生，大約十八二十歲的年紀，相貌清秀，烏發及肩，一身純凈的學生氣。“這是我女兒，白芬。”龍鴻升介紹道。

        要說女人的直覺特別敏銳，白芬今夜是精心打扮過的，化淡妝，穿款式簡雅的純白小禮服，不僅是出席晚宴的緣故，還需要會見一些重要客人。

        不知為何，慕嫣看著面前的女生，總有幾分異樣的熟悉感。

        龍鴻升拍了拍女兒肩膀，笑說：“這位是陸總，爸爸總跟你提起的。”

        白芬平時很少出來應酬，面帶羞怯，往龍鴻升身后藏了藏，目光未從陸燼身上離開。

        她攥著龍鴻升衣袖，明熠雙眸望向陸燼，鼓起勇氣道：“陸總好。”

        白芬自小在越南生活，對中文生疏，講話難免摻雜口音。但在有過相同生活背景的人聽來，興許會增添幾分熟稔之感。

        她妝容很淡，卻是花了心思的，薄可透光的膚澤，凸顯她這個年紀的女生該有的青澀稚嫩，眼尾卻恰到好處地上挑，勾出幾分溫柔嫵媚。

        少女的雙眸會說話，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意。

        陸燼卻像沒看到似的，淡淡應了聲，面上無甚反應。

        回了酒店房間，慕嫣等下還要陪陸燼剪彩，在臥室更換禮服和妝容。裙子不知是陸燼挑的，還是其他人幫忙準備的，明艷的玫瑰紅，襯托她肌膚雪白，光鮮耀人；慕嫣半俯在鏡前涂口紅，揚起下頜，紅唇微翕。

        身后忽被人抱住，陸燼換了身禮服出來，剛才在車里的那套……褲子上沾了些許痕跡，是不能穿了。

        男人的手臂頎長有力，朝她腰間一箍，將她轉過身來，和他面對著面。

        慕嫣手里舉著口紅，抬眸間，長睫顫動，眸光澄澈，“您換好衣服了？”

        他說過不必用敬語，然而此情此景之下，總有幾分說不清的旖旎曖昧。

        兩人幾乎鼻尖挨著鼻尖，氣息交纏在一起。

        陸燼垂眼瞧她精致容顏，鳳眸水靈瀲滟，長睫濃濃，鼻骨纖細卻挺，膚澤白且剔透，紅唇飽滿。

        他掌心摁在她腰上，“紅色很適合你。”

        “所以說，這套禮服是您親自挑的咯？”慕嫣輕笑，兩手勾住他脖子，手腕自他頸后交疊，指尖仍捻著那枚口紅，氣息徐徐，“原來您喜歡的不是清純女學生？”

        她話中有話，暗藏意指。

        陸燼低笑一下，身軀朝前傾，將她抵在梳妝臺邊。慕嫣本能朝后跌坐下去，腰身卻叫他用力摟住，大腿挨著桌沿。

        慕嫣一手撐住他肩膀。

        陸燼在她耳邊，嗓音壓低，“老子對那種乳臭未干的，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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