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強(qiáng)吻我干啥啊!
啊?原來杜寶川是他殺的?!
啊,所以說你殺了杜寶川,我才會陰差陽錯重生到這個人渣身上!!!
好你個沈清塵,罪魁禍?zhǔn)拙尤皇悄悖?
杜川保現(xiàn)在挪不了身子,覺得自己就像個脖子以上才能活動的植物人,除了兩片嘴唇子還能叭叭的罵。憋屈得要命,想揍他一頓都抬不起手。
“所以你上次失利,這次就想借他人之手殺了我唄。真有你的啊,沈清塵?好樣的,準(zhǔn)備殺了我還你個世界清凈?”
沈清塵搖頭痛苦道:“可是正如景行淵所言,你不過區(qū)區(qū)護(hù)衛(wèi),死了一個還有更多,不值一談。可我殺了一個,就還要違背神祇殺上第二個,第三個,被第二個,第三個像你這樣的人玷污,辱弄……這是我的命,就是我的命,我逃不掉,我……我還不如……!”
“還不如就敗在我手里。”
杜川保疼得耳鳴,實在懶得消化這些問題,他只想爬起來把這小白臉揍破相,把他那精致的鼻梁骨給捶榻咯,免得自己都到了這種關(guān)頭,坦白說要弄死自己了,還能看著他那張白蓮花似的漂亮臉心生憐惜。
“是……”
“我這命,是真踏馬不值錢。”杜川保罵了自己一句。
沈清塵往前跪了幾步,他的手冷冰冰的,就像開在高原極寒處的花兒,惹不了塵埃,觸不及春暖。
他握上了自己的手,指尖傳來緊張下細(xì)微的顫,誠惶誠恐,卻是個真切。
“你要什么,我盡量償給你。”他說,“你別棄我而去。”
“明明是你要我死。”杜川保自詡鋼鐵直男,又被他傷得心拔拔涼,才不吃他這套,冷嘲:
“沈大世子這老鼻子嬌貴的,伺候你的人斷不了,又這么嫌棄在下,何必在我這一棵歪脖子老樹上吊死。”
沈清塵握著他的手掌,細(xì)若垂柳的手指穿進(jìn)他的指縫,帶著欲拒還迎的意味十指相扣,像是自己頸間的鎖,把他也鎖進(jìn)了他的手里。
他不在乎自己身上再多幾枚鎖了。
他的動作并非帶有情/欲意味,或許只是年少無知,金牢籠中困大的小世子并不識得何為曖/昧,何又為逢迎,他只是被關(guān)了太久,或如皇帝言為愛護(hù),或如攝政王言為珍寵,他并不覺得歡欣,并不喜樂。
他不自由。
于是便以為愛不過如此,不過頸間鎖鏈有形與無形的差別罷了。
也不知道該如何討好一個人,如何留下誰在身邊,就這樣笨拙的以為好像杜寶川曾經(jīng)強(qiáng)迫自己時……他那般極致的歡愉。
他覺得那就當(dāng)是他喜歡的。
所以即便自己厭惡至極——
“我體內(nèi)有洛安王室也百年難出一人的上古神脈,可以血祭號令靈脈遺跡。”
沈清塵摩挲著他的掌心,聲音寡淡輕盈,與指尖一同軟軟癢癢搔得他頭皮發(fā)毛,卻又奇奇怪怪的不想甩開手。
“遺跡中最為北安皇族覬覦的傀儡心便屬神脈其一,當(dāng)朝皇帝的圣座‘滄龍駕’就是當(dāng)年洛安的貢品。然而景行淵這個意欲熏心的瘋子卻從中窺得私心,造‘金鸞護(hù)’為武器的構(gòu)思成功后,開始勒令洛南大批進(jìn)貢傀儡心。”
“可傀儡心乃是神脈,不可大肆開采,更不可用于戰(zhàn)事予人間災(zāi)難,父王拒絕,景行淵意圖不果,遂以謀逆之名強(qiáng)行發(fā)動戰(zhàn)爭強(qiáng)占神脈,造出一只所向披靡,勢無可擋的機(jī)關(guān)獸大軍‘亢金’,試圖屠盡洛南時忽然失控不動,自此才發(fā)現(xiàn)了傀儡心唯一的弱點——”
沈清塵喉結(jié)一滾,絕望道:“那就是我。”
杜川保跟魔怔了似的被他平淡的聲音吸引著聽了故事,把趴著歪僵了的脖子扭了扭換個邊兒,接道:“所以才讓你入京當(dāng)質(zhì)子,最危險的東西當(dāng)放在身邊?”
