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賈珠若存,何愁后繼無人?
烈日高懸,綠蔭遍地,蟬鳴聲聲,府內靜寂無聲。
榮寧堂內人潮涌動,卻仿佛籠罩在一層微妙的沉默之中,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氣氛緊張得如同箭在弦上。
林黛玉與薛寶釵雖然表面依舊親和,但言談間已然透出針鋒相對的氣息,盡管沒有爆發,但火藥味已濃得難以忽視。
這里仿佛成了一個看似和睦實則暗藏危機的戰場,連一向從容的賈環都感到心跳加速。
幸好王熙鳳未隨行,否則這場風暴可能會更加激烈。
賈環想象著那種場面,不禁頭疼不已。
他決定打破僵局,轉移話題:“寶釵妹妹,宮殿里的女伴們都赴宴聽曲,你為何缺席?我好怕喧囂。”
“天氣太熱,我只看了兩出,就汗如雨下。”
薛寶釵淺笑著回答,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懂事,“本想來陪伴祖母用早膳,結果就遇見了你們。”
她體貼地為賈環解圍,顯然察覺到了他的不適。
賈環感激之余,低聲道:“難怪,都說妹妹你如楊妃般豐滿,卻也怕熱,體態嬌貴。”
他并未意識到,這句話無意間觸動了薛寶釵的敏感神經。
原本的溫柔笑容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神色,薛寶釵的聲音變得冰冷:“我若真如楊妃,至少還有個楊國忠那樣的兄長,可我薛家,卻只有薛蟠一人。”
她的怒氣難以掩飾。
賈環這才想起,薛姨媽當初進京的初衷本是要送寶釵入宮選秀,但因種種變故,計劃未能實現,她便留了下來。
即使寶釵并無入宮之心,但這種失敗仍是家族的恥辱,平時無人提及,此刻卻被賈環當眾提起,自然惹惱了她,借楊妃之事撒嬌泄憤。
盡管薛蟠涉及了致人死亡的事件,幸而獲得了官方的諒解。但也是薛家的一塊污點,如何能輕易踏入皇宮?在一旁的林黛玉心中暗喜,她認為賈環提及選秀,等于間接排除了寶釵成為王侯夫人的可能,少了競爭對手,她自然樂見其成。
“寶姐姐,你看的是哪出戲。”
賈環試圖緩和氣氛,“語氣變得頗為和緩。“我目睹了李逵對宋江的嚴厲指責,”之后又做出了誠摯的道歉。”薛寶琴淡然地嘆了口氣,】回應道。
賈環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賠笑道:“妹妹學識淵博,這樣的戲碼怎么會不知,那情節就是‘負荊請罪’。”
“原來如此,那么做錯事的人,難道都要像李逵那樣負荊請罪嗎。”
賈環的話語里帶著深意,暗示著自己的歉意。
賈逸領悟了寶釵的暗示,無奈地輕笑:“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承擔錯誤的責任。”“我并沒有那樣的勇氣,”你是榮耀的勝利者,我只不過內心有些不忿……”薛寶琴的話才說完,身旁猛地響起王鳳凰清亮的聲音:“氣候并不涼爽,】誰在嚼生姜呢。”
眾人不解其意,只回應:“無人嚼生姜。”
王熙鳳刻意捏著自己的下巴,驚訝地問道:“既然無人嚼姜,為何這般辛辣的感覺。”
這就是鳳辣子的精明,即使剛踏入,也能一眼洞察眾人異樣的氣氛,大概已猜到了事情的端倪。
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避免了現場的尷尬,反而讓兩位女子的緊張情緒有所緩和,不再針鋒相對。
“哼,讓你總愛招惹是非,這次總算遇到比我更有手段的人了吧。”
林黛玉俏皮地貼近賈逸的耳畔,打趣道:“還以為人人都像我這樣傻傻的,任人說呢。”
女眷們的歡笑聲直到中午才停歇,她們剛剛步出華麗的大廳。賈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賈母見眾人離去,立刻急切地問道:“逸兒,那鳳丫頭去了你的府邸了嗎。”
