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清塵被欺負了
“誒!!杜寶川!!!停,停!!!”
沈清塵這會兒才回過神,眼看不對,趕緊撲下去喊停跟條見主人遭人欺負,嗷嗷亂叫,瞎胡撲咬的瘋狗杜川保。
杜川保被他拽住后脖領子,一個沖勁過猛差點沒勒背過氣兒去!難以置信地回頭,都把自己喊出哭腔來了,急得聲音啞著吼他:“攔我干嘛啊!!!”
“別鬧!你等會兒!”沈清塵慌慌張張跑過來擋在他和那大叔前頭,試圖把他推走。
杜川保頓時覺得自己天都塌了。
簡直就是比發現自己重生成炮灰那一天還要崩潰地兩手拉著自己臉皮,拽出了個極高的音:
“沈清塵!你不能這么二吧!!!”
“什么?”
“這……他……他他他他……你……你你攔我?!你這都能忍?!”
“忍什么啊?”
“我真服了……真服了!沈清塵,咱不這么廉價成嗎!是,咱就算不是大姑娘不會懷孕,也不能這么作賤自己啊!對……我是不配說這話,我是個大人渣,我先對你胡作非為,那你也不能任誰都能隨便玩弄吧,啊?!我成天他媽的記恨我自己就夠了,怎么到現在還要對這種……我……!”
沈清塵一愣,緩了老久,眼看杜川保恨極又無法動手,糾結得快把自己臉皮給撕扯掉了,才明白過來他什么意思。
“想什么呢!我沒有!”
“啥玩意兒沒有!你別想騙我!”
“我……我總不能脫了證明給你看吧!”
“……別脫!不想看不想看!!!”
沈清塵忍無可忍,反著吼道:“你這還盼著我被人欺了!”
“我……!!!”
“呃……世子……”
李遷一臉懵的悄悄扶上沈清塵肩膀,從后頭繞出半顆頭,正準備張口說些什么以緩解倆人爭吵的情緒——
杜川保的眼睛全盯在那只黑黢黢的手上了。
“老子他媽砍了你的豬蹄子!!!”
說罷猛地起身抽刀!
“杜、寶、川!!!”
“別攔我,這口惡氣我定要給你出了!!”
“給我放下!!!”沈清塵一聲呵令,“鬧什么鬧!這位是兒時曾經教我詩書習字的先生李叔!你那狗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臟東西!”
……
啊?
這一半空停刀,杜川保差點把腰給閃了。
“這油膩大叔…?你先生??”
“你又犯的什么毛病啊!急什么,嚇死人了!”
“怪我想得臟了,你怎么不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杜川保瘋了。
沈清塵聽了,木然低頭瞧了眼自己身上破爛寬大的衣服,頓時紅暈上臉,更是皺眉低罵聲“混蛋。還不是因為你。”
杜川保撩起眼皮,蔑了眼坐在地上的大爺,才注意到他是在幫沈清塵擦著滿是泥土的鏈子。這傻子估計是非要親眼看到流民才肯相信,一路上他自己抱不動鏈子,拖也要拖著過來。
那么遠的路啊,且不說路人視線如何了,反正他也不在乎了。
單說他這昨天還虛弱得站不起來呢,今天就偏要拼了命的……
我跟他個死心眼的小少爺置什么氣啊,都國破家亡了,拿自己做籌碼還被人騙到一無所有的可憐人,放誰能不崩潰!誰還能保持理智!杜川保,你可真不是個人!
想到這兒,懊惱的把刀收了回去,也正見著那大爺眉眼鋒利地起身,將沈清塵推到身后。
以一副護犢子的姿態,警惕道:“你是攝政王府的人?”
