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跨越時代的誓約
黑長直的少女,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隨意的靠在石制的桌子上……靜靜的看著,陳列在桌子上的石板,那上面是牧神信徒撰寫的歌謠。
有些時候,少女總是羨慕其他的神祇,他們的信徒總是很厲害,也總是會為了大家獻上一些東西……雖然算不上珍貴,有時候還有些司空見慣。
但是每當有人收到了禮物,諸神們總是會很高興的一起討論……無論是精靈們,還是人類、矮人、巨人,孩子們的成長比大家想象中都要快。
每當孩子們成長一些,變的厲害一些,總是會迎來所有人的欣喜。
雖然就算大家覺得她已經完全被災厄影響墮落了,但每當有人收到禮物,還是會小心翼翼的過來,和她分享喜悅……也總是有人回來勸說她早點清醒。
可如果可以的話,少女也想要屬于自己的信徒……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要收到屬于自己的禮物,就算是鮮花與隨處可見的漿果也好。
“所以,就算是我的小小私心吧……”
少女這么自言自語著,她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在預言里加上了完全沒有意義的步驟……唔~哈欠~”
打著哈欠的少女,輕輕的趴在了桌子上……
而后……
“達克費舍……已經是時候了!”
“在不在?在不在家?混沌之神已經殺過來了!”
“我們告知孩子們的石板,也已經拜托庇里拉送到主位面了。”
“……”
那群家伙……來找我了啊?
少女這么想著,她瞇了瞇眼睛,回憶著那條凌駕于【神】之上的蛇,從沒有一次這么感慨……如果自己不是神就好了。
但是如果自己不是神的話,又沒辦法做到現在這樣……
“啊,已經過了多久了呢?”
少女自言自語著,一邊在嘴里吐槽,一邊用手指輕輕的在墻壁上勾勒出神的文字,她說著:“從我開始嘗試解決災厄開始,一直到現在……”
說實話,如果少女稍稍拿一點點閑暇的時間,用來發展哪怕一個信徒的話,那么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哪怕一點點的禮物都收不到。
但是要說后不后悔的話,那么自然是不后悔的……
“四足暴亂、零度深寒、海蝕剩髏,還有我身上的墮落之神……光是我一個人,就解決了四個災厄,那群笨蛋果然不行啊……”
在少女這么喊著的時候,外面諸神的催促聲又再一次的響了起來,她也很無奈的大聲回應著:“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這么回應的少女,在墻壁上勾勒下了最后一筆,隨后看來一眼忠誠的在記錄著一切的魔像,她簡單的下達命令:“你們等我離開之后,躲到一旁的房間里去,將影像留到未來。”
少女說著,她看向了不可及的彼方,雙眼靈動仿佛于遙遠未來的人對視著,她看著作為錄像本體的魔像,仿佛是在對話一樣的,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
“我是邪神·達克費舍(Dark Fractura),來自于遙遠未來的孩子們啊,此刻……我與你(們)、與全體孩子對話。”
這么說著的少女,輕輕的眨著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明明看上去只是年輕漂亮的少女,但是眼中充滿著覺悟與偉大的意志。
“我死后,【墮落之神】的災厄會隨著我的生命一同遠去,這是我原本計劃中的一部分,并不因為【混沌】而發生改變……換而言之,無需為我悲傷。”
少女這樣說著,風輕云淡的說著她本就注定死亡的【計劃】,她接著說道:“我創造了名為【邪神眷屬】的造物,為其賦予了吞噬瑪娜、繁衍的特質……雖然并非沒有極限,但是也足夠使用。”
“已經成長的足以戰勝災厄的孩子們啊……”
雖然是個少女,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慈愛的如同母親……無條件的溫和、無條件的耐心、愛、包容,還有【信任】,堅信著未來的信任。
仿佛【孩子們沒有成長為崇高的人】這種未來,從未出現在她的想象中一樣……
“帶著眷屬們的力量,去吞噬四足暴亂的災厄、零度深寒的災厄、海蝕剩髏的災厄,這是我唯一為你們留下的禮物……但是想要得到操縱它們的權柄是很困難的。”
說著的少女,她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門外走去,留給了記錄的魔像一個纖細的背影,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需要取悅神明(我),滿足心愿!”
“其實我……不想死……大家都不想死吧……但是我們卻必須要去做,因為除了我們之外,就沒有人能夠封印混沌的怪物了……”
“我不怕死,我們都不怕死,但是……真的好想好想……”
“看看孩子們未來的樣子。”
“……”
“……”
在沉默之下,少女停下了腳步,然后她扭頭看向了身后的魔像,雙眼與圖像的采集裝置對視著,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
“你們一定變成了很偉大的孩子!你們……一定擁有了……”
“不下于吾等(諸神)的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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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這回,伊拉所能夠看見的……真的就是,來自于亙古之前的遙遠神代,在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貨真價實的重現在他的眼前了。
這份被所有人都忘卻的歷史,從手中的芯核之中……原封不動的傳遞到了伊拉的印象之中。
時光的更迭……再現著些遙遠的圖像……
……
總而言之……有些感動吧……
伊拉這么想著,他慢慢的走到了隔壁房間的祭壇前……那么,這就是謎題的答案,跨越了無數個千年,人類滿足神明的一點點渺小心愿。
超越了時代的約定(取悅),將在此刻完成。
這么想著,伊拉在眨巴著眼睛的卡西歐佩亞的注視下,從眼前的祭壇下方,將早已枯萎的只剩下了枝條的……原本應該是花束的東西,輕輕放在了祭壇之上。
【契約達成】
從此時此刻,到他生命終結的未來,伊拉·艾爾卡拉斯將會是邪神·達克費舍的信徒,是唯一的信徒——也就是大主教。
完成了神明渺小心愿的伊拉,與卡西歐佩亞對視了一眼,然后輕輕的聳了聳肩……他已經感覺到了,從他立誓的那一刻起,數不勝數的邪神眷屬的意志,跨越了位面的壁壘。
與他的心靈相連……
“我是伊拉·艾爾卡拉斯,此刻……我與全體邪神眷屬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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