“是的。賈逸默默頷首。賈母擔憂地追問:“孩子,"}你心里究竟怎么打算的,能告訴我嗎?我這半天心急如焚,仿佛全身長滿了熱疹,年紀大了,禁不住這樣的折騰……”賈逸臉龐微紅,解釋道:“祖宗,你這是強人所難,你難道不清楚,文官的晉升是由金首輔決定的?寶玉要當三品官,我豈有這樣的權力。”
他煩躁地擦了擦臉:“我能保證的是,讓寶玉跟我一同前往邊疆,前往涼州,我會盡我所能關照他。找到機會讓他立些戰功。”
“比如,除掉那些廢太子一系的關鍵人物,或者太上皇本人。”
賈母雖然覺得有些不足,但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我感到欣慰了。”“賈府竟能培養出一位功勛顯赫的侯爵。”真是福氣,逸兒,去幽州后,務必保護好寶玉,他從小錦衣玉食,一時難以適應戰場的嚴酷,萬一有個閃失……”賈逸打斷了賈母的擔憂:“祖宗,戰場可不是開玩笑,擔心這些還不如不去。”
賈母搖頭,嘆了口氣:“算了,是我多慮了,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隨即吩咐鴛鴦:“去把寶玉找來,告知他關于升級的信息。”此刻,賈環猶如旋風般闖入堂中,驚慌失措地喊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賈母眉頭緊鎖,厲聲訓斥:“你有沒有規矩,平時的教導都忘了嗎。”
“是冠軍侯!賈逸哥哥。”
賈環來不及行禮,慌張地報告。
在禮節的邊緣掙扎,賈環嗓音急切地喊道:“彩霞姑娘意圖輕生,情況危急。”
“怎么會這樣。”
賈母驚愕中詢問。
賈環咬牙回應:“還不是那個寶玉,他作的孽。”
這番話猶如晴空霹靂,落在第163章的高潮部分——私通琪官事件后,賈政揮舞大棍教訓兒子的場景。
賈母沉吟片刻,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先別急,詳細說來。”
彩霞,這位王夫人的貼身侍女,以其細致入微的照料贏得了信任,如今卻被調到怡紅院,她的離去似乎觸動了某根敏感神經。
突然的自殺行為在賈府引起軒然大波,這可不是吉祥之事。
“別再說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賈環的話語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他罕見地頂撞了賈母,拽著賈逸徑直沖出榮禧堂,顯然彩霞在他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
賈逸隨之跟上,步伐堅定,“我們去看看。”
一踏入庭院,嘈雜聲清晰可聞。
女眷們圍成一圈,奮力阻止一個瘋狂撲向井邊的丫鬟。
“出了什么事。”
賈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吸引,從臥室匆匆趕來。
聽到賈環的聲音,他呼喚:“彩霞,你有什么委屈,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我會為你主持公道。”
賈逸的公正無私,使得他在仆人們心中猶如明燈,備受敬仰。
彩霞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希望,見到賈逸威嚴的身影,她激動地喊:“侯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淚水在她臉上悄然滑落,訴說著她的遭遇。
“我本只求平凡度日,臟活累活我都能忍,但寶玉少爺近來的所作所為,實在難以承受,他的侮辱讓我幾欲喪命。”
說到這里,她泣不成聲。
“昨晚,他帶回一個俊俏的小廝,竟想一同羞辱于我……”話未說完,賈逸已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寶玉的轉變,從失去鶯鶯燕燕的庇護開始,變得愈發暴虐,無視下人的尊嚴。