“是,卻不想一進(jìn)京,陛下便垂涎我的美色將我四處藏起。這么多年,無論在陛下的監(jiān)視下,還是王府鎖鏈下,都是一樣的,每日每日,為保證隱秘?fù)Q不同的人飼養(yǎng)我。親近我的人都是有所企圖,或滿足私欲,沒人賦予真心,更沒人愿意……在我難過的時候長守榻側(cè)。”
“杜寶川和那群王八犢子沒什么區(qū)別,他只想要你順從呢,才能免得挨鞭子。”杜川保訕笑道:“我可是杜寶川。”
“你不是。”
沈清塵過分冷靜又?jǐn)蒯斀罔F的一句話,仿佛當(dāng)頭一棒,敲得杜川保魂飛魄散!
“杜寶川只會做他想做的,可你不是。”沈清塵道:
“在你第一次問我,要不要再多看會兒月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再是他了。”
“我……”“留下吧。”沈清塵不容他拒絕而強(qiáng)行掐斷的語氣似乎帶蠱,他漆黑的眼瞳看向自己,只將渴迫切望展露無遺。
“虛情假意也好,被逼無奈也好,哪怕是你裝出來的失了憶,換了人,都好。陪陪我。”
杜川保心跳得快要從胸膛里沖出來了。
“你能償給我什么。”他不愿意服輸,不愿意被個男人牽著鼻子走,更別提是個才對他生死不顧的男人。
“看你這屋空空曠曠,還以為自己是世子呢?連點自由都沒有,怎么,畫大餅給我吃啊。”
沈清塵將視線從他的眼上,移下半分,忽地扣緊手指,俯身而下!
真真切切地親了自己的嘴!
?!!!
“我……我艸!!!!”
杜川保“噌”地竄了起來,再拉扯到一身傷口疼得飛起,咣當(dāng)摔回褥子上,臉當(dāng)即紅得發(fā)紫,跟那進(jìn)口大櫻桃似的,兩眼驚恐瞪圓!
“你他媽有病啊!有病吧!!!啊?!!!”
沈清塵顯然被他的反應(yīng)嚇得不輕,可他找不出其他能讓人歡心的法子,他一心以為這樣做是對的。
他的眼皮耷拉了下去,看面前抓狂崩潰,像要把自己抓來咬爛了的杜川保,還不死心的湊了回去。
直接按著他的臉,再次深刻且認(rèn)真地吻了上去。
杜川保這次是真的傻了眼了。
直到沈清塵自己松開唇舌,他都沒法再動作半點。
……
不過不再反抗后,機(jī)械性的品了品,竟出了奇的感覺不壞?
他那嘴唇軟軟的,嫩嫩的,水潤潤的,還……香香甜甜的。
……啊?!
他他媽是個男人!杜川保!你清醒一點!!!!
你是個基佬嗎!
你不是!!!
對對對,一定還是杜寶川死不瞑目的身體記憶,是他覺得舒服,是他,不是我!
……舒服個屁!!!!
杜川保終于在長久的自我懷疑后,開口質(zhì)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和人親嘴是什么意思!”
沈清塵皺著眉,不解道:“道歉?討好?替你解氣?或是……我現(xiàn)在能償給你的東西。”
“我他媽就知道!!!”杜川保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只恨自己現(xiàn)在起不來揍不扁他!
“我就知道你這個傻逼什么都不懂!那他媽嘴兒是能隨便親的嗎!!!虎啊你!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媽都不能親你了!還隨便親別人啊!”
沈清塵被他罵得委屈死了,分明自己是下了好大決心才去做,分明已經(jīng)把能表達(dá)的盡力展示了……
“不是隨便,我是真心的!”
“真你奶奶個腿兒真!嘴是要留給喜歡的人親的!不是用來求人辦事兒的!沒事少他媽碰我!”
沈清塵坐在地上,低頭認(rèn)真思考了會兒,像是想通了什么,倏地展顏笑了,問:“所以你喜歡我?喜歡的話,就不會走了,不是嗎?”
杜川保頭疼死了。
要怎說他們古人單純呢,那也沒想到能單純到堪稱傻的程度!
“我怎么就喜歡你了!是你親的我!”
