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一石二鳥

查清？

還有什么好查的。

舞樂瞪著淮陵，她早該知道，他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此事。這么大的一個把柄在舞樂的手中，他若非惡人先告狀，反而會即刻被贏冉處置。最重要的還是他的計劃，他不能讓他的計劃出現一丁點的紕漏。

舞樂終于懶得解釋了。

“你們要怎么樣就隨便你們，反正事實我都已經說清楚了。無非不過是撞破了他想要嫁禍的秘密，然后他要殺我滅口，最后楚公子出現，救下了我，僅此而已。”

燕傾城細細斟酌著舞樂所說的話，又抬眸看了淮陵一眼。

淮陵無所畏懼，一臉坦坦蕩蕩。

“淮陵已然受傷，手上又有證據，公主不會武功，自然也傷不了淮陵。然而兩人說法都有些道理，依我看，不如將那第三個黑衣人請進宮中。”

燕傾城還未將話說完，淮陵便已經一臉不解，“那黑衣人自然是幫她的，兩人正準備茍且……”

燕傾城抬手。

“正是因為一幫的，故而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考驗。”她說得極其有自信，心里早已有計劃油然而生。

贏冉對燕傾城到底有些信任，畢竟她與舞樂無冤無仇，也不至于會害她，故而也沒有反駁之意。

舞樂被帶了下去，即便是回到了云霞宮中，也是被人監視，形同軟禁。

飛燕一直在旁寬慰，想讓她放下心來，“公主……殿下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你可千萬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飛燕自然是相信舞樂的，這段時間她也在黎宮之中奔走想辦法。

燕傾城的計劃暫且無人知道，故而飛燕無論如何奔波都想不到實質性的法子。她的腦子又笨，索性還不如直接在舞樂的身邊安慰她。說多了，興許也能猜到燕傾城心中所想，從而做出合理的應對之策。

“我明白。”舞樂悶悶不樂道。

其實此事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讓她心里不舒服的還是贏冉的態度。他看上去大義凜然，仿佛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他到底相不相信她？

若是相信的話，又何以同意燕傾城的說辭，難道不該一直維護于她？

飛燕見舞樂心事重重，本也不想打擾，可她又有些擔心燕傾城。

“近幾日燕王一丁點動靜都沒有，你說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舞樂搖頭，“我怎么可能會知道。”然而經飛燕這么一說，舞樂便也開始準備重視一下此事。萬一燕傾城的法子不對，那她豈不是白白背了個這么大的黑鍋？

其實被監視倒也算是好事，至少在近幾日來，淮陵肯定是沒有機會找她麻煩來了。

舞樂思緒復雜，卻將飛燕的話來來回回地咀嚼，“你說……燕王近幾日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她不是早已有了定奪么？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會毫無動作？

飛燕用力點頭，“奴婢本來也以為燕王這段時間會專門為了公主的事情有所籌備，結果發現根本什么都沒有。公主你說，她會不會在故意拖延時間啊？”

這倒是有幾分可能。

燕傾城偏幫淮陵，舞樂已經看得一清二楚。而淮陵的所作所為誰知道是不是燕傾城授意的，此事還真的有些不太好說。

“可是外面那么多人監視我，我就算有辦法也不行啊。”舞樂懨懨地垂下肩膀。

飛燕沉吟片刻，繼而已經有了主意。

“要不……公主假扮成奴婢偷偷溜出去？”

提議雖然荒唐，可飛燕卻說得極為認真。

舞樂盯著她，見她一臉認真之色，自然也開始斟酌她的提議。其實她所說的也未嘗不可，舞樂與飛燕本就身形相仿，只是姿色不同罷了。而且外面雖然有重兵把守，但那些人想來也不會盯著飛燕去看。只是……

“會不會委屈你？”

“不會的公主。”飛燕連忙擺了擺手，“而且公主只是去看看，又不是不回來了。”

“倒也是，那就這么辦吧，待晚膳時辰咱們再換回來。”

飛燕一口答應。

兩人換了裝束之后，舞樂果然極其順利地出了云霞宮。燕傾城就在云霞宮旁的一處宮殿，并不算很遠。她覺得既然要打探一番，那就必須去一趟燕傾城那。

舞樂小心翼翼地走著，很快便到了燕傾城的寢殿附近。

她似乎屏退了下人，故而舞樂并未看到燕國禁軍以及任何隨侍宮女，她貼著窗戶，很快便聽到了燕傾城的聲音。

“事情安排的如何了？”淮陵不解，“何必這么做？難道燕王不相信下臣？”

“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此事總要在太子那邊過關。”燕傾城竟出奇地有耐心，“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地便治了公主的罪，你以為太子會如此輕易地放任此事？”

“可是！”淮陵皺眉，“那秦國公主也不是秦帝與女帝親生的，說到底還不是當年秦國瑞王的遺孤？”

一聲清脆的聲響，燕傾城放下了茶杯。

她的臉色已經板了起來，看著淮陵再也不如先前那般和顏悅色。在宮中，說太多本就是大忌，偏偏淮陵口中所說的又是完全不該說的話。

“這種陳年舊事你也敢在這里說？”

“下臣知錯。”淮陵低頭。

“我告訴你，你就按我所說的辦。此事倒也算是一石二鳥之計，你以為公主口中所說的楚公子是誰？”

燕傾城心里很清楚，這個人能出現在黎宮之中絕非偶然。她之所以會到黎國來，也正是因為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早在贏冉與舞樂從秦到楚之時，燕傾城就已經查到了楚邑的蹤跡。即便如今的楚邑于她而言已經再無作用，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替他尋找他。

到底還是楚昭衡與阿羅的孩子。

然而楚邑的行蹤也很快就被燕傾城所查到——他就一路跟在贏冉與舞樂的身后。當年楚昭衡離奇失蹤，楚邑也跟著從秦宮之中消失，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圍繞著一場巨大的陰謀。楚昭衡并非自己手刃，一直以來都令燕傾城極為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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