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十七章重逢
邂逅一相遇。
——前言
一路上馬車顛簸,顧瑤在馬車內(nèi)靠著,臉色也變得愈發(fā)蒼白。
她終于是察覺出不對勁,在凡間太久沾染凡氣很正常,但身子是不可能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凡人的。
顧瑤仔細地回想著這些日子發(fā)生過的事情,這個局,魔族肯定已經(jīng)布局很久了,只怪自己道行太淺,不能早日察覺。
她思索著,心中懷疑的答案也越來越清晰。但她不敢確定,耀月他怎么敢呢,他真的會與魔族合作嗎?
她定要護著何牧,但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讓帝君受到威脅。
不管他們是誰,在盤算什么,她都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何牧看著顧瑤的眉頭緊鎖,臉色越來越差,他查看著她的脈象,也是越發(fā)不妥。
“阿瑤,一會我找家藥鋪,再給你抓些藥,你身上的傷感覺還是要再多養(yǎng)幾天。我們也不要再著急趕路了。這次等傷好全了,我們再出發(fā)!
“好!鳖櫖帒(yīng)著,聲音倒是精神的。
何牧看著顧瑤,剛想再說些什么,就聽到馬車外傳來聲音。
“快到城門了,城門設(shè)了關(guān)卡在查人,不出來看看嗎?”是羅曼在喊他們。
“我出去看看!焙文料蝾櫖廃c了一下頭,示意讓她放心,便帶著耀月一起出了馬車。
此時何牧他們的馬車正在進城的人流中排著隊,平時看管松弛的小城門,今日多了許多嚴兵把守。每個守門的官兵手里都拿著一幅畫像,在仔細地核對來往行人的樣子。
何牧下意識看向城門的布告欄,但那里并沒有任何通緝令或告示。
眼下這城門是不可能躲開的了,就算不在這里歇腳,要想去往目的地,也還是要經(jīng)過這里。
現(xiàn)在只能希望官兵不會檢查馬車。
片刻他們四人便到達了城門口,守門的官兵看了看馬車外的三人,沒有說什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過去了。
何牧見狀松了口氣,但就在他準備駕車時,有一名長官走過來攔住了他們。
“等等!边@名長官向何牧招了招手,示意他下車,“車上還有人嗎?”
“還有家妹一人”何牧回道。
“讓她下車!
“大人,家妹身染重病,還容易傳染,實在是不方便見人。”
長官看了何牧一眼,對著旁邊的一名官兵說了一句:“你上去看一下!
“大人……”何牧試圖攔住那名官兵,但官兵一出手就把他推開了。
官兵爬上馬車,手已經(jīng)觸碰到了門簾。
“他們是我?guī)淼,是有什么事嗎??
城門里突然走出一位少年,他衣著華貴,看著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他的衣袖處繡著玄色的花紋,頭上帶著皇家子弟才能佩戴的白玉冠。他的身后還跟著一位帶刀侍衛(wèi)。
看到少年,準備掀開簾子的官兵馬上停了下來,他趕忙下了馬車,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動一下。
那名長官看到少年,也立刻換上了諂媚的笑容,朝著少年走去。
“原來是公子的客人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沒長眼。馬上放行。”
少年并沒有看這個長官一眼,他直接朝著何牧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則帶著侍衛(wèi)站在馬車前方,示意他跟著自己。
有了少年的幫助,他們進城再也沒了阻礙。
進城后,何牧便靠邊停了馬車,他走到少年跟前,朝著他拱手行禮。
“謝謝這位公子,不知公子姓名,懇請告知。來日必當(dāng)親自登門拜謝,感謝公子相救!