賈環眼中燃燒著怒火,緊握彩霞的手,“我帶你去找三爺,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彩霞卻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望著賈環,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我相信,冠軍侯會為我主持公道的。”
賈逸厲聲下令:“那個輕浮之人,立刻給我叫來!否則,我就親自教訓他。”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直視著賈政,仿佛要穿透他的決心。
這已非賈逸首次采取行動,上回賈政曾為他求情,但他并未因此而妥協。
賈政曾承諾,若再犯,他將不再姑息,而是親力親為地懲治這個闖禍的家伙。
此刻,賈政的神色陰沉得仿佛能凝結成霜,緊握的拳頭透出壓抑的怒火。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賈環依然毫無回應的跡象。
賈爍深吸一口氣息,對著云彩說道:“跟我一同前往。”我親自去處置。”
彩霞微微顫抖地點了點頭,明白有理智的主人介入,她的生存機會便多了一線。
眾人跟隨賈逸走向寶玉的居所,還未靠近,便聽見陣陣喧鬧。
原來是寶玉,正與一位英俊青年激烈地爭執,對賈環毫不留情。
那青年凌亂的頭發,凌亂的衣衫,顯然是在被賈環打擾后,憤怒至極才出手。
賈政低吼著:“好!好!好。”
仿佛被寶玉的舉動激怒到了極點。
賈府的威望,似乎在他手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寶玉昨晚的放縱是如何令人震驚。
就連那雙濃眉大眼,也讓人懷疑他隱藏的癖好。
女眷們紛紛回避視線,雖然賈府內的某些風氣早已不是秘密,但如此公開的行為還是頭一次。
歸根結底,寶玉似乎并不打算隱瞞,才會將蔣玉菡帶入怡紅院。
自從繼承爵位后,寶玉的態度發生了劇變,從前的放蕩不羈,如今看來更像是墮落。
他的虛榮心膨脹,名譽成了他的盲點,對任何人都缺乏敬畏。
“那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然而,賈逸立刻發現了他的身份:‘那不是別人,正是蔣玉菡。’”曾經忠順王府的名伶,擅長扮演女性角色,小名琪官。
寶玉和他之間……”
在原故事中,蔣玉菡與寶玉有過不清白的關系,寶玉曾以玉佩和襲人的松花汗巾作為禮物,蔣玉菡以一方自己所珍藏的繡花香帕回敬,】甚至為與寶玉私會,他在紫檀堡購置房產。
然而,原著中的寶玉尚未封爵,他們的行為也不至于如此大膽,公開在賈府內展現親密。
此刻,賈逸只是冷聲道:“把那個惹事精給我抓來。”
當賈寶玉與蔣玉菡的光景映入賈政的眼簾,他的怒火如同狂瀾般翻騰,幾乎令他窒息。
周遭的隨從與門客見狀,無不噤若寒蟬,小心翼翼地退后,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賈政喘著粗氣,身體僵直地坐在椅中,淚痕縱橫,咆哮如雷:“立刻抓寶玉,拿大棍,繩索捆綁,封閉四門!任何消息泄露,立即格殺勿論。”
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早對賈環心懷不滿,今朝總算逮到機會,欲痛施懲戒,還能保住爵位相安無事。
然而,耳畔傳來賈政的怒吼,他轉頭望去,家人聚集在門外,氣氛凝重。
賈逸,那個平日沉默寡言的長子,此刻臉色陰沉如水,身旁的彩霞更是讓他心頭一凜。
賈政雙目赤紅,猶如燃燒的火焰,賈寶玉的行為,諸如放縱伶人、荒廢學業、甚至涉及母親和丫鬟,每一項都足以撼動賈府的顏面。
賈政心中的怒火難以遏制,對賈寶玉的失望如同利劍,他痛心疾首。
賈府的明珠,本應備受期待,為何會墮落到如此地步?賈逸的罪行曾令忠順親王喪命,如今寶玉與琪官之事,他又何嘗不是在自取其辱?
