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疏南收到郵件之后，網絡上也有料爆出姜蔻在國外不學好的證據，包括在酒吧的照片之類的，而且功課差勁，根本沒畢業。

        姜蔻又上熱搜。

        殺青宴此刻進行到一半，靚姐接到電話連忙和導演說了幾句便帶著姜蔻離開。她們前腳剛走，記者們也得到消息，可是追出去的時候哪里還有姜蔻的身影。

        車內，靚姐接完一通又一通電話，最后口干舌燥，她瞄了一眼后視鏡里坐在后座的男人：“多虧了季先生動作迅速。”

        如果不是季疏南及時接走她們，她們早就被會場那群記者淹沒了。

        姜蔻靠在后座的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季疏南：“你就這么相信我？”

        第一反應不是質問，而是讓司機驅車來接她。

        季疏南看向姜蔻，穿了他選得黑色抹胸晚禮服，外面本來套著的厚絨外套此刻擱在她的腿上，但是分叉的間隙卻沒遮住，露出膩白的縫隙。

        “我的眼光不錯。”

        面對他幽幽深眸，姜蔻立馬就明白他的一語雙關。

        而前座的靚姐不知道，以為季疏南是在夸獎自己看人眼光好，便附和：“季先生看人眼光當然沒得說，我們姜蔻也確實不是那種人……唉，在國外做兼職還能被誤解，我們也從來沒營銷名校畢業啊……”

        姜蔻聞言想起前段時間，那邊的學校的導師有發郵件催她回去完成學業。

        此刻她的手機響了。

        屏幕顯示來電——許律風。

        姜蔻接了起來：“喂。”

        許律風那邊有些嘈雜的聲音：“你沒事吧？”

        姜蔻的余光見身邊的男人下頜線緊繃了起來，頓時笑意盈盈：“沒事。”

        “那就好。”許律風囑咐她，“回去也要小心點。”

        “謝謝。”

        掛完電話的時候，車子已經到達季疏南住的地方。因為怕姜蔻那里不安全，所以直接去了這里。

        司機將他倆送到，便又去送靚姐回家。

        季疏南帶著姜蔻進了電梯。在狹小的空間里，姜蔻往季疏南身邊湊了湊。

        季疏南：“怎么？”

        “我想吃點酸的東西。”

        “什么？”

        姜蔻：“和你共情。”

        “……”季疏南立即反應過來了，這人說自己吃醋呢。

        季疏南側臉湊近她，語氣曖昧：“你說得對，很多感受要和對方一起享受才行。”

        姜蔻在他說話的時候，便感受到他的手攬上她的腰際，往他身邊貼近。

        她的禮服腰際正好一塊是鏤空的，此刻他的手掌正貼在這塊地方，透過皮膚傳來滾燙。

        姜蔻抬頭望進他的眸子：“所以……這是你哪里的感受？”

        季疏南在她眼里看到頑皮、故意之色，掐著她的腰，貼在她耳邊：“你說呢？”

        “不太清楚。”

        “你很快就知道了。”

        ……

        當姜蔻的禮服落在一邊的地板上的時候，在黑夜中感受炙熱的時候，她的指甲陷在他的背脊，曖昧的聲音在室內流轉。

        她果然感受到了。

        姜慧沒想到會這樣。她只是把姜蔻這些壞事發給了季疏南，卻沒想到網絡上也跟著爆出來了。她發給神秘人質問，卻沒收到回信。而且她也沒想到姜蔻這事很好的被公關了下來。季疏南那邊也沒什么反應。

        這次雖然沒影響公司的股價，但是程學海很生氣，發誓要將這個人揪出來！

        姜慧惴惴不安。真是偷雞不成反是一把米！

        這幾天，雖然姜蔻一直待在季疏南這里，但是季雨珠和思悠會過來陪她，白天也不至于無聊，而晚上……她更不會無聊。

        直到澄清公告后熱度下降，姜蔻要去補拍雜志。

        無意間，小月瞧見了姜蔻身上的曖昧印記：“好奇怪啊……”

        姜蔻不避諱，反而問她：“哪里奇怪？”

        小月：“怎么……那么對稱？”

        這個……姜蔻想起某人的惡俗趣味，彎了彎唇：“強迫癥吧。”

        “在這種時候也會……強迫癥嗎？”小月有些疑惑，嘀咕道，“那不是很赤雞……”

        下一刻小月就被姜蔻強制停止思維發散：“我不想在你腦內發散，請停止想象，小月同學。”

        小月：“哦。”

        這次拍攝的雜志的搭檔是認識的。

        林清航看到姜蔻，有一絲絲驚訝：“最近好像又變美了。”

        姜蔻和他合作過，自然知道他這個人不僅八面玲瓏，嘴巴也很甜。

        “你也又帥了。”

        兩人互相吹捧后又是相視一笑。

        在拍攝間隙，他問姜蔻：“下個本子看了嗎？”

        姜蔻也沒想隱瞞：“休息一段時間。”

        他有些驚訝：“不會是那些流言困擾了你？”

        姜蔻搖搖頭：“我還有些事情沒做。”

        人和人有時候界限感跟重要，他很清楚，也沒問下去，只是笑笑：“那期待下次和姜老師的合作。”

