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達成合作
柳笙言此刻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眼淚一直在往下掉，不大的臉上布滿了淚水，眼眶通紅，睫毛上著水珠，眼睛霧蒙蒙的看上去十分可憐。
楚淮舟不知所措看著面前哭泣的人，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
“別，別哭了。”語氣生硬。
柳笙言哭的更厲害了。
重生的這段時間，他的心里仿佛一直被一塊大石壓著喘不過氣。
每到深夜，他總是會被噩夢驚醒，前世的種種在腦海循環(huán)，他害怕重蹈覆轍。
即使是重生了，他也沒有實感，知道原本親近的人是帶著虛偽的面具后，置身于整個柳府的他，更加沒有安全感。
他就像一個傀儡，整個人生被別人操控，置身迷霧，想逃卻又逃不掉。
如果說顧寶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么面前這個人呢？
為什么被自己算計之后，不責怪他，還憐惜他。
巨大的羞愧淹沒了柳笙言。
他為什么會糊涂到將別人拉入和他一樣的困境，他怎么會變得這樣自私。
“王、王爺，對不起，對不起。”
楚淮舟沒有說話，伸出手輕輕的拭去了柳笙言臉上的淚水。
感受著臉上粗糙的觸感，柳笙言迷瞪的望著眼前的人。
一時間忘了哭泣，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楚淮舟。
男人的動作不可謂不溫柔，像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柳笙言更加感覺無地自容。
“不用道歉，今日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對嗎？”
這一刻，不管楚淮舟信不信自己，柳笙言都不想讓楚淮舟一樣和上輩子一樣，重蹈覆轍。
“王爺，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聽上去可能是胡說八道，但你愿意聽一聽嗎？”
聲音不復(fù)往日清亮，微微沙啞。
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柳笙言正了神色，畢竟哭哭啼啼的更加沒有說服力。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楚淮舟眼中完全是一只沒了精神的紅眼兔子，要是有耳朵一定是耷拉著的。
“王爺，可以嗎？”
紅腫的眼睛專注的看著自己，楚淮舟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他想開口告訴他，自己從不會拒絕他。
柳笙言知道一五一十的將前世發(fā)生過的事情告訴楚淮舟，他一定不會相信，便稍作潤色，添了些不存在的事件，將楚泱的狼子野心說了出來。
至于他自己經(jīng)歷的事，依照兩人目前的關(guān)系，他還沒有可以到向楚淮舟傾吐心聲的地步。
“王爺，你信我嗎？”
柳笙言等了許久，沒有等到楚淮舟的回應(yīng)，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他要起身準備告辭回府時，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信你。”
楚淮舟心情無比復(fù)雜，他相信柳笙言不會說謊，但他只同自己講了楚泱的事情，那處在著中間的柳笙言自己呢？
是否也在暗處，他看不到地方，忍受著委屈呢？
楚淮舟的回答令柳笙言驚訝同時也有了信心，他糾結(jié)片刻，決定乘勝追擊，將自己最開始的目的說出來。
“今日對王爺使這種手段，實在是逼不得已，王爺那時說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我還是想告訴王爺。”
“我其實是想和王爺合作的。”
這個回答出乎楚淮舟意料。
“你要同本王合作？”楚淮舟不太確定的問了遍。
“是的，王爺，我知道我現(xiàn)在沒有可以幫助到王爺?shù)牡胤剑磺惺虑橹豢课疫@張嘴說出來確實是沒有什么說服力，但是王爺，我以后一定會讓你看到是的價值的！”
“我手中有母親留下的一塊玉佩，是三皇子想要的，王爺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將玉佩的秘密悉數(shù)告知王爺。”
這是柳笙言手中唯一的籌碼了。
“本王同意，你所求為何呢？”
“我，想擺脫柳家，取消和三皇子的婚約。”
柳笙言目光堅定，語氣堅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可以”楚淮舟果斷回答，這些年楚泱對柳笙言的所作所為他很清楚，只是柳笙言心悅楚泱，同時他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可現(xiàn)在柳笙言對楚泱情義已盡，楚泱也是該受些教訓(xùn)了。
把話說清楚后，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咳、你再休息會，整理一下吧。”
“好。”
“到時候你只要待在柳府等待消息即可，本王會安排人給你送書信，你身邊也會安插個人手，有什么事情吩咐他來找我就好了。”
“謝謝王爺。”柳笙言真心實意道。
楚淮舟能不計前嫌同意合作，又想得如此周到在他身邊安排人手，實在讓他受寵若驚。
柳笙言在心里承下了這個恩情，暗暗發(fā)誓要好好報答楚淮舟。
……
偏廳里，顧寶等了許久都不見柳笙言出來，著急的來會踱步。
按理說還個東西不需要那么久，難道是公子在里面被瑞王刁難了。
顧寶的腦中馬上就浮現(xiàn)出楚淮舟兇神惡煞的對著自家淚眼汪汪的公子，顧寶越想越可怕。
不行，他不能再等了。
就在顧寶準備沖到柳笙言所在的屋內(nèi)時，柳笙言和楚淮舟并肩走了出來。
顧寶趕緊迎了上去。
“公子！”
聲音很大，還很急切，柳笙言不解的看向他。
“怎么了？”
“沒事沒事。”
顧寶沖到柳笙言身邊，發(fā)現(xiàn)柳笙言沒有什么異樣后松了口氣。
“公子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嗯。”
楚淮舟將柳笙言送到門口，作別后，目送著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馬車上，柳笙言看著桌上的杯盞發(fā)呆，心不在焉。
今天的一切都不在計劃中，卻又達成了最后的目的。
此時冷靜下來，回憶他和楚淮舟的種種很多都透著奇怪。
楚淮舟對他未免太過寬容，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讓他對自己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態(tài)度。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母親的身上。
莫不是和母親有些淵源。
……
府中的楚淮舟看著馬車消失后轉(zhuǎn)身就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全然不知道另一頭的柳笙言思緒已經(jīng)完全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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