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解救
棉衣不是很合身。腰身有些緊,衣擺有點短。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能穿的。
當(dāng)他穿著這身棉衣走出房門時,左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殿下雖然不沉迷于享樂,但是,從小到大,吃穿用度仍是十分講究的。在陸家的這段時間,陸家也為他購置了不少衣物,雖然不能與在京城時相比,但是還算是合身的。
哪像身上這件?
“蕭公子,這衣服……”
他正想著怎么措辭委婉地表達(dá)一下他的看法,哪料夜風(fēng)直接問他:“怎么樣,不錯吧?可兒親手做的。”
左一立馬咽下了后面的話,話鋒一轉(zhuǎn),連聲贊道:“陸姑娘最是心靈手巧,這衣服……沒得說。”
隔了這幾步遠(yuǎn),也能看出這衣服針腳粗糙,剪裁也不好,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些不對稱。
紀(jì)氏嘴角抽了抽。
女兒的女紅,現(xiàn)在是她這個當(dāng)娘的一大心病。奇怪,以前可兒的女紅沒這么差啊。自從那次撞傷后,女紅水平便直線下降。
“夫人,可兒呢?”夜風(fēng)四處張望。
“她呀?一大早就被鎮(zhèn)上懸壺閣的人叫走了。說是有一些重病患者,需可兒去救治。”紀(jì)氏嘆道,“一個女孩子,成天往外跑,這以后還怎么找婆家?”
紀(jì)氏是知道陸可兒是懸壺閣的二當(dāng)家的。女兒有本事,她開心,可太有本事了,她也擔(dān)心。
夜風(fēng)聞言一滯。
左一睨了一眼夜風(fēng)的神色,斟酌著說道:“小姐蕙質(zhì)蘭心,聰明能干,可是不少人家的兒媳人選呢。將來呀,來求親的人肯定要將夫人的門檻踏破。到時,只怕夫人要挑花眼了。”
紀(jì)氏無奈地笑了:“我不求什么,只求對方對可兒好。大戶人家?還是算了吧!咱家小門小戶,可高攀不起。”
“若萬一有高門大戶的公子看上了小姐呢?”秋水問道。
今天陪陸可兒去鎮(zhèn)上的是秋雨,她留在家里按陸可兒教的方法做點心。
自從陸可兒發(fā)現(xiàn)她的烹飪天份后,便時常手把手地教她做些菜肴和點心。
紀(jì)氏搖了搖頭,正色道:“高門大戶的規(guī)矩多,可兒不適應(yīng)的。何況,那些富貴公子哪一個不三妻四妾?真有這樣的公子看中了可兒,以咱家的身份,可兒也只能是當(dāng)妾的命。可兒是我陸家的寶貝女兒,斷不能給人家當(dāng)妾室!”
紀(jì)氏頭腦很清醒。
左一悄悄地瞥向夜風(fēng)。
果然看見他剛才臉上的喜悅已消失不見。
左一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若殿下真看中了陸姑娘,陸姑娘頂多也只是個側(cè)妃。以這段時間他對陸家的了解,想必,陸家是不會同意的。
…………
馬車剛走進(jìn)鎮(zhèn)里,陸可兒便發(fā)現(xiàn)大街小巷的氣氛十分異常。
路邊不時可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行人。酒樓、茶館里的人比往日多了許多,很多人在高談闊論著什么。路過品鮮樓時,她看到不少食客一邊吃飯一邊大聲議論,有的還興奮地拍桌子,更有甚者,居然又是大哭又是大笑。
“秋雨,去打聽一下,發(fā)生什么事了?”
很快,秋雨回來了。
“小姐,出大事了。那個賈府被抄了!”秋雨掩不住的激動和興奮,“整個縣城都沸騰了。大家爭相奔走呼告,很多人家都放起了鞭炮。”
陸可兒凝神一聽,果然聽到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爆竹聲。
“怎么被抄了?”陸可兒好奇地問道。
她雖然不是賈府作惡的直接受害者,但和賈府的幾次接觸,令她對賈府極為反感厭惡。
“這個賈府平時仗著鎮(zhèn)國公府的勢,在縣城里作威作福魚肉鄉(xiāng)里倒也罷了,沒想到他們膽子那么大,居然倒賣人口,私挖鐵礦!”
朱蓉蘇醒后,陸可兒知道夜風(fēng)已派人去報了官,方大人這兩天正在查賈府,但沒想到速度這么快,賈府便已被抄了。
“拐賣人口?”陸可兒想起了前段時間發(fā)生的流民失蹤案。
“小姐,你不知道,賈府多狠毒。他們以招工為名,將不少流民騙至偏僻之處,然后綁架,運到他處。官府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賈府將這些人都運到了一個大礦場,逼著那些可憐的流民和乞丐挖礦。很多流民累死了,連尸骨都找不到。后來據(jù)說是有一個流民拼死逃了出來,這才將這秘密公之于眾。”說到這里,秋雨不免唏噓,“小姐,你一定想不到那鐵礦在哪里。”
“在哪?”
“就在咱廬州境內(nèi)。聽說是青山縣一個叫墨石村的地方。”
“墨石村?”這名字怎么有點耳熟?
“小姐,你忘了?你曾救過的胖嬸的女兒阿珍,她婆家就在墨石村。不過……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名字很熟呢?”
秋雨百思不得其解。
“估計是你平時在村里也聽過人談?wù)撨^阿珍的事吧。”陸可兒并沒有多想,問道,“阿珍現(xiàn)在怎樣了?”
這段時間,她白天大多待在縣城和鎮(zhèn)里,在村里的時間不多,村里很多事都不清楚。
“小姐,你的藥真靈。阿珍的傷,已好了八成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聽說,她清醒后就不大說話,整天都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呆呆地發(fā)愣,可把她爹娘愁壞了。”秋雨嘆道,“聽說林家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人看過她。唉,真的好可憐。”
陸可兒想到那瘦小干癟渾身是傷的小女人,胸口發(fā)悶。
“趕明兒,咱們再去看看她。”
“好。”秋雨眼睛一亮,“小姐,有你在,阿珍一定會恢復(fù)正常的。”
“你對我倒是挺有信心的。”陸可兒瞥了她一眼。
“小姐可是神醫(yī)。”秋雨對陸可兒有種迷之自信。
兩人到達(dá)懸壺閣后,吃了一驚。
大廳里,房間里人滿為患。
到處都是傷員和病人。
看那衣衫襤褸的穿著,大多都流民。
高雨堂滿頭大汗地迎了出來:“師父,可把你盼來了。”
此刻的高雨堂,除了衣衫齊整外,蓬頭垢面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他也是流民呢。
“你幾晚沒睡了?”陸可兒問他。
高雨堂抹了把臉:“兩晚。”
“怎么回事?”莫名地,陸可兒想到夜風(fēng)也是兩晚未歸。
“賈府的事,聽說了吧?”
陸可兒點點頭。
高雨堂指了指滿屋子的傷病:“這些人多是從那鐵礦上解救出來的苦命人。唉,真是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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