沈清塵笑起來的時候梨渦漂亮極了,再加上哭過后略顯飛紅的眼尾,橫坐時長袍下的微露的雙腿,真是該死的又純又欲。
自己沒法對著這么一張臉發(fā)脾氣。
“可你總是強(qiáng)迫著要親我不是。”他還滿臉天真的笑得開心,好像被不可描述還是件什么得意的事兒了。
“……那是杜寶川,不是我。再說,你他娘的還斯德哥爾摩啊?”杜川保拉著嗓子說。
“斯……什么?”沈清塵問
“就……哎呀,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他倦怠地動了動手指頭,做了個大致的揮手動作,好想翻身,頸椎好痛……
沈清塵聽他說了聲算了,也并未確切的回復(fù)他到底愿不愿意留下來繼續(xù)照顧自己,做這個馴養(yǎng)員的活兒,當(dāng)即像只動畫片里的小兔子似的耷拉了耳朵,垂頭泄了氣,軟塌塌的丟了骨頭。
杜川保瞇著眼用余光瞥得到,又恨又憐的心情鬧得自己快四分五裂了,煩躁地把怎么扭著都不舒服的頭擺正,將下巴擱在褥子上,懶洋洋道:
“小塵塵,給我捏捏肩膀。”
沈清塵立馬豎起耳朵,水汪汪的眼睛亮得像對兒珍珠,驚喜地緊盯著自己,但半天過去,就是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哦。是我不自量力,我逾越了。世子殿下哪兒能給別人捏肩,伺候別人呢。”
“不不不不!沈清塵趕緊擺手,道:“怎么捏,我給你捏!”
說完擼起袖子,用他那不經(jīng)風(fēng)霜的纖纖玉指,小心覆上自己脖頸。卻好像是擔(dān)心扯了傷口,手勁兒格外輕盈。
杜川保:“……沈清塵,你在給我撓癢癢兒呢嗎。”
“啊?不是啊,我怕你疼……”
“老子跟你不一樣,不是紙糊的!使勁兒啊!你就想著掐死我,用你吃奶的勁兒!”
沈清塵慌張應(yīng)了,怕自己力氣不夠,把整個身子都壓在胳膊上,著實賣力。
他閉著眼享受,能聽見每一次力作用下去,金鎖鏈嘩啦作響。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位小世子才能脫離這條鏈子啊。
總不能被這么鎖一輩子。
鎖鏈撞響聲愈發(fā)變得與白噪音相似,也就愈發(fā)催人入眠。
-
這個世界真是糟糕透頂。
可再糟糕的地方,人總歸還是要活下去不是嗎。
帶著點什么信念,什么欲望,什么期待,什么牽掛。
沈清塵都能為了他的人民這樣生不如死的撐著。他才十九歲,若是放在我們那兒,高中才畢業(yè)的年紀(jì),便要承擔(dān)這么多。
我不過忽然闖入這個世界的異鄉(xiāng)人,炮灰似的,死就死了,不值錢又沒存在感,好像沒什么活著的意義似的——
但這可是我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啊。
沒有意義,創(chuàng)造就是!我還能不如個十九歲小崽子了?!
“杜寶川。”
沈清塵見他腦海翻涌得激烈時,眼皮抖了抖,像是沒睡著,輕聲喚道。
“嗯……?累了?累了就歇,你睡就是……”
“我的月例,你還記得嗎。”
沈清塵的聲音格外輕盈,外加略顯沒什么底氣的詢問,幾乎是夢中囈語,飄進(jìn)耳朵里。
他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個什么照顧珍寵的月例的。
只不過自己從沒看過,我就一隨心派,反正用腳想也都知道月例寫的都是什么配餐,定期沐浴之類的廢話,現(xiàn)在餐都是自己替他定,沐浴看沈清塵心情。
“不太記得,怎么了。”
沈清塵抿著嘴,既沒太期待,倒是不至于為這個答復(fù)失落。
“七日后,是我月中唯一得出府散風(fēng)的日子。”他平淡著說:“不過從未得出去過一次。你說了我出去大概惹事,會跑,也很麻煩……罷了,你還傷著呢,下月吧,待下月,萬一你有心情了……”
杜川保醒了。
下月復(fù)下月,再下月……
他就這么空空期待了半年有余啊。
若是從進(jìn)京后被皇上關(guān)起來開始算,那可有四年了。
杜川保聽得他那謹(jǐn)慎中暗藏失落的語氣,心頭生顫。
“那就去吧。”
“嗯?”沈清塵猛地一抖。
“我?guī)愠鋈ィ咛旌蟆!?
“真的?!”他的語氣透出格外興奮。
“真的啊,騙你干嘛。剛好我也能借光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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