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西峰
側目看了一眼哀嚎的白毛,鄧新新扔出數枚丹藥,便不再理會,徑直走到仍在昏迷中的杜寧面前,不僅雙眉一簇,臉上一紅。
當時因為怒火攻心,心神慌亂,并未注意杜寧身上衣衫襤褸,而此時看來,卻是衣不遮體,有的地方甚至露出大片皮膚。
“啊啊啊……”看到丹藥,立即讓哀嚎的白毛戛然而止,雙眼露出精光,神情激動。
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吞下丹藥,白毛精神一振,全身缺損的長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雖然沒有達到原來的程度,但也毛發旺盛。
“小妞,不,小姑奶奶,你是好人,大好人,以后三爺就是你的人了……”
“上刀山,下火海,三爺與你生死相依……”
“太大方了,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小花子太摳門了,你可比那小子強多了……”
“三爺……”
這一刻,白毛完全被鄧新新的丹藥迷了心神,心中無比激動,而鄧新新出手就是數枚丹藥,帶給白毛的沖擊太大,以至于對比之下,立即覺得杜寧太摳門了。
“閉嘴!”鄧新新一把將湊到自己跟前,流著口水的白毛揮了出去。
白毛并不氣餒,依然飛到鄧新新跟前,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透著巴結之意,只是看在鄧新新眼中,怎么看都是猥瑣之意更為明顯。
不再理會白毛的表現,看著杜寧,鄧新新心中一陣犯難,如今杜寧仍然昏迷不醒,特別是全身衣不遮體的樣子,心中甚是羞澀,不管吧,又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荒野之中,管吧,自己一個姑娘家,對方畢竟是一個男子。
躊躇之余,鄧新新強忍羞澀,一把將杜寧抱起,感受著杜寧的身體,鄧新新心跳加速,臉上霞光一片,暗自平復心情,沉默中,直奔藥王谷而去。
“姑奶奶,從現在起,三爺以身相許,上窮碧落下至黃泉,與你形影不離……”白毛吼叫中,緊緊跟在鄧新新的身后,顫抖中,話語激動。
速度之快,直奔藥王谷,剎那間,如長虹降臨,出現時,已經到了藥王谷外宗,此時,外宗弟子不少,看到鄧新新的出現,均是一愣。
特別是看到鄧新新滿臉寒霜,抱著衣衫不整的杜寧,更是驚訝,紛紛駐足,竊竊私語。
“大師姐抱著的那不是花木嗎?”
“好像是,他不是去黑風谷采藥了嗎?”
“是啊,好像受傷了,看樣子,傷的不輕……”
“……”
沒有理會大家的議論,徑直回到杜寧的房間,將杜寧放到床上。
張德明自從將此事告訴鄧新新之后,便回到外宗,心神不安,緊張的等待著,不停地看向黑風谷的方向,此時看到鄧新新回來,特別是杜寧好像昏迷不醒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顫,趕緊跟了過去。
張德明不得不緊張,鄧新新當時可是拿出谷主令,封閉西峰,此事轟動整個藥王谷,所有的弟子全部驚動,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在整個藥王谷,引起軒然大波。
鄧新新看了一眼跟進來的張德明,面沉如水,雙目含霜,配上絕美面容,自有一番冷艷,但是張德明看到鄧新新的表情,還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杜寧,卻是心中一陣恐慌。
“這是幾枚療傷的丹藥,按時給花木服下!”鄧新新再次看了一眼昏迷的杜寧,對著張德明吩咐道,作為藥王谷的大師姐,親自將杜寧收入藥王谷門下,并代師授藝,如今,杜寧竟然受到如此重的傷勢,而且差點丟掉性命,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張德明趕緊應了一聲,心中略松,看樣子杜寧沒有生命危險,否則,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憤怒的鄧新新。
“西峰,哼……”鄧新新冷哼一聲,離開杜寧之處,目標直指西峰。
離開后,鄧新新給幾名內門弟子傳信,命其前往黑風谷,擒拿兩名黑衣人,此事,鄧新新已從白毛口中得知,心中愈加惱恨,這是針對杜寧的一次襲殺,而且是必殺之局,對于這件事情,鄧新新無論如何難以平息心中的憤怒,雖說杜寧逃出生天,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趕到,只要遲上一會兒,后果不堪設想。
一路上,鄧新新心中怒火中燒,沒有絲毫掩飾,一路轟鳴,直奔西峰而去。
眾多弟子看到,不少探聽到消息之人,看著鄧新新的身影,掀起風雷陣陣,不禁咋舌,心中驚駭,紛紛議論。
丹心大師建立藥王谷的時候,是沒有西峰的,當年,作為大陸上的頂級丹師,追隨丹心大師者眾多,想修習丹術者數不勝數,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煉丹天賦,不能修煉丹術者,后來在丹心大師的安排下,成立了西峰,作為修行之處。
如果認為丹心大師僅僅丹術了得,那就大錯特錯了,不僅丹術在整個大陸無人可及,即使是修為,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到底有多高,不少人猜測丹心大師只差一步,就可走出這片天地的限制,成為化神期的大能之輩,因此,即使是五大家族的族長,見到丹心大師,也要畢恭畢敬,以禮相待。
東峰作為藥王谷的根基,深得丹心大師看重,每一個丹師,無論級別高低,在藥王谷的地位都是極高,成立西峰之時,丹心大師曾立下規矩,西峰必須依附于東峰,不得僭越,更不得傷害東峰弟子,否則,輕則廢其修為,逐出藥王谷,如有傷害東峰弟子性命者,人人得而誅之。
只是時間久了,這條規矩也漸漸地不被人那么重視了,而且,西峰弟子越來越多,修為越來越高,飛揚跋扈者更是將這條規矩忘得一干二凈,特別是對一些新弟子,講述藥王谷規則時,更是被有意忽略,因此,更多的人反而不知道藥王谷還有這樣的一條規則。
今天,西峰長老段子和甚是惱怒,東峰弟子小青攜谷主令,帶領戒律堂弟子封閉西峰,而且不得任何人外出,否則以叛宗之罪處理,令整個西峰人心惶惶,甚至不少閉關弟子都被驚動,紛紛破關而出。
最令段子和惱怒的是,無論怎么詢問,小青都沒有解釋原因,多方打聽之后,方才知道,有人假冒自己之名,命一名剛入門的外門弟子前往黑風谷采藥,但是令段子和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僅僅因為此事,就拿谷主令封閉西峰,也有點小題大做了吧,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西峰弟子以自己的名義辦事不止一次,從來沒見如此興師動眾,而且直接封山。
即使如此,段子和并沒有慌張,自己乃西峰首席長老,區區一名外門弟子,而且還是假冒自己之名,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又能對自己如何?
