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禮服
夏凌不知道單縈風抽什么風, 單縈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里面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陶七安有沒有躲起來, 里面那么多隔間,隨便找一間躲著應該沒什么困難。
等會。
她為什么,會覺得陶七安要躲起來?
陶七安聽到外面動靜不僅沒松開拿禮服的手, 反而還往談木溪身邊靠更近, 談木溪轉頭瞟她一眼,無語的走到衣架另一邊, 陶七安這次安分了, 沒跟過去。
所以柳書筠進門看到兩人站衣架的一左一右。
她沒動。
打開更衣室的夏凌也愣了下, 隨后瞄眼柳書筠臉色, 解釋:“談小姐, 她們把禮服送錯了。”
談木溪低頭:“送錯了?”
夏凌有些尷尬, 今天有個酒會,邀請了柳書筠,送禮服過來的車一次性送了兩批, 談木溪這批和柳書筠的下車時估計方向弄錯了, 送到她辦公室的是談木溪的, 送她的說是送到談木溪這里了。
再一問, 談木溪在更衣室這里。
夏凌深知柳書筠的性格,還沒讓人通知請談木溪上來,見柳書筠起身, 她立馬會意, 柳書筠是要親自將禮服送回去, 所以這才跟過來。
只是沒想到, 陶七安也在。
她反應快, 說:“談小姐,禮服馬上就到。”
談木溪點頭。
陶七安一聽手上是柳書筠的衣服,扯了嘴角,隨后將衣服掛回去,夏凌不動聲色的看眼沒開口的三人,拿起手機發了消息。
兩分鐘后。
教練的電話打過來了,是打給陶七安的,問她怎么還沒回來,在訓練室等半天了,陶七安看眼柳書筠,說:“一會來。”
柳書筠問:“今天怎么來公司了?”
陶七安:……
好歹她也是公司藝人呢,這么不關心,不過柳書筠本來也沒關心過她,拒絕做謝雨替身后,柳書筠是又找過她兩次,但遠沒有傳聞中說的死纏爛打,最多就是有點執著。
后來,后來就目中無人了。
陶七安說:“有事。”
柳書筠面色如常,沒問她什么事,好似隨口一問,把陶七安晾著,陶七安舌尖碰到唇角,問她:“你還不走嗎?”
夏凌心懸著。
她余光掃柳書筠。
意料之中的黑臉并沒有,柳書筠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剛剛見到談木溪和陶七安,她都沒有生氣,很意外。
雖然外界一直說柳書筠把談木溪當替身,但她身為柳書筠助理,知道要比旁人多一些,尤其是小事,她清楚的記得,有次談木溪在她辦公室換禮服,換好助理站旁邊幫忙整理,她同柳書筠坐一邊沙發整理資料,片刻后,她們信息匯總完畢。
她要出去的時候,聽到柳書筠云淡風輕的聲音:“給木溪換個新助理。”
因為那個助理,給談木溪整理衣服的時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碰到了談木溪的后背肌膚,其實柳書筠不屬于絕情的人,至少在公事上,她不是那種犯一次錯誤,不給改正機會的人。
但在談木溪這里。
永遠沒有改正的機會。
她起初以為柳書筠是因為替身的原因才對談木溪的占有欲那么強,現在發現不是,是因為談木溪,所以她占有欲才這么強。
也是因為這,談木溪換助理的次數才頻繁。
剛剛她進來之后腦門一懵,眼前一黑,下意識就覺得柳書筠會生氣,但居然沒有。
她只是看眼談木溪和陶七安,聲音和往常無異:“我走什么?”
陶七安說:“你不是來換禮服的?”
柳書筠說:“正在換。”
陶七安:……
夏凌聽著她們聊天的聲音,心下敲鼓,一時不知道是祈禱禮服早點送過來,還是遲點送過來,正想開口,時同推開門探頭,說:“怎么換個衣服人換……”
話還沒說完,她看到柳書筠,時同走進來,說:“柳總也在?”
夏凌率先發現的禮服送錯了,直接讓助理去更換,所以還沒通知時同,時同剛剛在門口看到單縈風,以為里面最多是談木溪和陶七安,沒想到柳書筠也在。
柳書筠來過更衣室,等談木溪下班的時候來過幾次,每次她進來,時同帶著其他人先下班了。
尋常時候柳書筠是不會過來的。
今天肯定也是因為談木溪。
柳書筠說:“嗯。”隨后她問:“怎么了?”
時同解釋:“我是來叫陶小姐去訓練室的。”
換個衣服把人換沒了,教練不知道什么情況,給她打電話,讓她來看看,時同沖柳書筠干笑,對陶七安說:“陶小姐,我們過去吧。”
陶七安有些不高興的看談木溪和柳書筠,這次沒再說什么,而是隨時同去了訓練室,出門的時候碰到送談木溪禮服的助理,她瞄一眼,禮服也是清一色的白,還夾雜一抹紅色。
風格這么相似,難怪會送錯。
助理送了禮服進門,單縈風也隨之進來,她站談木溪身邊,余光看柳書筠和夏凌,夏凌說:“柳總,那我們先出去。”
柳書筠點頭。
夏凌帶著一干人全離開,單縈風目光掃了兩人,隨夏凌離開,談木溪沒開口,只是低頭看著禮服,問柳書筠:“要我幫你換?”
