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槍
清晨,陳元叼著煙走進辦公室,在自己位置坐下,看了眼空蕩蕩的對面,付田起碼要養個幾天。
辦公室面積不大,兩張拼在一起的辦公桌是兩位組長的,組員們圍坐著一張長方會議桌,陳元看了一眼,此時還有三人沒到。
不一會,最后三名警員,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腳步懶散的走進來,見到陳元立刻精神起來,走到桌前姿態端正坐下。
陳元站起身,看著全組警員腰桿挺得筆直,滿意的點點頭,“我叫陳元,原來在調查處四科,大家也都介紹一下自己,從這邊來吧!”
“組長,我叫蕭昆......”
“我是司建民......”
等眾人做完自我介紹,目光都望向陳元,等著他發言,陳元肚里僅有的幾滴墨水也是最近剛讀筆記和背書來的,想了想說:
“我個人工作中奉行努力勤奮、百折不撓、果決高效、上進獨立......”
沒辦法,陳元又搬出祖父那套,考慮到因地制宜,陳元又補上一句:“拳大為上!”
警員只能稀稀落落的跟著表態組長英明,除了幾個小年輕,有點資歷的老油條心中并不買賬,但攝于陳元的兇威也不敢說什么。
陳元繼續發言:
“為了更好維護轄區的治安環境,我的想法是每天的巡視改為不定時,也可能是中午,甚至晚上,這樣我們第五組偶爾就要加班。”
“當然,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辛苦,每天的巡邏次數改為一次,出發時間我每天臨時通知。”
警員們竊竊私語,倒是沒太大意見,這樣算起來工作量無疑是減少了,至于晚上加班,只要別三天兩頭搞,偶爾來一次也沒什么。
十點,第五組的兩輛裝甲巡邏警車慢悠悠的駛出停車場,盡管還下著雨,這一路兩輛車也是不斷的停停走走。
一路上,陳元帶隊在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在餐廳吃了頓午飯,在一家酒店大堂午休,警員們很快就喜歡上陳副組長的巡邏方式。
行到七區店鋪林立的繁華地段,陳元看見路邊的一幢臨街掛著一口牌子:山鶴劍術館,忙喊:“停車!”
陳元走進去,里面是個兩三百平米的訓練館,十幾名年齡不一的男女排成一隊,對著一排人偶,手中揮動著木劍正在刺砍。
一個滿頭亂發的瘦老頭,腰中懸掛著一把劍,正目光炯炯的站在邊上。
見有人進來,瘦老頭轉身,見是一位警官,放下臉上表情問:“警官先生,你有什么事?”
“我想問訓練劍術的費用。”陳元看了一眼那邊,年齡小的十五六歲,大的也就二十幾歲。
“您是晚上來練吧?一年五萬。”瘦老頭來了精神,走過來幾步。
“您是老師?”陳元上下打量著瘦老頭。
瘦老頭明白他的意思,抬高下巴說:“我是三級公民,年輕時在城防部隊干了十幾年,后來在赤龍安全衛隊也干了十幾年。”
陳元掃視了一圈,問道:“我想盡快掌握實用的劍術,沒問題吧?”
“基礎的劍式有兩三個月就能掌握,但真正轉化為實戰是個漫長的過程。”瘦老頭可不想為了收錢胡亂說,警察可不是好得罪的。
“您的劍術風格?”
“我的力量不強,所以劍術在最早軍隊的勇猛狠厲基礎上不斷的修正,如今更偏向刺殺風格。”瘦老頭倒也直言不諱。
“哦!”陳元點點頭,跟著胖老頭進了一個門,里面有一兩百平米,還有各式各樣的訓練器械。
一名高大帥氣的青年正在指導五六個男女在鍛煉力量。
“行!我今晚就開始!”陳元覺得這老頭說話還算靠譜。
吃過晚飯,陳元駕車來到山鶴劍術館,晚上的學員要多些,瘦老頭自我介紹姓齊,他教的很用心,陳元學得也很認真。
齊老頭的劍術是帶有軍隊風格的殺伐劍術,分刺、斬、撩、格、抽、掛、截、擊、點、挑、劈、崩共十二劍式,每式都干凈利落。
“陳警官,你既然想達到實戰的程度,我給你的訓練安排是每式練一星期,中間安排些對練,這樣三個月的時間勉強可具備一定的實戰能力。”
陳元聽得出齊老頭話中的無奈,他也知道劍術想短期到一定程度不可能,三個月時間能有個章法就行。
既然劍術短期沒指望,陳元又打起輕機槍的主意。
清晨,陳元在調查四科副科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沒動靜,走到隔壁大辦公室探頭,蘇如松果然在里面,老同事們也都在。
“陳組長!來視察工作啊?”一眼看見他,姚飛虎笑嘻嘻的還是老腔調,不過語氣多了幾分親熱。
“老姚你不是寒磣人嗎?我哪有資格視察工作,我是來找老同事求助的!”陳元扔給他一根煙。
“陳副組長一頓亂槍干倒上司,成功坐上代組長的寶座,有啥難題能難住你啊?”蘇如松黑著臉奚落道。
他的這番話引起一陣嬉笑,陳元的光輝事跡警察委員會早就傳遍了。
陳元暗罵,這廝算親戚嗎?好事不干專拆臺,但有事相求,又不得不低頭,訕笑:
“老蘇你說話也太難聽了,一個芝麻組長,我是那種人嗎?還不是初來咋到懂的少!我想找防暴處借一挺輕機槍,你人脈熟,你看?”
