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鄰居們
四月份,天氣暖和起來,夜色中清冷的街上下著小雨。
風味酒吧透出溫暖柔和的桔色光。
一個陪酒小姐親熱迎上來的挽著郎教授的胳膊,湊在他耳邊說著話,老東西得意的哈哈大笑。
老板娘上來親切的招呼陳元,陪著他們到吧臺坐下,遞上熱毛巾,細心的幫他脫下大衣,滿面笑容地問:
“小四先生,上次陪你的紀子正在陪其他客人,您看還喜歡哪個?”
店內也就兩個客人,一側靠墻坐著四名陪酒的小姐。
其中三人看陳元是個潦倒的年輕人,身上的衣甲破舊,興趣缺缺的自顧自說笑。
剩下那位穿著深灰色的大衣的女人,在他進來時低下頭,此時又抬起頭,眼神羞愧不安又帶著期盼。
陳元看了她一眼,確定沒認錯,這不是對門的女人嗎?
“那是新來的頼音。”老板娘不失時機的介紹。
陳元點頭,表示就她了。
女人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這小子,喜歡成熟的女人,肯定是想媽媽了,呵呵!”
郎教授這老東西瞧見這一幕,笑得十分猥瑣。
陳元有點牙痛,對吧臺里的女招待說:“給這老家伙來瓶最便宜的酒簌簌口。”
陳元今天去他家里做客。
郎教授在名都大學附近租的兩居公寓,女兒和女婿也和他住在一起。
結果到了晚餐時間,這老東西說家里的飯菜招待客人不禮貌,要請陳元去高級餐廳。
最終結果是他請客,陳元掏錢,請他吃了晚餐不算,還要請喝酒。
老東西口口聲聲說這是名都的規矩,后輩要請前輩吃飯喝酒,他們當然也要入鄉隨俗。
陳元哪知道這些,既然名都有這規矩,那就照規矩來。
女招待大概是看出來陳元并不是認真的,笑了笑,沒有遵從他的指令。
郎教授哼了一聲,對女招待說:“給我來一瓶白酒,最好的!
女招待看了眼陳元,見他沒表示反對,便給郎教授拿了他想要的酒。
頼音替陳元點燃夾在指間的煙,問:“請問您喝什么酒?”
看了看吧臺里的酒瓶,指著上次喝的伏特加品牌,陳元指了指,頼音對女招待說:“給我兩杯!”
“一瓶!标愒炝艘桓种浮
“你小子這么年輕,可不能這么整日這么花天酒地,還是要做點正事!
郎教授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仿佛是陳元硬拉他來喝酒。
“老家伙你給我找點正事做做吧?”陳元反唇相譏。
郎教授摟著小姐,裝模做樣的想了想:
“我還真有點想法,不過我都這年紀了,也沒啥沖勁,只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沒有這能力!”
說完又覺得不夠,接著強調:“那得是有雄心,有抱負,有能力的人才行!”
陳元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貌似老東西不像開玩笑,問道:“什么想法?”
郎教授低著頭,仿佛很認真的考慮后,開口:“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故弄玄虛吧?”
“小子,不要低估老人家的智慧!我還需要對你進行考察!”
陳元懷疑這老東西是在騙吃騙喝,不過他也不在乎這點小錢,當無聊打發時間,看他有些什么花招,痛快的答應:“行!”
“算你小心有點眼光!”
郎教授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兩只手都興奮的摸到小姐的身上去了,就差手舞足蹈。
小姐嘻笑著躲避他的騷擾,卻有不時的施以誘惑。
陳元不想看他這副德行,轉頭接過頼音遞過來的酒杯,喝了一口,問她:“家里的事處理好了?”
“嗯!姐姐帶著三個孩子回父母家,錢全給她,房子和后面的貸款都是我的!鳖m音面帶憂色。
“你家里不能幫你嗎?”
陳元能理解她的憂慮,就算手上還有點私房錢,貸款加上兩個孩子的撫育費用,會是一筆巨大的支出。
“我就一個哥哥,他一家也不容易,還要負擔父母的生活,那有能力幫我和兩個孩子!”
頼音凄然一笑,將頭緩緩的靠在他肩頭。
似乎又覺得這個話題太傷感,頼音湊到他耳邊,帶著一種幽香,低聲說:“都是前輩請后輩,怎么你們?”
“。!名都的規矩不是后輩要請前輩吃飯喝酒嗎?”陳元一臉驚訝。
“在名都的規矩是前輩請后輩的。”頼音捂著嘴小聲提醒他。
陳元憤怒的看向郎教授,低吼:“原來你這老家伙忽悠我!”