“是啊。咋地,干一架啊。”
“景行淵是承諾世子為質,便停攻洛南,但卻強征百姓開采神脈。神脈遭毀,洛南大旱三年民不聊生,十四歲以上男子全被迫沒日沒夜的挖傀儡心,不達標就要挨罰!百姓們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會選擇流亡逃難啊!在下也是苦于無計,與流民一道逃來皇城,就是想見世子一面,求世子能找什么法子,救救洛南……”
李遷苦情苦意說到這兒,沈清塵聽著也是愈發郁結難解,眸中水光瀲滟,放在膝上的手捏得皺成一坨。
“放你媽的屁。”
杜川保忽然冷不丁一句插進去,打斷了話。
“啊?”李遷被他罵得一愣。
他沒理,只往前幾步,給老大爺扒拉開,從后邊將沈清塵拽出來,一把攬到懷里,問:“這老不死的玩意兒,真是你先生?”
“杜寶川!”沈清塵見他先生被他一巴掌懟得撞在墻上,登時急道:“你對我橫行霸道就算了,怎可再對先生出言不遜!先生不辭萬里為洛南人民討一條生路,你若執意無禮,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呦,不就有點兒情分的老鄉唄,瞅給您心疼的。這老大爺嘴里放的屁,可比什么中國人不騙中國人的口號都嘲諷!喂,大爺,你長了眼的話,就當看看你們世子現在什么模樣,是能余出心力管你這點破事兒的嗎!他自保都難!沈清塵,你到底還要被人當猴耍多久!”
李遷聞言不果,霍地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刃!
“早聞攝政王用盡手段羞辱世子,蒙羞洛南,如今見了,要在人身上系如此大恥的狗鏈不說,世子竟還要受你這等卑賤下人呼來喝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是洛南世子,斷是要為洛南身先士卒!”
好一個道德綁架啊。
“哦嗯嗯嗯嗯。”杜川保不以為意,悄悄把渾身僵硬的沈清塵往身后再塞了塞,大方展懷道:“行,大爺,您試試,就你那巴掌大的水果刀要是能碰到我半點,我便跪下喊你爹爹。”
沈清塵見刀瞳孔一緊,大駭失色,異常緊張地尖叫道:“先生!不能殺他!”
杜川保真是聽得差點沖動性回頭將一口唾沫噴他臉上,好在翻個白眼咽了氣,忿忿擼起袖子說:“小塵塵,你把我當啥了!不就是個持刀歹徒,我一個打仨都不是問——”
卻見眼前白光一閃,下意識踩著沈清塵的腳后退半步,似是帶著電閃噼啪聲割鼻尖而過!
什么鬼!!!
不還離著老遠呢嗎!!!
我靠,要不是老子運動神經好,這引以為豪的高鼻尖怕是要被削掉半個!
緊著舒了口氣,定睛一看,李遷手中分明只有個十幾厘米長的短刃,此刻周身竟是電光曄曄,隨著揮刀軌跡拋出的火花險些命中。
……干嘛啊,這作弊吧,光劍啊?你星球大戰片場下來的啊!
覷目一看,原來那柄短刃上鑲著顆不過小拇指蓋大小的紫瑩傀儡心。
他記得陳錦說過傀儡心可縱萬物,卻沒想竟然還有強化武器的作用啊。
“喂喂喂,踩你腳了,沒骨折?”
這時候還不忘回頭關心一下躲得過急,險些成了自個墊腳石的沈清塵。
沈清塵凜然踏前,說:“先生,殺他還不行,我必須要同他一道回王府才不算私逃,不會淪人把柄,更不會引火至您。這事我想法子,清塵定會為大家討個公道!”
李遷急迫道:“世子殿下!可他終歸是攝政王府的人,這一切都被他撞見,您又如何保證他不會告密!他一張嘴,我們可都沒命了!”
杜川保心口一涼,果不其然,適才還侃侃而談的沈清塵忽地啞口,沉思猶豫。
“塵兒,就算是為了洛南,莫要心軟”李遷不忘添油加醋,把人逼得緊。
杜川保迅速回頭,沈清塵咬著嘴唇,眼瞳晃動得如波濤輕舟似的猶豫不定,“先生,我想想,容我衡量……”
——“真是夠了。”
杜川保冷笑抬眼,一天天的,一萬個人想要我死。
可能我就命當絕在山谷里,卻是陰差陽錯穿到這兒來,老天爺看我都覺得膈應,礙眼,想方設法要我趕緊消失呢。
“沈清塵,到底要我死活,麻溜地!”
