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被人監(jiān)視

如今他的壽誕即將到來，廣平侯似乎還未到黎國境內(nèi)，齊嫣若是來了的話，應(yīng)該也是同廣平侯一起來。提前出現(xiàn)在黎都城中，定然是還有其它計劃。贏冉留了個心，默不作聲地聽舞樂說著今日的周折。

說及說書人的事情后，舞樂卻驟然停止。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所聽到的故事，若是提及瑞王，她實在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贏冉了。兩人來到黎國之前，曾經(jīng)有過幾次被瑞王舊部刺殺的事情，故而她心中洞明，一旦她說及瑞王，贏冉必定會發(fā)現(xiàn)在她臉上的不對勁。

更何況當(dāng)時她走的時候，那個跟她說起當(dāng)年往事的老婆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興許……興許贏冉早已知道自己聽到的事情，。

“那里你就不要再去了，此事我自會派人調(diào)查。”贏冉沉吟片刻，最后化為一句無奈嘆息。

舞樂心中仍有幾分不甘，“贏冉，我想替你分擔(dān)一些事情。我不希望你把你心中的抱負變成讓你過度沉重的東西，什么事情不可以慢慢來？非得要如此日夜操勞？”

她早已對他的認真有幾分不滿，此時聽及楚邑如此一說，心中更是不服。

“并非我想如此，而是……”贏冉抿唇，“我只是覺得黎國內(nèi)部的這些人頗為蹊蹺。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要將事情辦好。”

“你在乎秦國那些朝臣的看法？”舞樂心中不解，“他們說的讓他們?nèi)フf好了，你又不是只要辦成大事！就一定當(dāng)上明君！”

“舞樂！”贏冉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分慍怒而致的薄紅。

她從未有過如此口無遮攔的時候，贏冉也從未有過如此情緒激動的時候。

他一掌拍在了案邊，雖然聲音不大，卻足以同他幾乎冷得刺骨的聲音打斷舞樂所有的話。兩人遙遙相望，明明距離那么近，卻有種永遠都觸及不到的恍然錯覺。

兩人沉默一刻，誰都不愿意再行開口。

在此事上，舞樂實在不解。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的話會把自己的身子累垮嗎？可她卻不愿意問，他身上的病癥無法改變，她生怕自己不小心戳到他的痛處。

兩人誰也不打算開口，氣氛就這么僵持著，凝滯著。

良久，贏冉不受克制地一陣猛咳，他單手握拳，想要阻擋如此洶涌的不適之感，然而未果。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咳嗽，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病弱的時候。

可是不能。

她說的沒錯。

縱然他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有些事情也絕非人力所能企及的。

“對不起。”舞樂率先開了口，“是我說得太重了，但是你如果設(shè)身處地為我考慮一下，假如你是我的話，你也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幫我的，對嗎？”

“可我不是你。”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他是舞樂，而她是贏冉。

到那個時候，他的確可以不顧一切地守在她的身邊，為她做一切的事情。可事實并非如此，他有責(zé)任，更有使命。此次到達黎國，堵住秦國朝臣的悠悠眾口并非他全然的本意，其中還有一些是他與生俱來就想做的事情。

他知道生命短暫稍縱即逝，故而他便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盡可能地多做一些，做好一些。如此愿望，到最后竟也要成為奢求？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壽命，卻能把握自己在有生之年的所有決定。

舞樂微微斂眸，“所以呢……所以你就讓我一個人留在黎宮，讓我為了你的消息而擔(dān)驚受怕，讓我成天因為你的事情而夜不能寐？”

“你不必如此。舞樂，你是我的姐姐。”

舞樂眼中的哀傷更加濃重。

她多想告訴贏冉，其實她更相信那個老婆婆所說的，她們一定不是親姐弟。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會信嗎？他會罔顧這其中背后的所有關(guān)系也為將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到她的身上么？

不會吧……

舞樂低下了頭。心中自然黯然神傷，可她所做的決定卻從來不會有所改變。贏冉不讓，她自然可以偷偷地做，就好像他要來黎都之時，她也偷偷地溜出秦宮一路跟在他的身后。

只要這么做就好了。

可舞樂還是忽略了一點，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十四年間的相處，她是個怎么樣的人，贏冉再清楚不過。是以這一次，他絕無可能讓舞樂有任何可趁之機。

“我會派人看著你的。”

在他隨行的眾多暗衛(wèi)之中，有個極其得力的護衛(wèi)。

贏冉話音一落，便當(dāng)即傳喚道，“子墨，出來。”

舞樂還未反應(yīng)過來，卻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名錦衣少年，少年站在她的身后，相貌清秀，表情漠然。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佩劍，正等著贏冉的命令。

“這段時日，你替我看好公主，她若是出了宮，定當(dāng)唯你是問。”

舞樂微微愕然，這個子墨一看就是那種非常難搞的人，若是被這樣一個護衛(wèi)看著……舞樂真的感覺到了一種絕望。

她最后的希望只能傾注在贏冉的身上，“你不能這么做！萬一……萬一我想出宮逛逛呢？”

“你不會想出宮的。”贏冉可以很肯定地這么說。

舞樂的性子雖然好動，可她不會沒有規(guī)矩地擅自出宮。更何況宮外也的確不是什么好地方，市井酒肆本就是龍蛇混雜之地，舞樂實在不該去那種地方。

“那……那我要上茅房呢？難道也讓他跟著？讓他盯著我監(jiān)視我？”她心中不服，語氣更是多了幾分憤憤不平。

她從來都不會如此無理取鬧，此時也的確是被逼急了。

舞樂一臉蒼白，滿臉懇切地盯著贏冉。

她從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贏冉應(yīng)該不至于再針對于她吧？

可事實卻是……

“他只需要負責(zé)你別出宮就行了。”

更何況以暗衛(wèi)的本事，從來都不需要明面上的監(jiān)視。只要他稍稍留意，舞樂就絕無出宮的可能。

這個決定，贏冉幾乎已經(jīng)是鐵了心的，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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