郎教授不急不慌的抿了口酒,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我的規矩就是后輩請前輩。”
看他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陳元很想將酒瓶扔到他腦袋上。
賴音溫順的靠過來,柔媚的說:“不要生氣了,你下次不按他的規矩來就是了?”
陳元手臂感覺她嬌軟的身體,不禁感嘆時過境遷,當日那個優雅的少婦短短兩個月就完成了人生的蛻變。
“來,喝酒!”
賴音談吐優雅,姓西,大學是讀的歷史專業,陳元恰好也有興趣,兩人居然還聊得來,一瓶酒不知不覺就見底了。
喝到十點多,老東西終于要盡興而歸,陳元結賬,要六千多元,這老東西要的白酒就兩千多。
老板娘遞過來找的六百多零錢,陳元指了指賴音,和郎教授徑直出門。
另外幾個陪酒小姐都羨慕頼音運氣好,老板娘搖搖頭看著她們,對頼音說:“你為什么不配小四先生多喝幾杯?向他推薦更高級的酒?”
“他這么年輕,看樣子就沒錢,離開家鄉在名都也不容易,我......”賴音小心的解釋。
“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和她們幾個一樣,沒錢?看看他的劍?夠買我們這個店了!頼音你記住,一定要抓住這個客人!
老板娘失望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知道了!辟囈舻吐晳。
其中一個小姐不服氣地說:“怎么會呢?買我們的店?”
“這么說都高估我們的店了,那把劍的價格起碼七八百萬!你說呢?”老板娘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那他身上的衣甲?”
老板娘沒好氣地說:“蠢女人!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恨不得把所有家當穿在身上!”
街上的小雨還沒停,陳元慢悠悠地走到公寓樓下。
借著路燈昏黃黯淡的光,分明看到街邊的樹下躺著一個人,靠著樹干,歪著腦袋。
陳元走過去,是個頭發花白的干瘦老頭,雙眼緊閉,蹲下身湊過去,一股撲鼻的酒氣傳來,看來老頭是喝多了,醉倒街頭。
這種景象在名都并不罕見,夜晚的街道上,經?梢钥匆姾茸淼沟氐哪心信。
樹下還有一支步槍仍在地上,陳元撿起步槍看了看,竟然是支自動步槍,要是被別人撿去,老頭怕是得哭死。
“誒,醒醒了!”陳元推了推老頭。
近距離看得清楚,老頭高顴骨,兩鬢斑白,臉上布滿皺紋,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
推了幾下,老頭才緩緩睜開眼睛,雙眼無神,木木的看著陳元,看到他手中的步槍,眼中才有了神采,一把搶過來緊緊抱在懷中。
“小子,躲遠點,這是我的槍!”
陳元起身,不客氣地說:“你這樣睡在街上,這槍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老頭這次意識到自身的境地,四周打量一下,慢慢站起來,訕訕地說:“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了!
“不客氣。”
陳元擺擺手,轉身向公寓大門走去。
沒想到老頭也搖搖晃晃地跟在后面,等上樓,陳元才發現老頭竟然就住同一層樓。
老頭似乎也驚訝于此,兩人點頭示意,各自開門進房。
次日清晨,陳元想起昨夜遇到的老頭,問沈妙真:“你知道靠樓梯那邊的鄰居是干啥的?”
沈妙真驚訝于陳元竟然會關心鄰居,愣了楞才說:“岡家嗎?聽鄰居說那家男人打零工,收入很少,家里八口人主要靠孩子的祖父生活!
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孩子的祖父是血星會的成員!
陳元對沈妙真刮目相看,這么短時間,就知道這么多,又問:“血星會是?”
沈妙真娓娓道來:“血星會是名都最大的黑幫之一,好像在名都勢力很大!
“哦!”贊許的看了沈妙真一眼,陳元也有點意外,那老頭沒70也起碼65以上吧?這么大年紀還在黑幫混?可真夠拼的!
突然想起陳穎要來,正好和她說一聲:“我五妹下個月要來考名都大學,到時少不了麻煩你!
沈妙真先是吃驚,轉瞬一臉難色。
“陳穎要來?!你也知道,我受傷耽誤了不少訓練,還得陪你練刀,最近真的抽不出時間陪她哦!
她話里的拒絕表露無遺,陳元問:“你不喜歡她?”
沈妙真瞟了他一眼,腹誹你自己妹妹什么樣你不知道嗎?訕訕笑:“呵呵......我沒這么說......”
看來她是真的不喜歡,陳元又問:“她那點讓你不喜歡?”
沈妙真見他不依不饒,委屈地說:“是她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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