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姐和姜蔻看到車內人，皆是愣了愣。

        “誒？是律風啊。”靚姐因為藍野，之前也見過許律風很多次，并且覺得他比藍野那家伙可靠多了，所以看到他便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許律風的視線掃過姜蔻，朝她們微微一笑：“需要幫忙嗎？”

        然外面風又大又刺骨的冷，打車肯定要等一段時間，于是兩人也不客氣，上了許律風的車。

        坐上車，靚姐和他寒暄了幾句，坐在后面的姜蔻沒說話，沒有注意到許律風透過后視鏡時不時投來的視線。

        按照居住距離，許律風自然先送了靚姐回去。

        靚姐下車后，車子里只剩下姜蔻和許律風。

        許律風透過后視鏡看著后座的姜蔻：“要不……坐前面來？突然有點困。”

        事關生命危險，姜蔻迅速換了位置，坐到了副駕駛位。

        “我給你聽一些趕走困意的歌吧。”姜蔻說道。

        “好。”

        姜蔻隨之連上藍牙，播放出來的是重金屬的搖滾樂。

        “怎么樣？”

        許律風溫柔的眼里有一絲無奈：“嗯……你可以放心了，我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說著，他又問道：“你手機里怎么會有這些歌？”

        姜蔻如實道：“解壓。”

        “你的解壓方式……還挺特別。”許律風淺淺地笑著。

        城市的夜色在車窗倒退，車子很快就到了姜蔻住的地方，駛入地下停車場。

        “謝謝。”姜蔻一邊說一邊解著安全帶。

        “不客氣。”許律風說著，繼而又出口叫住要下車的姜蔻，“我……”

        姜蔻聞聲回過頭：“怎么了”

        許律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我可不可以直接……叫你名字？”

        姜蔻不以為意：“當然，名字就是給人叫的。”

        許律風笑得很溫柔：“早些睡覺，晚安，姜蔻。”

        他的聲音也很溫柔，姜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覺得特別是喊她名字的時候。

        姜蔻點點頭，下車，沒走幾步，聽到后面許律風叫她的聲音，回過身去，看到他小跑了過來，手里拿著她的墨鏡。

        姜蔻見狀恍然大悟，接過墨鏡，淺笑道：“謝謝。”

        而就在近處的一輛車子旁，停在原地的季疏南正好目睹了這一切，姜蔻朝許律風淺笑的樣子，包括后面許律風望著姜蔻的背影遲遲不肯離去的樣子。

        起先他還沒認出他是誰，轉身的那一刻，季疏南在腦海中同顧祁上次給他看的照片上的男人對上了號。

        姜蔻在電梯間等著電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忘記帶電梯卡了，正想打電話給尹思悠的時候，身后傳來腳步聲，她一回頭，便撞進充滿冷淡的眉眼。

        姜蔻看見是季疏南，微微有些詫異：“搬回來了？”

        “嗯。”季疏南應道，視線卻只是輕輕掃過她，便看向了電梯數字。

        電梯間的氣氛一時很安靜，只能聽到電梯運行的聲音。

        姜蔻看著他下頜線分明的側臉：“微信上我說的……后天我走紅毯，你會看嗎？”

        季疏南望著下降的數字，不咸不淡的語氣：“我很忙，恐怕沒時間。”

        姜蔻隱隱約約察覺到他似乎比之前更加冷然了。但是她想不明白是為什么。

        姜蔻有幾日沒見到他，本來此刻意外見到他心中是開心的，但是瞧見他這般模樣，心里涌起一股酸澀。

        此刻電梯到了，季疏南率先邁了進去，姜蔻跟在后面。

        季疏南上前刷了電梯卡并且按了電梯層數。身后的姜蔻看著電梯門映著他的臉。

        這張臉這么好看，怎么就那么氣人呢？

        “我是沒辦法，才住到這里來的。季小叔叔房產不止這一處吧？”姜蔻臉上掛著虛浮的笑。

        既然這么不想看到她，他完全可以去別的地方住。

        趁季疏南未說話，她繼續道：“何必呢，老是看到我這張臉是不是也挺難受的？”

        季疏南透過電梯廂壁也能看到姜蔻此刻說話的模樣，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季疏南淡淡道：“不會，你想多了。”

        最傷人心的是什么？她的一切對他來說是毫無影響。姜蔻寧愿他說些重話，而不是這些顯得他不痛不癢的語氣。

        說話間，電梯已到樓層。

        季疏南顧自出了電梯。

        姜蔻大步一邁，繞到他前面，擋住他的去路。

        燈光下，姜蔻仰著頭，瑩白的皮膚顯得更加的白皙透亮，她的視線攥著他的臉：“是嗎？那為什么，你還要幫我壓熱搜？明明我拒絕了你的提議。”

        在姜蔻的視線下，季疏南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他對上姜蔻的視線，眼眸像是深海的黑：“為了珠珠。”

        姜蔻眼底閃過一絲失望，言語染上一絲嘲意：“季小叔叔真是好人啊，為了侄女的朋友也可以做到這個份上？珠珠可不止我一個朋友，看來季小叔叔有的忙了。”

        “如果珠珠求我，我會幫忙。”季疏南別開視線，“不過希望姜小姐接下來一切順利。”

        “那可難說。”姜蔻巧笑著，但是眼底是泛著涼意，“這個圈子，不是我不惹事就不會有事的，而通常是麻煩來找我。”

        說著，姜蔻讓開了路，臉上浮現虛假的笑：“季小叔叔這么忙，希望以后不要那么熱心腸來幫我，受之不起，還讓我誤會，吃力不討好。是吧？”

        季疏南將視線重新落到她臉上，只見一張小臉此刻帶著點慍怒，眼尾竟然有微微的紅，像是受了委屈。

        不知為何，他此刻的腦海中閃現方才再停車場內她對著許律風溫和的笑著的模樣。

        季疏南眼底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煩躁，薄唇輕動：“遲了，早些睡吧。”

        姜蔻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但是笑意不曾到達眼底，繼而轉身離開。

        季疏南站在原地，看著她開門，進去，關門，不帶一絲回頭的跡象，特別是關門的力道，像是心含怨氣。

        關門聲回蕩在走廊上，季疏南頓了頓，才轉身回自己家。

        季疏南回到家，只覺得心情更加煩躁，總覺得心中像是堵上了一塊，怎么也化解不開。

        他第一次回家沒有立即洗澡，而是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想緩解一下這種難言的情緒。

        靠了一會兒，他的電話響了。

        季疏南蹙著眉尖，看了眼來電顯示，頓了片刻才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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