當然不是沒換過。
家里都換著穿彼此的衣服好多次,柳書筠穿衣風格和她不太一樣,平時職業套裝穿得多,她風格隨意,很多時候兩人做完柳書筠要起床做飯,她就給柳書筠套上自己的睡衣。
別有一番韻味。
雖說兩人穿衣風格不相似,禮服風格倒是接近,清一色的素,配一點深色,柳書筠聞言語氣淡淡的:“你愿意幫我換嗎?”
談木溪說:“那要看我們現在以什么身份站這里。”
柳書筠問:“什么身份?”
談木溪說:“如果是老板和藝人,職責所在,我肯定愿意,如果是前任對象,沒必要。”
柳書筠聞言只是看著她。
談木溪敏感的發現她眼底壓抑情緒少了一些,倒不是她對柳書筠有多敏感,只是因為太熟悉她的情緒了,稍有波動,談木溪就能察覺。
她好像,沒有那么生氣。
在看到她和陶七安一起的時候。
生氣醞釀成其他情緒,掩在柳書筠眼底,談木溪平視她目光,不偏不倚,柳書筠說:“算了,你先換。”
談木溪點頭。
拎著一件淡白色的禮服進了更衣室里。
出來的時候柳書筠已經不在了,單縈風杵在衣架旁,一臉后怕的樣子,談木溪問:“柳書筠呢?”
“柳總走了。”單縈風說:“剛走不久。”
她拍胸口,柳書筠走之前還看了她一眼,在門口的時候,單縈風縮著脖子以為柳書筠下一句話是讓夏凌換掉自己,但柳書筠沒說話,只是從她面前經過。
掠起一陣涼風。
單縈風對柳書筠的感覺比較直白,就是壓迫性的窒息,大概是以前聽說換那么多助理,所以根深蒂固的害怕壓骨子里,每次和柳書筠碰面,她都小心翼翼。
但今天她看柳書筠離開的背影,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其實柳書筠,也沒那么令人害怕。
大概是因為今天做了太出格的事情,沒被責罰,所以信心膨脹,覺得柳書筠挺好的。
她同談木溪說這事。
談木溪說:“柳書筠本來就不可怕。”
真可怕怎么會任由她踩敏·感·點上,只是壓抑自己的情緒,單縈風似懂非懂,談木溪將試好的禮服遞給她,說:“就這件吧。”
是一件淡棕色的長裙,魚尾款,很修身,單縈風點頭,說:“對了談老師,時姐問你七號那天是來公司,還是讓趙老師去你那里?”
七號殺青宴,尋常談木溪懶得出門,就讓造型師去柳書筠的公寓化妝出發。
這次就算了,她不想節外生枝。
談木溪說:“我來公司吧。”
單縈風說:“好,那我和時姐說一聲。”
她轉頭和時同說了這件事,時同在陪陶七安訓練,陶七安基礎沒談木溪那么牢,正在做基礎動作防止拉傷身體,她彎著腰,聽到時同打電話,說:“好,是來公司嗎?我知道了,那我和小趙說一聲。”
時同還說:“禮服選好了?行,你一會發給我。”
陶七安直起身,教練在準備器材,她走到時同的身后,問時同:“剛剛是談木溪的電話?”
時同轉頭,說:“不是,單縈風。”
單縈風,不就是談木溪那助理。
禮服選好了。
所以,她是自己選的,還是柳書筠幫她選的?柳書筠走了沒?兩人在她走后也不知道會說什么,種種念頭迸出來,隨后陶七安自嘲的笑。
胡思亂想,就是沒自信的開始。
她,沒自信?
陶七安很想沖自己翻個大白眼。
隨后她看到時同屏幕上一張圖片,時同放大,似乎正在看品牌logo,陶七安看到這個禮服版型和顏色,倏地對時同說:“我去打個電話。”
時同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陶七安立刻給方菲打了個電話過去,說:“你上次在歐雅拍的那件禮服,穿過嗎?”
方菲說:“沒啊。”她語氣夸張:“我花那么大價格,廢九牛二虎之力才拍到的,不得選個適合她的日子穿?等我分公司剪彩……”
陶七安說:“賣給我。”
方菲愣了下:“啊?”
她問:“為什么?”
為什么。
那件禮服也是淺棕色,只是系列不同,造型也不太一樣,但她第一眼覺得和談木溪選的這件般配,說不出的般配。
她說:“我喜歡。”
方菲:……
當初是誰在拍賣會上不屑一顧,說這土土的顏色到底誰在穿呢?
陶七安說:“我出雙倍價格。”
方菲說:“陶陶,這不是錢不錢的事。”
陶七安說:“三倍。”
方菲說:“陶陶你先冷靜一點……”
陶七安說:“四倍。”
方菲生怕她反悔,剛沒說完話立馬咽回去,拍板定案:“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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