        拍攝結束，姜蔻換完衣服在房間里卸妝，小月正好去衛生間了。

        姜蔻對于卸妝要求一直很高，所以正在用棉簽沾了卸妝水仔細地擦著睫毛根部的眼線，聽到開門聲自然以為是小月回來了。

        知道老半天了也沒聽到小月的聲音，姜蔻仔細一看鏡子，發現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戴著一個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她被嚇了一跳。

        “你是……”姜蔻隱約覺著他有些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就在這時，鏡子里的男子摘了鴨舌帽，露出一張硬朗的臉，左臉還有一條刀疤。

        姜蔻轉身，看著他一直緊緊盯著她。

        不像粉絲。

        “你是姜言的女兒？”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姜蔻眉尖輕蹙，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帶了十分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見她如此，眸光忽然柔和了下來。

        他朝姜蔻走了過來，姜蔻抓住了放在一邊的手機。

        但是他很快又停了下來，臉上竟然多了幾分奇異的柔和。

        小月回來的時候，看到休息室的門被打開，走出一個黑衣黑帽的男人，匆匆而過。

        她邊看邊進去，有些好奇地問道：“剛那個人是誰呀？”

        姜蔻對著鏡子卸妝：“哦，是我的粉絲。”

        小月感嘆道：“中年男人硬漢粉？蔻蔻姐，你的粉絲范圍很廣耶。”

        姜蔻不甚在意：“沒辦法，魅力大。”

        姜慧這幾天過得很不安，生怕程學海發現自己給季疏南發郵件的事。程學海雷厲風行，利用些手段找到了那些最新發布謠言的營銷號，在威逼之下，順著網絡這條線順利揪出了始作俑者。

        姜慧萬萬沒想到的是，始作俑者竟然是她的心肝寶貝——

        程學海怒不可遏。

        姜慧擋在程的前面：“學海，她只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我看是吃飽了沒事做撐著了吧？！姜蔻她是你姐姐！”

        程郁微冷哼了一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什么姐姐，我從來不認。我才是程家唯一的女兒。”

        “你不認？好，很好。”程學海氣極，“你不認有什么用？她就是我女兒！”

        姜慧趕忙道：“學海，別生氣了，她還是個孩子。”

        程學海怒瞪向她：“都是你教得好寶貝女兒！”

        “你知道的，她喜歡疏南很久了，一時想不開才……”姜慧知道程學海吃軟不吃硬，如此眼淚婆娑。

        “還提季疏南？我都能查的出來，以為他查不出來？還發郵件給別人？當他是傻子？？”程學海想起這個就頭疼，若是季疏南知道這事兒，他都不知道如何交代，現下季疏南對他事業上的影響很大。

        程郁微反駁道：“我沒發郵件給他！網上是我干的，但是郵件不是我！”

        程學海揚起手：“你還嘴硬？！”

        姜慧心下一驚，趕緊攔下：“別這樣！”

        工作上的一通電話解救了她們。

        看著憤憤離去的程學海，姜慧才將程拉了過來，低聲說：“你怎么會有這些爆料？誰給你的？”

        程神情懨懨：“收到了一封郵件。一時腦熱……”

        “我看看。”

        姜慧一看發郵件的人，果然是那個神秘人的郵箱。

        這個人怎么會知道她女兒的郵箱？為什么會發給她？

        姜慧很生氣地發去質問的郵件，并且揚言不會付余下的款項給她。

        姜慧恨恨地將鼠標一甩。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瞬間變換成討好的笑：“張太太啊，找我有什么事？三缺一？好的好的，我馬上來。”

        季雨珠對于姜蔻真的變成自己小叔叔的女朋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但是姜蔻一直調戲她讓她喊她小嬸嬸，對此季雨珠是拒絕的。

        正如今日，一行人正在尹思悠家吃火鍋。

        尹思悠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已經同季雨珠熟識了，便打趣道：“怎么都沒聽你叫姜蔻小嬸嬸？”

        “哼，扣扣是我的朋友在先。”季雨珠當場噘嘴，其他人還隱約聽出她話里的醋意。

        于是小月和靚姐都忍俊不禁。

        當事人姜蔻嘴角也微微翹起：“你們就別打趣她了，我怎么威逼利誘都沒用。”

        “那如果蔻蔻姐和季先生吵架，你會幫誰？”小月發出靈魂一問。

        季雨珠倒還真的努力思考了一下，見她眉頭緊皺的模樣，就知道她很糾結了。

        小月見她這副真誠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不過啊，一般是吵不起來的啦。”

        靚姐有些好奇，她怎么這么篤定，于是抬了抬眉梢：“為什么？”

        “因為有句話不是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嗎？”小月一臉很自然的回答道，“按季先生的風格，還沒開始吵架，就率先床尾和了。”

        靚姐慶幸自己率先咽下了食物。

        尹思悠忽然看向姜蔻：“真的是這樣？”

        姜蔻慢條斯理地咬著丸子：“有空我試試。”

        靚姐差點被飲料嗆到：“你們能不能多吃菜，少說話。”

        只有季雨珠在她們之間看來看去，一臉不解。

        晚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陰雨連綿的天氣很令人煩躁，再加上最近的事不順心，姜慧更加煩躁，于是在去完太太們的牌局后她又去店里做了按摩，現在正在店門口等司機從停車場里開車過來，但是司機遲遲沒來，她臉上寫滿了不耐，正欲拿起手機打電話，身后卻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姜慧。”

        這個聲音令她全身汗毛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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