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不想承認，又不敢跟嫂子對視，干脆扭頭道：“嫂子，你瞎說什么？我跟東哥就是普通的朋友。”

        李嫂松了口氣，“你知道就好，人家趙東的女朋友那么漂亮，能看上你么？我就怕你這丫頭一根筋！”

        李丹咬著嘴角不說話。

        李嫂見縫插針道：“那你跟苗大慶的婚事，我和你哥就幫你做主了！”

        李丹臉色一變，“婚事？嫂子，我們才剛剛見了一面，你就讓我跟他結婚？”

        李嫂一臉的無所謂，“那怎么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年我跟你哥，還不是見了一面就把婚事定下來了！”

        不等李丹張嘴，她又強調，“而且我跟你說，像大慶條件這么好的男人，有多少女孩爭著搶著，你要是再不下手就沒了！”

        李丹難得強硬，“現在都說婚姻自由，嫂子，這事你們不能替我做主。”

        李嫂好話說盡，冷笑道：“怎么著，來了天州沒幾天，真就把自己當成城里人了？總之這門婚事我和你哥已經答應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李丹緊咬嘴唇，“嫂子，你別逼我！”

        “小丹，現在你恨嫂子，等將來有一天，你肯定要感激嫂子！”

        見李丹還不松口，她冷笑，“你也別以為，有趙東給你撐腰，你就敢跟我叫板。我告訴你，這是咱們李家的事，他姓趙的還管不了這么寬！”

        正說著，外面有人走近，“小東管不了，那我能不能管？”

        李嫂回頭一看，臉色稍稍有些不自然，“阿姨，您怎么來了？”

        她有些怕趙媽媽，又敬又怕那種。

        李丹委屈的咬著嘴角，“阿姨……”

        趙媽媽招了招手，“小丹，過來，來阿姨這。”

        李嫂一陣難堪，“阿姨，這事您就別管了，我也是為小丹好，我是她親嫂子，難道還能害她嘛？”

        趙媽媽反問，“李嫂，這件事我聽小東說了，也去打聽了一下，你給李丹介紹的，是隔壁街的那個苗大慶吧？”

        “沒錯。”

        “這個苗大慶，吃喝嫖賭，而且還打老婆。他前妻之所以離婚，就是因為他經常酗酒，還酒后打人，忍受不了才離的婚！”

        李嫂將信將疑，“阿姨，您說的是真的嘛？”

        “我騙你干嘛？”

        李丹聽說苗大慶酗酒打人，嚇得臉色都變了。

        李嫂面露尷尬，“那興許他現在改邪歸正了呢？他跟前妻不幸福，肯定要打鬧，他昨天都跟我說了，特別喜歡小丹，會真心對她好的！”

        趙媽媽拉著李丹的手，“萬一苗大慶惡習不改，你這不是把小丹往火坑里面推嘛？”

        李嫂還在爭辯，“應該不會吧？”

        “我今天過來就一個目的，如果李丹同意，我們誰都沒資格反對，但如果她不同意，誰也沒有資格強求她！”

        李丹急忙張嘴，“阿姨，我不同意。”

        趙媽媽反問，“李嫂，你也聽見了？”

        李嫂狠狠瞪了一眼，這個死丫頭，在外面人前給自己難堪！

        她皮笑肉不笑道：“阿姨，您這就管得有點太寬了吧？”

        趙媽媽正色說，“不是我管的寬，這是法律，我身后有國家，有居委會，逼婚是犯法的！”

        李嫂立時啞口無言，她倒是想辯解，可她的那一套歪理和胡攪蠻纏，在趙媽媽面前絲毫不管作用。

        趙媽媽又安慰李丹幾句，這才離開。

        李嫂氣的牙根都癢癢，“行啊，死丫頭，你這是找到靠山了？”

        李丹不想跟嫂子鬧得太僵，“嫂子，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那個苗大慶！”

        李嫂嘲諷，“你倒是喜歡趙東，可人家能看得上你嘛？”

        “還看什么看，趕緊干活！”

        說著，她轉身來到后巷，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大慶，這事小丹死活不答應，你看怎么辦？”

        苗大慶在電話那頭高聲問，“什么？李丹不同意？你之前不是說，能搞定她嘛？”

        李嫂為難，“是啊，本來這丫頭的婚事全憑我做主，可是……”

        苗大慶聽出了弦外之音，“可是什么？是不是那個姓趙的？”

        “那倒不是，是趙媽媽！”

        苗大慶腦袋都大了，“這個趙媽媽又他媽是誰啊？”

        “就是我房東，趙東的媽媽，她剛才來了一趟，說是不讓我為難李丹。”

        “她？她是干嘛的？有資格管你家的事？”

        “這個趙媽媽可了不得，是社區聯防的，而且在居委會里也有職務，她還說了，要是我再逼李丹結婚，她就帶著居委會的人上門……”

        李嫂也是無可奈何，她全部的家底都壓在火鍋店。

        萬一跟居委會鬧得不愉快，到時候生意都沒有辦法正常經營。

        苗大慶冷笑，“狗屁，什么社區，還他媽聯防？嚇唬你們這些外地人還行，嚇唬老子？呵呵，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說著，電話匆匆掛斷。

        ……

        江北區公墓。

        趙東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衫，跟著于志一起來祭拜于叔叔。

        以前上學那會，他沒少去于志家里蹭飯，沒成想造化弄人，再見面已經天人永隔。

        濁酒一杯，清香三柱。

        祭拜過后，兩人邊下山邊說，“東子，中午咱倆喝一點，今天不出車了。”

        趙東點上煙，遞過打火機道：“今天不行，中午我約了人。”

        于志也不強求，“那就改天，對了，同學會的時間定下來了，你到時候去不去？”

        趙東沒有太大興趣，“再說吧。”

        于志忽然問，“昨天你送李丹回去，她說沒說對我的印象怎么樣？”

        “嗯，說你人不錯。”

        “真的假的？”

        “所以啊，你小子得好好表現！”

        “嘿，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對了，東子，那兩萬塊我下個月給你，你不急用吧？”

        趙東擺擺手，想起了一件事道：“大志，我哥的那家工廠，你還記著吧？”

        “記著，紅帆機械，咱們以前還去那里偷過廢鐵呢，怎么了？”

        “昨天聽我哥說，工廠效益不好，正在裁員。”

        “有這事？那你可跟咱哥說好了，千萬別簽什么協議，這里面的貓膩多著呢！”

        “知道，對了，你有時間再幫我打聽一下，我怕大哥攙和進去。”

        “放心吧！”

        聊著聊著，于志忽然問，“東子，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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