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支被莫司言塞進顏璐的掌心，上面尚且帶了點莫司言的體溫，可顏璐的手冷極了，竟硬生生生出這把槍燙極了的錯覺。

        “你們知道我不喜歡什么，當然，我也知道你們比較抵觸這個，”莫司言笑著用指尖敲了敲顏璐掌心里的手槍。

        阿賓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大門附近，正站在門檻旁站立在一旁，隨后跟著站在大門的另一邊的是阿坤。

        這架勢很顯然是在守著大門，而這個舉動的原因只有兩個——不讓人進來打擾，或者不讓人出去。

        此情此景讓顏璐下意識地收攏了手指，食指不經意地搭在了扳機上。

        “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她望著莫司言，黑沉沉的眼眸中有一絲絲不解與不忍。

        大抵是她眼底深處的東西觸動了莫司言，他溫柔地抬手碰了碰顏璐的眼角，眼神中有些許眷戀，語氣溫和道：“當然，我還有另外一種方式，但是你確定嗎。”

        莫司言這一發問有點耐人尋味。

        瑪蕾早就被莫司言的決定震得說不出話來，此情此景自然是指望不上她了。可縱使沒有瑪蕾，顏璐也猜得到莫司言所說的另一種方式是什么。

        在毒販的世界里，有一種萬事通用的解決方式——刑訊。

        刑訊的方式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毒，一種是暴力。

        單說前者，毒販最不缺的是毒品，犯罪分子最不缺的是折磨人的手段，莫司言想要知道事實的真相，只要給她和瑪蕾每人注射幾毫升毒品，她們就會在毒品的作用下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供出來。

        當然，個中不排除有意志力堅定的能熬的過去，但是只要刑訊展開，他們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撬開她們的嘴巴，畢竟瞎編亂造比什么都不說好得太多。

        這是最簡單的方式，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可是莫司言卻偏偏放棄了這種方式，轉而換了一種游戲的方式。

        莫司言的新貨就很適合用于這一類刑訊，拋去新貨的制作成本不談，純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貨在市面上不存在，一旦用新貨刑訊，那么這個人從此以后徹徹底底成為了新貨擁有者的一條狗。

        一旦對純度好的貨上了癮，其他的貨在他們眼里都是難以下咽的糟糠，到時候別說是臥底，即便是讓這個人把祖宗十八代都供出來都沒有任何難度。

        可莫司言似乎有意偏心于顏璐，故意放棄了這個顏璐抗拒的這個方式。

        他似乎是看出了顏璐眼中的猶豫，莫司言袖手站在原地，輪番打量她與瑪蕾二人，大約是感覺有些遺憾輕嘆了一聲：“既然沒有問題了，那我就宣布規則了。”

        顏璐開槍，瑪蕾原地不動。瑪蕾身死，顏璐活。瑪蕾活，顏璐死。如果顏璐沒有開槍，那么該死的還是顏璐。

        她們二人必須死一個。

        莫司言雙手交疊在身前，禮貌而溫和地向她們二人頷首：“你們兩人當中只能活一個，所以，努力不要死，畢竟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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