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順理看看禁閉的衛生室門，又看看旗哥，一臉冤枉，“怎么可能！”
“那你跟她說什么了？”梁旗還是不相信是自己的緣故。
“我”陶順理突然有點心虛，“那個旗哥，我說了你可別踹我啊。”
梁旗斂眉，“說。”
陶順理開始吞口水，“我就是告訴她我們明天要出門搞錢了而已。”
“就這？”梁旗不解。
“對啊，我發誓！”陶順理真發，手舉的老高，臉上表情一點都不含糊，“我真沒說別的！”
梁旗看著緊閉的大門一言不發。
陶順理不知道哪里錯了，但是他能感覺到旗哥不是很高興。
“那個，旗哥，我真的就是說了這個，然后她說讓我們注意安全就把門關上了。”
再三解釋讓梁旗的臉色并沒有變好。
他的手下意識朝褲兜摸去，將煙盒摸出來才開口，“讓你收的東西收好了？沒有的話趕緊回去收。”
陶順理其實收好了，但直覺告訴自己，旗哥這是想讓他回避呢。
“那我去看看為子和順子他們清好沒有。”
“嗯。”
煙霧彌漫開來，梁旗手指夾著煙卻不忘嘴里送，人也不動，杵在門口。
陶姜知道他沒走，心下越發不知所措。
“理子跟你說了我明天出門的事了？”
突然，門外傳來這句話，陶姜一下更糾結了，糾結要不要回，糾結要怎么回！
“我沒先跟你說，生氣了？”
“……”
什么跟什么啊！
陶姜哪敢再沉默！
她偷偷呼了一口氣后故作鎮定的將門開了些，探頭出去，一臉無辜的問，“你剛剛說什么了？我前面去里面房間有點事去了。”
梁旗沒說話，眼睛看著她，手捏著煙，似乎在確定她話里的真假。
“真沒聽到？”
陶姜僵了一下，訥訥的抬手指了指門，“這個隔音效果好像一般，我有聽到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
梁旗下意識上前，可陶姜卻無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
本能反應完后，她自己都僵了。
“那個，我不是”不是個屁！
陶姜討厭死這樣的狀況了！
“我真的不方便，有點不太方便。”她無奈撒謊。
梁旗淡淡的瞥了一眼退了回去。
陶姜心里越發難受，抓著門的手緊了又緊，“那個，你還有別的事沒有？沒有的話，我”
“沒有。”
梁旗先她一步說了，將煙丟在地上，毫不留情的抬腳踩滅，離開。
冷淡的言語，不急不緩的背影，讓陶姜一下就回到了剛來這的那天傍晚。
她醒來時，梁旗對她的態度就是這樣冷漠的。
雖然，心里好難過，可本來就該這樣的，不是嘛？
她成為了這里的陶姜，自然也就該全盤接受這里陶姜曾做過的所有。
梁旗很好，真的很好，可不該對她好的。
第二天天剛亮，陶姜就聽到有好幾個人從門前經過，還聽見陶順理說，“旗哥，要不要跟陶姜打個招呼，說我們出門了？”
陶姜以為會聽到不用兩個字，卻不想，腳步聲都遠了，也沒聽見梁旗有開口。
生氣了吧？
一定是的。
自己這么不識好歹。
陶姜抱著被子，委屈又無助。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的是不是？
——
梁旗帶著陶順理幾個，一走就是好幾天。
沒人上門看病的日子，陶姜就抱著書坐在衛生室門前的臺階上看著進村路的方向發呆。
“陶醫生，又坐這里等啊？”
黑狗子是最近的常客，時不時就竄到她這里來。
一開始，陶姜對他是戒備的，直到他說是旗哥讓他來關照自己，這幾天就陪她在門口蹲會也沒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她才漸漸松了戒心，正常交流起來。
“我沒等，我就是看書累了，在這里坐會。”
狡辯的話自己說了都不信，更別說黑狗子了。
“行行行，陶醫生，你就別騙我了，我又不笑你。”他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小節竹枝塞嘴里咬住后繼續，“要我，我也著急，旗哥他們還沒出過這么久的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錢。”
“你怎么沒跟著一起去？”陶姜知道面前這黑狗子之前不是跟梁旗的，但他現在說自己是梁旗喊來幫襯她的，應該就是跟了呀。
黑狗子嚼著竹枝嘆氣，“我也想去啊，這不是還不夠格嘛，旗哥都還沒說接納我的。”
額…
陶姜疑惑的偏頭看他，“那你怎么說是他讓你來幫我的？”
“我不這么說，你能讓我蹲這嘛？”黑狗子說著不忘指了指臺階。
陶姜瞬間再度戒備，起身欲走，被黑狗子抬手攔了一下，“誒誒誒，我是真心想跟旗哥的，我也是真的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沒想也不會害你！”
“那你之前的事呢？”陶姜其實想問他跟另外一個痞子頭的事。
黑狗子非讓她坐下才肯開口，“之前的事都過去了，我想明白了，還是跟著旗哥有前途。”
陶姜沒說話，似乎在考慮。
黑狗子邊自顧自的小聲表示，“我是真心的，不然上次那個陶紅霞讓人找你麻煩，我也不會提前給理子通風報信。”
“陶紅霞什么時候”找我麻煩幾個字完全不用說了，陶姜已經想起那天傍晚跑到衛生室里來找她麻煩的男人說的話了！
“那個叫什么哥的是陶紅霞叫來的？！”
“對啊。”黑狗子也是茫然，“你不知道？我告訴理子了啊。”
陶姜當然不知道！
難怪陶紅霞那天要拉著供銷社那個售貨員跑她門前來說這說那，敢情是先前想收拾她，沒收拾成功，才不得不出的后招呢！
是，她的確對不起梁旗，但并不代表你陶紅霞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知道陶紅霞在哪嘛？”她問。
黑狗子險些把嘴里的竹枝咬斷，興奮又有些不確定，“你想去收拾她？”
“收拾談不上，表個態還是要的。”陶姜面無表情的說著把醫書拿回屋里，又換了雙鞋出來。
“走吧，辛苦你帶一下路。”
黑狗子腳是抬了，卻還是有點拿不準主意，“你，你真去啊？現在旗哥可不在家，要是鬧的太大，我怕護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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