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更怪的事情？”

“就是第二天，古月神又答應了他的請求。”

“這么玄乎，難不成古月神開口說話了？”

葉鼎之與其聊的繪聲繪色，還喝起酒來，掌柜的情緒也是調動起來了，另外三人一副吃瓜的模樣。

“那不是，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古月神開口，神諭都是通過銀婆婆傳達的。”

“嘶～”

“這不太保險吧！萬一這銀婆婆要是假傳神諭，豈不是要闖下塌天大禍。”

“誒～這倒不會，古月神每到月中的時候，便會為城中百姓賜福，屆時會從那雕像之中走出來，要不然我們怎么能這么信奉，四時香火不斷。而且銀婆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是廟祝了，過了幾十年，還是這個樣子，從來就沒有出過錯。”

掌柜老神自在，他還是很喜歡跟外鄉人說這些話的，就喜歡看他們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幾人也確實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之后呢？那古董商人怎么了，打的賭誰贏了？”

“不急不急，且容我小酌兩杯。”

說罷，葉鼎之給他倒上，掌柜一副陶醉的表情，接著說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古月神贏了，不過自那以后，那古董商人就再也沒見過了，不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古月城有了異變，古月神竟然開始散發錢財了。

城主府還專門派了士兵過去守衛，大家按時拿錢，那可是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啊！叫人目眩神迷。”

說到這里，掌柜一副癡迷的神色。

“金銀珠寶，神還能變出這個？”

“那當然了，神無所不能，有了這樣的生活，古月城百姓的信仰就更加純正了，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的心思變了，他們希望古月神給的多一些，再多一些。

直到他們沖進神廟，搗毀了神像，卻沒有任何收獲，這樣也觸怒了神明，神明降下災難，滿城的人都得了全是潰爛的病，災疫橫生，那是一片混亂啊！”

聽到這里，幾人覺得一陣怪異感傳來，看著掌柜興奮的模樣，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百里東君準備移動一下身子，卻發現動彈不得，像是有千斤重擔壓在自己身上，回頭一看，千百只手壓在自己肩膀上。

“別急啊！故事還沒有說完呢！”

話音剛落，再看掌柜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只長舌鬼，那血紅的舌頭在嘴邊舔來舔去，口水橫流，雙目之中流出血水。

真是見鬼了，百里東君心想，一來古月城就著了道，望氣術都白修煉了。

對此，百里東君只好托著腦袋，手指一點。

“說，你接著說。”

聽到此話，客棧又變回原樣。

“這個時候，那個古董商人又帶著藥回來了，他救了全城的人吶，城主就退位讓賢了，以后我們就聽他的了。”

“這么奇葩，他就這么水靈靈地當上了城主。那他違背了神意，豈不是要和古月神干起來，比一比誰更厲害。”

百里東君神色興奮，似乎真的想看他們打一架。

“對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可大家一直相安無事，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家對于古月的信仰就沒有那么純正了，城主讓我們過上了更好的生活，大家對于古月的依賴就越來越淡了。

到了現在，大家即便是祭拜，也沒有什么誠心可言，城主說了，表面功夫要做好。古月或許是生氣了，也不在賜福，只有銀婆婆還在堅守。”

“這樣啊！你們就不怕古月神生氣，再次降下一場災難？”

“怕，怎么不怕，可我們城主是個厲害的，他于夢中得仙人授道，已然修行了一身道法，完全能夠抗衡古月。他告訴我們，古月其實是野神，不得天地正統，繼續供奉恐怕會招惹禍患。”

“那怎么辦呢？”

“那當然是除掉他了，我們這幾日舉行神祭就是為了麻痹他，城主說了，只要我們這次供奉的越好，除掉野神的概率就越大。城主可厲害了，他還找到了古月的真名。”

“真名？古月還有別的名字？”

“嗯，古月的真名叫做子虛，我們只需要虔誠禱告就好，今夜就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到時候古月城就是我們自己做主了。”

“聽起來不錯啊！”

百里東君略微思索后說道，掌柜極為滿意他的反應。

“那可不，城主說，古月就是為了收割我們的信仰，這才世世代代庇護我們，讓我們活在安樂鄉。等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們了，我們便是他隨手可丟的棄子，甚至都要變成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身血肉都要被他吸食，城主這是在救我們吶。”

“哦～”

百里東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哦什么？”

“我哦你們城主真是一個頂呱呱的大好人，設身處地為了你們著想，替你們排憂解難。”

“那可不。”

掌柜的一個激動，拍了一下大腿，還有點痛，又不好意思反應出來，只好強顏歡笑。

“我們城主是個十足的大好人，好人一生平安，他為了我們，做了多少好事。不但要為我們除了古月這個禍害，還要帶領我們走出沙漠，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兒子以后肯定能看到沙漠之外的景象，城主說外面遍地黃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酒肉，只要我們除了古月神，就能獲得更多的自由。”

“鼓掌鼓掌，這么一個為城為民的好城主，真是令人欽佩，能不能說說他叫什么名字，讓我們也瞻仰一下。”

“名字，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掌柜撓了撓頭，一時間想不起來了，結果頭突然掉了，掉在桌子上，發出“碰”的響聲。

“呦，頭掉了。”

“沒事，我裝回去。”

掌柜雙手摸索，將頭按了回去，結果裝反了，又轉了過來。

“他叫啥名字，我想不起來了，我真想不起來了。”

說著說著，突然喊起來了，一口腥臭味傳來，整個客棧又變成了那個破破爛爛的樣子，掌柜張開血盆大口，似乎下一刻就要將他們吞進去。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待會腦袋又掉了。”

說罷，百里東君扇出一巴掌，隔空打在掌柜臉上，咕嚕一下，頭顱滾落在地，葉鼎之手中云雀往地一點，那頭顱噗呲一聲，四分五裂，粘液流了一地，百里東君嘿嘿一笑，貌似他們才是惡鬼。

說的故事亂七八糟，一點也不好聽，吵的百里東君腦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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