“閉嘴,狠狠地打。”
賈政的聲音沙啞,蒼老了許多。
他是寶玉的父親,怎忍心目睹?但面對寶玉的荒唐,他覺得生不如死。
小廝們畏懼地執行命令,將寶玉按住,木板落下,聲聲敲擊在寶玉的肌膚上。
“你們都忘了吃飯嗎。”
賈逸諷刺道,早已料定小廝們不敢真的動手。
但即使這樣,他也堅決要親自出手,每一下都咬牙切齒,直到落下三十幾板。
門客們紛紛上前勸阻,試圖為寶玉求情,卻不慎激怒了賈政:“你們說說,他的所作所為,該不該原諒?是他被你們溺愛縱容,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們的話語仿佛點燃了導火線,賈政近乎失控地喊道,“明天他若做出弒君逆倫的事,“你們還打算繼續說服我嗎。”客人們互相對視,一臉困惑。深知阻攔無用,只能暗自祈禱老祖宗能及時制止。
賈政力竭,重重地嘆了口氣,癱倒在椅中,淚水如注。
寶玉蒼白的臉色,綠紗小衣上的血跡斑斑,從臂膀蔓延至小腿,青紫交錯,觸目驚心。
“這真是我的寶貝。”賈政凝視著,感嘆道。心中滿是悲涼。
仰望著蔚藍的蒼穹,賈政內心獨白:“倘若賈珠尚在,何愁后繼無人。”
“賈珠若在,你這逆子就算有一百個,我也不會在乎。”
他的憤怒難以抑制,尤其是面對歐賈寶玉,此刻的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此刻,賈政的怒火仿佛熊熊烈火,即便有賈逸在一旁監督,也無法平息。
此刻,人群深處忽然傳來柔和的通報:“貴賓蒞臨。””
話音未落,只聽見滄桑有力的嗓音:“你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是一了百了。”
說話者正是賈母。
賈政見賈母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起身,趨前恭敬行禮:“母親何故動怒?有何訓示,請您盡管吩咐。”
賈母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嚴厲地說:“你以為我在乎你的態度?我本有話要說,但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我還能指望誰呢。”
賈政聞言,立即跪下,淚水盈眶:“兒臣懲戒子嗣,只為家族榮光,母親之言,實令兒臣難以承受。”
賈母冷笑道:“你這點教訓就承受不住,那我當年受的責罰,寶玉又該如何承受。”
賈母說到激動處,淚水不禁滑落,她接著說:“你口口聲聲光宗耀祖,你父親當年是如何教導你的,你可還記得。”
賈政顫抖著聲音,無言以對。
賈母決定不再忍耐,她堅決地說:“你們父子的事,我不再插手。
你若嫌我們礙眼,不如早些離去,各自清凈。”
說完,她的臉龐浮現皺紋,顯得無比決絕。
賈政明白,即使怒火中燒,也不敢違背老祖宗的意愿,只能低頭認命。
“母親,您的話讓兒臣無地自容。”
他心中滿是對賈逸的不滿,卻又不敢表露。
此時,賈母已下令準備離開,賈政哀求無果,只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忙碌。
王熙鳳見狀,怒不可遏,大聲呵斥:“蠢貨,你們看不見寶玉現在的模樣嗎?還不快去抬春凳。”
眾人聞言,立刻行動起來。
賈母再次厲聲催促賈政離開,他只能退后,連看一眼寶玉的權利都失去了。
正當他想找個機會和賈逸交流,卻看見那紅衣青年毫不關心寶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蔣玉菡,“竊笑嘲諷:‘那幫忠順王府的追隨者。’”
"冠軍侯大人!小人早已與王府徹底劃清界限。”
蔣玉菡惶恐地匍匐在地,回想起寶玉遭受鞭撻時,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但四周人潮涌動,無法脫身。
寶玉雖有賈母庇護,但他擔憂自己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恐怕無人能為寶玉說情,尤其是關于那位以冷酷聞名的冠軍侯。
賈逸輕輕揮了下手,聲音冷峻至極:“若再讓我撞見你與賈寶玉同行,我會親手割斷你的筋脈,讓你成為他的負擔,讓他的一生都圍著你轉。”
"遵命...遵命..."蔣玉菡慌忙保證,狼狽地逃離賈逸的視線,仿佛被疾風吹散的落葉。
寶玉、薛蟠、馮紫英以及蔣玉菡這些常客,時常帶著妓院中的紅牌姑娘一同品酒作詩,享受著風月之樂。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能親眼目睹這樣的場面已是難得,那些紅牌姑娘在此只負責奉茶斟酒,能得此殊榮已屬幸運。
賈寶玉的身份自不用言明,他是賈府中的璀璨寶石,而且繼承了顯赫的武職頭銜。薛蟠身為薛家嫡系,行事跋扈,曾因一時興起命手下奴仆打死馮淵,無人敢問罪。
馮紫英雖非四大世家后裔,卻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其父深得新帝信任,未來軍事仕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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