他直視著沈清塵的眼睛,只是希望他能信自己。雖然不過什么自作多情罷了,他早就明白自己對他再好。
都還是個曾經待他薄情的人渣,無論如何是不如個打著“家國”旗號的故鄉老相識。
沈清塵最終還是不出意外地將眼皮一垂,躲閃開自己的視線后,輕聲道:“幫我把鏈子提起來,杜寶川。”
杜川保不耐煩地翻了眼,彎腰把金鏈子撿起來,一股腦抱進懷里,掂了掂,問:“撿了。干嘛,還準備用這個勒死我啊?我跟你說,老子絕對不是那種認命赴死的人,管他什么光劍還是狗鏈子,你想要我死,我就敢拉你陪葬!”
李遷聽了震怒,容不得個區區護衛再動搖自家世子心性,取刀伴電光直沖自己面門!
杜川保沉眉側閃,電光卻比想象中打得范圍甚廣,眼看退后瞬間揚起的馬尾被割斷一截,碎發洋洋灑灑飄了滿天。
再一擊卻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切來!果然短刃在手揮舞便利,卻能在傀儡心加持下如長/槍游龍,就算是個三歲孩子拿著這玩意兒,怕是也能手切千軍了。
簡直犯規啊!
杜川保把心一橫,正準備拋了手中鏈子當套索出去先發制敵,只見眼前忽地又晃了抹熟悉紅光,那電光竟瞬閃暗了下去,還沒等看清個四六,忽地覺得一雙冰涼的手握上自己。
再聽沈清塵急聲低喊:“跑!”
頓時連眼睛都驚大了!
也不敢多想,沈清塵拽得他太過迫切,跟著他撒腿跑了出去。
不過到底是腿長,杜川保跑出個沒百米,就變成自己拉著體虛無力的沈清塵跑在前頭了。
聽著李遷在后邊聲嘶力竭的追著,跟什么文死諫要撞柱了似的嘶吼,喊著“世子被奸人蠱惑,在下身死不懼,然國要亡啊——”
再就跑得遠了,聽不見了,清凈。
“不是,我說,還跑啥啊?那大爺看著就腿腳不好,追不上來的吧?流民又不是喪尸!”
“明……明明是你……呼哈……是你在跑!”
沈清塵這聲聽著馬上就要喘背過氣去了。
杜川保趕緊一個急剎,一把將人摟進懷里,拍著后背替他順氣。
“你咋又不吱聲啊!待會兒跑死了!”
“你怎么……怎么這么能跑!咳咳咳咳…氣都喘不過來,根本,根本沒機會出聲!”
“咳咳咳咳咳咳……”
“以往正常訓練,每天早上一睜眼,負重20公斤五千米,你試試?”杜川保看他停下就開始倒著氣,咳得肺都快出來了,心疼得要命。
“什么訓練,少說胡話,你是存心報復我!”
“哎呦活祖宗,我哪兒敢報復你!”杜川保冤枉地蹲在地上給他相當專業地松著小腿肌肉,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以前那些魔鬼訓練說出來,怕是要嚇死你。”
末了,再抬頭翻著眼睛仰視起咳得滿眼淚的沈清塵,問道:“可是你救我干什么,那么好一個殺我的機會,浪費了。”
“你說得對。”沈清塵降了調子,幽幽道:“我現在什么都不是,我救不了他們,莽撞闖了流民營,反倒會被人圍著搶,罵,打。”
“……所以你是臟了衣服,才換的這身?”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幅鬼樣子,無奈笑道:“是啊,先生把我從險些扒了吃肉的人群里撈出來,幫我弄干凈的。不管怎樣,你不陪我來,把我丟在路上,差點害死我,我還救了你,這次算你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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