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老這么著可不行。
  第一件事，首先要將趙華光隔絕在學校外面。
  瑞秋一早就守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趙華光屢次明目張膽的進來學校騷擾子秋，是誰放他進來的？
  學校里的孩子九成都沒滿十八歲，隨意放陌生人進來，學生們的安危誰負責？
  第二件事，就是怎么讓趙華光知難而退了。瑞秋先是花錢雇了一個人，專門跟著趙華光，扎他車胎。
  再然找人半夜敲趙華光的房門，最后把趙華光往玄學方面引導。
  本來以為要一個星期，結果一個星期都不到，趙華光就走了。任誰車胎每天爆，夜里困得要死還有人老敲門，都會受不住的，更別說還有最后一根鬼神的稻草。
  出了國，瑞秋就不可能讓他再回來。
  高考當天李尖尖最是激動，“我送你們的逢考必過紅內褲穿了嗎？”
  穿了。
  子秋本來不想穿的，他想著瑞秋肯定不會穿這種東西，他也不穿。不成想瑞秋穿了，還讓他必須穿，沒辦法，子秋只能生無可戀的套上了。
  瑞秋對這種事情的感受比較復雜，寧信其有。
  子秋看李尖尖準備了一堆兒東西，就問，“還有什么講究？”
  李尖尖展開自己的手繪地圖，“我都查過了，你們考場都在二中，到了學校，你們要從左邊的門進去，再從右邊的門出來。”
  “左進右出明白嗎？”看幾人點頭，李尖尖又叮囑，“還有，你看，這個孔子像，進去了要虔誠的拜一拜，聽說特別靈。”
  知道了，叨叨叨的。
  “你們別不耐煩，我靠靠你們，拿到卷子要先干什么？”一秒鐘不等，李尖尖自己揭曉答案，“寫完名字之后，要對著卷子吻一下，這叫穩過。”
  不光叮囑考生，這里頭還有李海潮以及他過世多年的妻子的事兒呢，“爸，九點鐘記得給我媽燒香，讓她飄過去保佑他們。”
  記住了，看李尖尖擋在門口不走，“還干嘛？”
  李尖尖盯著墻上的鬧鐘數秒，“吉時到，開門。”
  考試考了兩天，李尖尖守了兩天。
  考完最后一門，凌霄回了自己家，李尖尖跟著瑞秋回家，瑞秋家里安靜。三人一人一間房，睡了個昏天暗地。
  主要是李尖尖和子秋在睡，瑞秋一直在做旅游攻略來著。
  臨近十二點，三個人餓得慌，沒有驚動李海潮，溜出小區，去隔了一條街的夜市吃串兒。
  “真羨慕你們，可算是解放了。”李尖尖說完長嘆一聲。
  “你也快樂，兩年一眨眼就能過去。”
  倒不是這個，“以后，你們都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子秋沒心沒肺，“你可以給我們打電話啊。”
  瑞秋想了想，“我給你買個電腦，咱們晚上可以視頻。”補課剛好能用上。
  這個好，這個好。
  一個煩惱暫時解決了，李尖尖又有了新的煩惱，“一直視頻也不好。”
  不是一直，就兩年而已。
  “你們都去北京，可是我不一定考得上北京的學校。”
  子秋一掌拍在瑞秋肩膀上，“有咱姐在，什么學校考不上。”
  瑞秋給了老弟一肘子，“尖尖，想過要是讀了大學報什么專業嗎？”
  李尖尖搖頭，她就對木雕感興趣。
  一頓宵夜吃到人家收攤。
  待上到二樓，子秋才打開門，對面李海潮打開自家門，“干什么去了？半夜三更的，要出去好歹叫上我啊，就你們幾個孩子，多危險吶。”
  “怎么就你們三個？凌霄呢？”
  “我們出去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想著凌霄沒起呢，就沒叫他。”李尖尖推著兩人進門，在李海潮的注視下果斷關門，“爸，你快休息吧，今晚我在這邊睡。”
  李海潮半張著嘴閉上，朝樓梯口望了一眼，搖搖頭。孩子們都長大了啊，那件事看似是過去了，但終歸還是有了隔閡。
  休息了一天，高三生回學校估分，瑞秋跟子秋的分數穩穩的京大。
  下午連著晚上是同學聚會。
  之后子秋一直泡在市體育中心的籃球館里，每快到飯點子秋就跟大家告別。
  莊北真是氣的不行，“哥們，咱都考完試了，你怎么還準時回家啊，都沒打痛快呢。咱們現在是大人了，大人沒有門禁。”
  瑞秋一學期沒打籃球，恨不得住在籃球館里，但是不行，他姐不知道怎么了，自從同學聚會結束后的第二天起，就成了宅女。
  作息顛倒，還不按時吃飯。
  他不能不回去啊，他得給他姐帶飯呢。
  路過李海潮家的面館，李海潮正指揮著員工卸貨，看見子秋拎著外賣回來。
  “哎呦，我天天在家做飯呢，你怎么還從外面帶？這是高考完就不打算等我家門了？”
  “不是，李叔。”子秋撓撓頭，“這不是我姐嘛，也不知道咋了，現在懶得要死，也不按點吃飯，我就帶外賣回來給她，方便。”
  是有些日子沒見瑞秋了，李海潮皺眉，“你姐她不能是復發了吧？”
  復發？子秋后背激起一身冷汗，“李叔，不和你說了，我帶我姐上醫院檢查去。”閃電般往家跑。
  瑞秋才洗漱完，正要到餐桌邊坐下等飯，就聽到上樓的聲音，是子秋。
  瑞秋腳步微轉，打開門，“今天回來的早了幾分鐘。”
  子秋有點不確定，這腦子好像聽清楚的，而且也說話著呢。
  瑞秋拿過外賣，是湯米線，打開就吃，“路上不用太著急，小心來往的車。”湯都灑出來了。
  瑞秋認真吃飯，子秋坐對面仔細觀察，拿筷子的動作非常協調，飯也沒進別的地方，徑直進了嘴里。
  這也不像是犯病的樣子。
  子秋沒有見過小瑞秋生病時候的樣子，只聽說瑞秋生過病，只能腦部生病的種種反應。
  眼前瑞秋的行為，和子秋腦補的沒一個對上，子秋就發愁了，這是犯病了嗎？
  “姐，你到底怎么了？”
  沒怎么。
  “那你不出門？剛見到李叔，他還問我呢，是不是不打算登他家的門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瑞秋突然之間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干什么了，就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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