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家那邊不知道為什么，一連幾天沒有動靜，瑞秋沒空探究，正經事兒還忙不過來呢。
  趙澤宇帶著他的秘書鄭源終于來了。
  縣上招商局的一把手親自來了，不跟鎮上報備一聲說不過去。
  趙局他們是要求私人行程不要聲張，但咱不能真的什么也不準備，那不就要把鎮上給得罪了。
  領導要求不能聲張，但是這中間也不是沒有操作的空間不是。
  為了維持住她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都實誠的人設，瑞秋直接問到鄭源頭上，“小老弟……”
  “姐！我叫你一聲姐  你可得給我點面子啊。”
  就算是私人行程，那也是工作場合，咱們這個稱呼上，是不是需要注意一點。
  “鄭秘書？”看鄭源表情滿意，瑞秋小小翻個白眼，才面似為難道，“我這，領導交代的事沒辦好。”
  哦？“怎么沒辦好？”
  “領導來前交代了讓低調，但我這……你知道吧，就是……肯定沒聲張，但……”
  瑞秋一句話沒幾個字，但鄭源準確的領會了。
  這種事情還真沒辦法避免，咱們領導是個善解人意的好領導，所以，鄭源點了點頭。
  瑞秋收到，一個眼神，身后的高飛轉身拿出手機。
  被白清明接待的趙澤宇不是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不過也沒出聲制止。
  這種事他剛參與工作那會兒，特別不耐煩，但這么些年下來，也習慣了。
  看高飛完事兒，白清明開著廠里新置辦的七座商務車出發，高飛陪著鄭源坐在后排，瑞秋和趙澤宇坐在中間。
  才出了鎮上，就看見了袁書記的車，趙澤宇換乘到袁書記的車上。
  白清明開車在前面帶路。
  其實也不用帶路，袁書記的司機走過不少次去象牙山村的路，但咱們這就是得有這個排面不是。
  車里是沒領導了，不過還有領導的眼睛。
  看高飛給人家陪的挺好，兩人嘰嘰歪歪也不知道說什么呢，嘴角都要扯到耳根了。
  瑞秋忽略他們的聲音，瞇著眼睛養精蓄銳。
  快到村口，后面的車響起了喇叭聲，車靠邊停下，白清明下車跑到后面去看看怎么回事兒。
  半分鐘不到，白清明回來，“趙局說先去分廠看看。”
  瑞秋眼神飄向鄭源，鄭源回避，定定的盯著車頂，好像能盯出一朵花一樣。
  瑞秋心里穩了，有要求挺好，就怕你從頭到尾沒個要求，“那就去分廠。”
  豆腐廠的辦公室和倉庫是在王老七家的后面，生產車間是在村子外面。
  其實也算不上村子外面，象牙山村是在山溝溝里，周圍都是連綿的山，生產車間就在村子兩三公里外的山中間。
  那邊地不小，分廠也是建在這個地方。不過按照瑞秋對于豆腐廠的規劃，這樣規模的廠子最少也還得建三個，這是最少的情況。
  關于豆腐廠未來的發展，跟員工們可以畫大餅，跟領導這樣就有耍嘴炮的嫌疑了。
  哦，也有那種就喜歡聽人鼓吹未來會如何如何的領導，但趙局明顯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還得一步一步穩著來。
  第一步，是要爭取到一部分的投資，把第一個場子建起來，再去和大型連鎖超市以及大型的購物商場談合作。
  打開國民度的同時，運輸這條線也能乘風鋪展開。
  瑞秋一再告誡自己，這事兒急不來。
  分廠才建了三分之一，屬實沒什么好看的，著重看了已有的生產車間，車子再次啟動，朝著村里開去。
  瑞秋沒忍住，問鄭源，“趙局剛才那表情，什么意思？”
  鄭源挑眉，可以啊，居然能從自家領導臉上看出表情。
  想他剛做領導秘書的那會兒，私下里還好，一到工作的時候，他是真從領導臉上看不出半點東西。
  他這工作，其中的一項就是得會察言觀色，他一直認為他做的不錯的，直到遇上了自家領導。
  這姐攏共才見了領導兩面，就能看明白了？有點嫉妒是怎么回事。
  瑞秋眨巴眼睛，就是因為沒看出來才問的呀，轉過頭，不問了。
  這人擺明了不會說的，她也是多嘴問。
  話說，今天的趙局和上回見的，很是不一樣，養氣功夫還真是厲害，瑞秋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不行，一會兒得再看看，她不能看不出來的！
  車子直接停在老王家門口，小雙書記和劉一水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們早就在這兒等了，沒想到中途車子變了道，好在有王老七投喂，兩人現在那可是精神飽滿的不得了。
  “歡迎領導來咱們象牙山，考察農村企業。”
  鄭源看好戲的瞅著瑞秋。
  據他所知，象牙山可不止豆腐廠一家企業，他記得這位姐正在離婚的對象名下就有個果園來著。
  這位村支書這么說，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
  但這話不管是字面上，還是言外之意都，是為了村里好，在她這個位置上，這么說確實沒錯。
  一定意義上也是給自家領導戴高帽子，給領導此行的目的拔了高度，領導能否認嗎？
  不能，要不然就是失了公心。
  領導不但不能否認，還得認了人家的好意，這么著，不去另外幾家企業看看，合適嗎？
  瑞秋倒無所謂杜小雙在這里面的小九九，誰要是對這話有意見，那不就是思想有問題么。
  瑞秋不是那人，咱格局大著呢！
  各處參觀完，眼看著中午了，“留家里吃頓飯吧，就是家常飯。”
  不合適。
  午飯是在豆腐廠食堂吃的員工餐。
  飯后，王老七陪著袁書記上村里轉悠，杜小雙想留下，但是袁書記叫她一起，只好跟上去。
  瑞秋引著趙澤宇幾個到辦公室，把她寫的豆腐廠未來兩年的規劃書交給趙局。
  從規劃書展開，瑞秋拉著幾人一聊，愣是聊了兩個來小時。
  “行，這份規劃書我就拿走了，半個月吧，半個月之內給你答復。”
  穩了！
  杜小雙時刻準備著，帶領導去其他幾家企業去檢查工作。
  結果趙澤宇看了眼手表，遺憾表示，“之后還有會議安排。”
  那是得抓緊了，村里和縣里離得可不近。
  趙局和袁書記同車離開。這次瑞秋他們就沒送了，都不夠累的。
  袁書記是穩妥人，肯定能把人安排好，瑞秋信他。
  鄭源：還真是用完就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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