何牧并不認識眼前的少年,他也疑惑這位身份尊貴的公子為什么會突然替他們解圍。
“不用客氣,我只是為了她。”少年隨意地朝何牧擺了擺手,說完便走到馬車旁,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何牧心中一跳,立刻就想向前阻攔,但少年的侍衛(wèi)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臂,攔住了他,讓他無法上前。
顧瑤被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拔出一點劍,但很快她就放了下來。
是他。
是那個像花瓶一樣的小孩。
“是我。”少年說著便向顧瑤靠近,一把掀開了她的面紗,“好久不見!
“是你,你怎么在這!
“剛好路過。”
“這么巧!
“是啊!
“上一次也是你吧!鳖櫖幱挚吹搅送瑯拥男y,上一次果然是他救的自己。
少年沒有回答顧瑤的話,他只是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也是路過?”顧瑤是肯定的語氣。
“是呀。”少年看著她,眉眼間盛滿了笑意。
終于又再見了。
顧瑤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自然是有些懷疑的。再次見到他不奇怪,但一個凡人把她從烏頭魔君的手下救下來,是幾乎不可能的。
只是她看見他身上縈繞著一股仙氣,他身邊有高人在助他。而且他身上還有龍氣在環(huán)繞,這個龍氣比她上次見到時,更濃了。
真龍?zhí)熳,上天護佑,不染凡塵一絲污濁。
“謝謝。”她決定相信他,她有種預(yù)感,他能夠幫助她解決當(dāng)前的困境。
“不客氣。江啟平!
“嗯?”
“我的名字!
江是如今當(dāng)朝皇室的姓,他果然是皇室的人。
“啟平。”顧瑤輕聲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江啟平聽見了顧瑤念他名字,似乎是更高興了。他拉進了一點他和顧瑤的距離,又說道:“嗯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我想我能幫到你!
聽到江啟平的話,顧瑤沉默了幾秒,最終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她選擇了相信他。
“原來是這樣。”看見了顧瑤頭上的狐貍耳朵,江啟平收起了笑容,身體卻并未移動半分。他還下意識伸出了手,想觸摸顧瑤的耳朵,但似是覺得不妥,手在半空又停住了。他頓了頓,又把手收了回來。
“你不怕嗎?”江啟平的淡定倒是有點出乎顧瑤的預(yù)料。
“阿瑤,你不是妖,我知道的!
江啟平對她的稱呼,讓顧瑤愣住了。
他看著她有些微微發(fā)紅的臉,又說道:“阿瑤,跟我回去。”
“啊?”
“我能幫你恢復(fù)原來的樣子。”江啟平確實沒有說謊,他說能做到,就肯定可以。
“我不能就這樣跟你走!鳖櫖幉]有不相信他,只是現(xiàn)在情況尚不明朗,她不能就這樣離開何牧身邊,“我……”
“你放心,你不用跟我去哪里,就在這座城,而且很快就能治好!苯瓎⑵娇吹筋櫖幰呀(jīng)開始有了一點動搖,又接著說道,“況且阿瑤你不想知道,我救你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江啟平最后這句話說服了顧瑤,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點了點頭,回了一聲:“好。”
何牧在馬車外面等得著急,也不知道少年和顧瑤在里面說著什么,顧瑤還受著傷,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會后,何牧終于是有些耐不住了,他抬起手,想要擺脫身邊侍衛(wèi)的束縛。但恰好這時,江啟平和顧瑤一起從馬車里出來了。
顧瑤已經(jīng)又戴好了帷帽,江啟平正在一旁扶著她下車。江啟平率先跳下了車,雙手抬起緊緊地握住顧瑤的手,小心地攙扶著她下來。
“小心點!彼f著。
看見江啟平和顧瑤已經(jīng)出來了,侍衛(wèi)也不再攔著何牧。只是何牧沒有馬上上前,他停住了幾秒,才終于朝著顧瑤走去。
“阿瑤,你沒事吧!彼麊査
“我沒事!鳖櫖帉χ文廖⑽⒁恍Γ屗麑捫,“他,我是認識的!