“你是想把廖傳和鮑大川一起干掉,然后代理科長?行不通,科長必須三級公民!”
辦公室內又是一頓哄笑,陳元心中把蘇如松祖宗問候了一遍,還得好顏相求:“這點分寸我還是有,就是感覺知識不夠,最近想學習重武器。”
蘇如松瞟了他一眼,遍瞎話都不會,學習重武器?不過想到這小子處境確實危險,誰讓妹妹結了這么一家親呢!
“你去防爆處一科,找王世凡副科長,我會他打招呼。”蘇如松沒好氣的說,又不忘囑咐:“那家伙可不是突擊步槍,你抱著亂甩可真會出人命!”
正事說完,陳元就想回擊一下這廝,剛求人辦事不好直接沖他,轉向程文靜,“小靜啊!爆炸案肯定破了!啥時候喝慶功酒啊?”
程文靜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不說話,順手拿過身邊的包,掏出一張紙。
“喲!光說話差點誤了時間,我該去巡邏了,改天再來看你們,再見!”陳元一拍腦袋出門去了。
五樓防暴處,陳元打量著眼前身材勻稱、神采奕奕的年輕警官,副科長,三級公民。
一頭精神抖擻的短發,英俊的面孔,充滿朝氣的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穿著一身合身的嶄新黑色銀紋軍裝,給他添了幾分帥氣。
陳元有些汗顏,這位在也是去年畢業,比自己可強多了,自己畢業一年,還是二級公民。
他望著陳元的目光里帶著探尋和警惕,公式化的說:“陳組長,你好!我叫王世凡,都是同齡人,日后多交流。”
從細節上就能看出來,這是個追求完美的男人,儀表一絲不茍,細致認真,如果這種精神能體現在工作上,確實適合做警察。
看王世凡的表情,這位副科長似乎對自己有些成見,這可不好,陳元皺著眉,想了想,決定還是試探一下:
“聽說王科很優秀,日后請多指教,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互相指教吧!我畢業于落霜大學,不過我的剛進警察委員會的師傅是蘇科,大學同學是陳組長的中學同學,沒少聽他們提起過你。”王世凡帶著禮貌的微笑,說話倒是很直接。
“誰啊?”陳元心中嘀咕,果然是有人潑臟水。
“程文靜。”王世凡并未隱瞞,坦率的說。
“哦!”陳元恍然大悟,看程文靜對自己的態度也知道,背后肯定沒好話,這樣任人潑臟水可不行,他有必要為自己正正名。
想了想,陳元煞有介事的說:“可能程文靜同學對我有點小誤會,我不介意,王科不要放在心上。”
王世凡瞪大雙眼,有點不相信,語氣帶著些質疑:“誤會?真的?!”
“當然是真的,以后王科會了解我的為人。”陳元信誓旦旦的保證。
“那為什么文靜說你向來兇橫霸道,冷血無情,不學無術,是個混......混蛋!”王世凡目光驚疑的打量他。
這小子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不過這種人不見得難相處,陳元嘆息:
“唉!我家祖上畢竟有點名望,你年輕,還不明白人心險惡,樹大招風的道理,我是被惡言中傷慣了,程文靜和我接觸少,多半也是道聽途說。”
“接觸少?!她不是你搭檔嗎?她還說和你的女朋友關系很好?”王世凡眼中的懷疑又多了幾分。
自己還有女朋友?完全沒印象,陳元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呃......是前女友,我醉心于劍術,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可能她對我有些誤會,也影響了程文靜。”
王世凡半信半疑,聽這個男人言語和氣,談吐也算有禮,倒不像程文靜口中的那樣,面帶歉然的說:
“我家人都說我單純,缺少社會經驗,陳組長你不要介意啊!”
“怎么會介意呢?我也是這種人,有空一起吃飯!”
“輕機槍陳組長要用多久?我們科就這一挺,太長時間恐怕不行。”
陳元含糊的說:“嗯!我就是學習一下,不會太久!”
拎著金屬箱從王世凡辦公室出來,陳元心中嘀咕,這位看來是真單純,不過自己以前的名聲有點狼藉啊,是不是該修補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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