真正讓自己憤怒的是,作為西峰長老,而且是西峰峰主,卻因這樣的一件小事,被人以谷主令封山,讓自己的臉面甚是掛不住,因此,段子和得到消息之后,便將各位長老和所有西峰弟子召集到大廳,商討此事。
段子和端坐首位,面色難看,十位西峰長老分坐兩旁,各個表情不一,有面色憤怒者,有幸災樂禍者,還有閉目假寐者,而西峰大弟子王一飛赫然坐在長老席中,一臉淡然,只是眼中不時閃過的寒光,說明此人心中并不是表面的那般平靜。
將杜寧委派到黑風谷之后,王一飛便傳信家族中的護衛前往黑風谷,其中就有筑基期修為的護衛統領,對付一個剛剛入門的外門弟子,本是十拿九穩之事,然而如今十天之期即將過去,卻沒有絲毫消息傳來,這讓王一飛心中甚是不安,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王一飛身后簇擁著眾多弟子,這些都是他的追隨者,其中就有前往外宗命杜寧前往黑風谷的黃衣弟子,此時正心中忐忑,面色不安。
“哼,這也太不像話了,為了區區一名外門弟子,竟然封我西峰,這鄧新新眼中還有我等嗎?”
“不錯,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了,此事絕不能容忍!”
“不忍?人家拿的可是谷主令,怎么著,難道讓我等抗命不成?”
“段長老,此事絕對不可縱容,否則我等的臉面可就丟盡了,以后如何在藥王谷立足啊!”
長老席中,眾人聞聽此事之后,心中激憤,紛紛叫囂著,絕不可屈服。
“夠了!”段子和盤膝坐在首位,冷眼看著眾人議論。
“我等蒙谷主厚愛,自當潔身自律,別忘了,我們都是藥王谷的人,自當以藥王谷的規矩辦事,今日封我西峰,無非要個說法,我等給她個說法就是!”
“再說,這件事錯在我西峰,更是我等管教不嚴,只是,此事對我西峰聲譽有損,我倒要看看鄧新新封了我西峰,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幾個老家伙看在眼里!”
段子和言語間,對于封山一事,心中甚是不滿,更有怒意在其中。段子和言語后,眾人反倒安靜下來,只是神情仍然憤恨不已。
而王一飛自始至終沒有言語,此人內心陰沉,而且心思慎密,此時更是不能過于言辭,否則一旦被人知曉此事乃自己謀劃,反而對自己不利,雖然自己不怕,更有西峰大長老段子和撐腰,但是戒律堂出面,一貫鐵面無私的戒律堂,如果事情敗露,就算師傅袒護,也會惹得一身麻煩。
一時間,大家沉默。
不久,天際傳來風雷之聲,一道白色身影,剎那間來臨,仿佛跨越天際,眾人紛紛動容,看向大廳外降臨的身影。
一襲白衣,清新脫俗,容顏絕美,舉止之間,動人心魄,只是此時的鄧新新,一臉寒霜,俏眉緊蹙,反而更為冷艷絕倫。
一直守候在大廳之外的小青和戒律堂弟子,見到鄧新新到了,打過招呼后,紛紛跟在身后,向大廳內走去。
王一飛目光火熱,緊緊看著緩步而來的鄧新新,如果不是因為此時氣氛不對,更有眾多長老在旁,強忍心中迫切,隨著鄧新新的到來,心中已是浮想聯翩。
“鄧新新,不知我西峰犯下何等過錯,令戒律堂封我西峰,此事請解釋清楚,難道欺我西峰幾個老家伙不成?”其中一人,正是之前脾氣最為火爆之人,紅臉虬須,端坐在段子和旁邊,不待鄧新新走近,怒聲開口。
段子和雙眼微瞇,雖未言語,但也并未阻止,其意明顯。
鄧新新并未立即開口,而是一直走到大廳之中,冷眼看著當先開口之人。
“解釋?肖長老可知道,谷主令出,如谷主親臨,如今各位倒也坐的安穩,絲毫沒有把谷主看在眼里,僅此一條,不知哪位長老給我解釋一下?”
鄧新新從小青手中接過谷主令,緩緩開口,冷語中,一股寒氣油然而生,眾多長老心中一驚,就連段子和也瞬間睜開眼睛,驀然起身,走下所坐案臺,向鄧新新手中的谷主令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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