“嗯嗯。”何牧放下了心,“那……”
“何牧,我要跟啟平走一趟!鳖櫖帗屜日f了一句,“他能治好我。讓我恢復(fù)原來的樣子!
何牧沉默了,他沒有回顧瑤的話,只是點了點頭。他并沒有打算攔住她,他只是看著她,目光里藏著深深的思緒,仿佛這是最后一眼。
“江啟平!倍说某聊是江啟平打破的,他走了過來,主動跟何牧打招呼。只是收起了笑意,神情也變得冷漠。
“何牧。”
“放心,阿瑤交給我,絕對安全!
聽到江啟平對顧瑤的稱呼,何牧皺了一下眉。
“你要帶她去哪里!焙文恋恼Z氣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很平淡。
“白將軍府。”
“好!
江啟平和何牧在說話的時候,顧瑤也在特意跟耀月囑咐了幾句。耀月是不會傷害何牧的,這一點她絕對放心。只是她不得不提點耀月幾句,讓他看好身份不明的羅曼,不要讓她接近何牧。
不過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自己對耀月的懷疑。還不是現(xiàn)在,她想著。
耀月并沒有說什么,他只是回了一聲好。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
“姐姐,我等你回來。”
“好,我很快就回來!
這時江啟平的人,也剛好把馬車趕了過來,準備接走他和顧瑤。
“上車吧。”江啟平走到顧瑤身邊朝她伸出手,“阿瑤,我們走吧!
顧瑤沒有回話,她看向何牧,她還有幾句話想跟他說來著。不過等回來再說,應(yīng)該也來得及吧。
“我走啦。”最后她只說了這三個字。
何牧看著就要離開的顧瑤,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的,但終是沒有說出口。最后他只朝著顧瑤點了點頭。
他站在原地,看著江啟平扶著顧瑤上了馬車,看著載著顧瑤的馬車漸漸遠去。
他只心底默默說著,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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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的草料也有很美味的,其中以大草原的風(fēng)味最佳,皇家園林里次之。但最差的,肯定就是這里了。這也太難吃,太不新鮮了。這干巴巴的草,估計已經(jīng)放了很多天,吃一口都噎得我難受。
可這凡人還在不依不饒給我喂著,真的不想吃,好想尥蹶子,但我又不能惹他。該死,為什么留下來的是我。
顧瑤你快點回來,帝君別留下我一個馬,仙君快帶我回家吧。
小遠站在馬廄里,有些生無可戀。
平常顧瑤和何牧都不太管他,他自己可以出門撒歡,吃飽就回來,反正在他們出發(fā)前回來就行。
但今天何牧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逮著他喂。
喂,雖然我救過你,你也沒必要這樣吧。
小遠心里吐槽的話,站在他面前的何牧是一句都聽不到的。他依舊沉默著,站在馬廄前,有些機械地喂著草料。
今天不被噎死,也會被撐死吧。我一代神馬沒想到要淪落至此。小遠苦著臉,一臉生無可戀。
但終于就在小遠快要被喂吐的時候,他看到有人走過來了。
快把這呆子拖走,他在心底吶喊著。
“哥哥,你要吃點什么嗎?”來人是耀月。
“不用了,你去吧!焙文烈痪浠亟^了,但他終于是停下了喂食。他抬起手撫摸著小遠的鬃毛,眼神也沒離開。
“哥哥,你在擔(dān)心姐姐是嗎?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沒事的。”耀月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何牧,自從顧瑤被接走后,何牧就沒有說過話。他一個人去藥鋪買好藥,就來馬廄喂馬。馬都快撐死了,他自己卻一口飯都不吃。
“我知道,她一定會沒事的。那里肯定能保護好她。”
那個皇子倒確實是顧瑤的貴人,耀月雖未見過他,但第一眼他就看見那個皇子身上的仙緣。只是沒想到神仙的□□也可以跟凡人有緣相連。
也不知這是對顧瑤是福是禍。
“羅曼去哪了?”何牧突然問道。
“她出去了!币掠行┢婀,他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了。
“小月,你不是凡人,對吧。”何牧聲音依舊很平淡,也沒有轉(zhuǎn)過身看向耀月,他似乎只是在問著耀月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是妖。”耀月倒也不驚訝,他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問他的,他也沒打算瞞著他,只是,“哥哥我沒有騙你,你確實救過我。我是妖,但我不會傷害你。我來人間,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以后我會告訴你的!
何牧聽著,沒有再追問,這答案他也早就猜到了。他沉默了半晌,又說道:“她們是從天上來的,是嗎?”
“是!彼是知道了,耀月心想,怪不得姐姐不再戴那根玉簪子了。你現(xiàn)在是真的分清了是嗎?還是其實一直都清楚呢。她們二人,本就是不一樣的。
“小月,我身上有你想要的,對嗎?”何牧垂下了手,頭低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耀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猶豫了幾秒,但還是如實做出了回答:“是。”
“你打算怎么拿!
“我……”這次耀月不是在猶豫,他只是開始害怕,他好似要做些什么,“下藥。”
何牧,你想要什么呢。
“我吃了藥會怎樣!焙文晾^續(xù)追問著。
“我也不知道。”耀月看向何牧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我們妖就是這樣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
“是打算這兩天動手嗎?”
“我……”
耀月一時語塞,他不清楚何牧到底已經(jīng)知道了多少,他應(yīng)該只是猜到一點皮毛而已,只是他如此淡定,語氣也非常的篤定。倒不像是在問他真相,而是在確認自己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
見耀月沒有回應(yīng),何牧又接著說道:“你找來的幫手身上的腐臭味已經(jīng)壓不住了,這兩天也正好也是阿瑤需要養(yǎng)傷的時候。再不動手,你們后面也很難有機會了吧。”
聽到何牧此話,耀月心中一驚。他是怎么聞到這股味道的,羅曼已經(jīng)用法力壓制住了,有一定修為的察覺不奇怪,但凡人是絕不會聞到的。
難道……
是誰在插手?
“哥哥和我說這些,是想勸我放棄嗎?”
莫非何牧身后,還藏著什么高人。
“不是,我是想跟你談個交易。”何牧終于轉(zhuǎn)過身,他看著耀月的眼睛,眼神帶著一絲探究,但神色還是如平常一般。
“交易?”
“我會配合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耀月提起了一點興趣。
“讓阿瑤離開我們,現(xiàn)在!甭牭竭@話,耀月有些愣住了,何牧接著又補了一句,“讓她安全地離開羅曼!
“你在說什么?何牧,你有沒有想過她走了,你會陷入怎樣的境地。而且現(xiàn)在她還受著傷,你讓走,她能去哪。”
耀月沒想到何牧想要做的交易竟然是這個,他們兩個人倒是一個比一個“偉大”。一個讓我承諾必須保他一命,一個又要我放她安全離開。
“小月,你只需要告訴我,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何牧,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呢。你只是一個凡人,你有什么籌碼跟我談交易!币螺p笑了一聲,表情確是十分的嚴肅。
“籌碼就是我,你不答應(yīng),你得到的就只有我的尸體。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想要的肯定是只有我活著才能給你的。”
“何牧,你就不怕,沒她護著你,你會生不如死嗎?”
“所以你答應(yīng)了”
何牧依舊沒有遲疑,看來耀月不答應(yīng),他是不會罷休了。
耀月看著何牧,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后邊的小遠,他苦笑了一聲。也好,就如這傻子一回愿吧。
“也好。說吧,你打算怎么做!
他沒有那么善良,也不是突發(fā)善心就想救誰的命。只是反正死別與生離差別也不大,他想要的一樣可以得到。至于魔族想要干什么,他才不會管。
且就當(dāng)是,我還你一命。
帝君,我們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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