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記事》

　　作者：水晶翡翠肉

　　番外篇之寶寶尿床&睡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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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嘟嘟自出生以來，顯著的特征就是胖，肉乎乎的，很結實，這可都是母乳和牛奶養出來的，嘟嘟的胖和健康，汪麗敏引以為傲，逢人就說我們家嘟嘟能吃不挑食，晚上抱著肉乎乎的嘟嘟睡覺就覺得滿足。

　　不過，自那次汪麗敏感冒之后，楊婧、陳正讓嘟嘟和叮叮當當住一個房間后，嘟嘟就再沒和汪麗敏住一間房過，嘟嘟更喜歡和哥哥姐姐住在一間房。

　　然而嘟嘟住進去叮叮當當的小房間沒兩天，嘟嘟就尿床了。

　　當天晚上汪麗敏燒的是醬豆腐，醬放多了偏咸，嘟嘟吃完之后抱著奶瓶一直喝水，晚上和哥哥睡在一起，他抱著叮叮說：“哥哥，猴子，猴子。”意思是讓叮叮給他講小人書上《西游記》的故事。

　　“那講哪一回呢？”叮叮問。

　　嘟嘟想了想說：“妖怪。”

　　“每回都有妖怪，你要聽哪個妖怪？”

　　“大、大、大、妖怪！”

　　叮叮：“……”

　　叮叮也不問嘟嘟了，自作主張地就給嘟嘟說妖怪，嘟嘟聽著聽著就抱著叮叮睡著，不一會兒叮叮當當也睡著了。

　　嘟嘟和叮叮兄弟倆睡一張小床。

　　當當自己睡旁邊的另一張粉粉的小床。

　　晚上陳正過來關燈時，問三孩子要不要尿尿，都哼唧表示不尿，嘟嘟更是摟著叮叮往叮叮身上擠，一整個晚上都沒事兒。

　　天還未亮時，叮叮感覺到大腿上一片熱乎乎的，然后又是一片冰涼涼的冷嗖嗖的，他拉亮燈，掀開被子一看，腿上濕一片，床單上面還臥著水汪汪的水澤，這一泡尿的可真多。

　　“弟弟。”叮叮喊：“起來，弟弟。”

　　嘟嘟呼呼睡著。

　　叮叮小手揉著嘟嘟的小肉臉：“嘟嘟，陳嘟嘟，你尿床了！”

　　嘟嘟被揉醒，跟著叮叮坐起來。

　　“弟弟，你看，你尿床了。”叮叮說：“咱們還咋睡？”

　　嘟嘟小手揉著眼睛，看著床單上濕一片，反應一會兒，然后小手指著叮叮說：“你尿。”

　　“你說誰尿？”

　　“哥哥尿。”

　　“陳嘟嘟，我打你我，我尿床我褲襠咋是干的？”叮叮扯著嘟嘟的開襠褲說：“你這咋都濕了？是我尿的嗎？”

　　“就你尿。”嘟嘟小手還指著叮叮。

　　“你還說？”叮叮揚起小手要打嘟嘟，嘟嘟嚇的直眨眼。

　　叮叮沒有打過嘟嘟，每次揚巴掌都是嚇唬嘟嘟，此時拉過嘟嘟的肉手說：“你摸摸看哥哥褲子這里都是干的，你這兒都是濕的，對不對？”

　　嘟嘟摸了摸說：“我尿。”

　　“那你剛才咋說是哥哥尿的？”

　　嘟嘟低頭不說話。

　　叮叮用小手捧著嘟嘟的胖臉，讓嘟嘟看著自己，問：“你說，是不是哥哥尿的？”

　　“不系。”

　　“那你告訴哥哥，是誰尿的床？”

　　“嘟嘟尿。”

　　“對，就是你尿的床，咱還能睡不？”

　　“不能。”

　　“那咋辦？”

　　“找、爸爸。”嘟嘟小手指著門說，找爸爸就能找床單了：“爸爸、在。”爸爸就在隔壁。

　　叮叮隨即從床上下來，把嘟嘟也從床上抱下來說：“自己穿上拖鞋，咱們去找爸爸。”

　　“找爸爸。”嘟嘟重新著。

　　待叮叮嘟嘟穿好鞋子，剛把門拉開一個縫兒時，對面房間漆黑一片把兩孩子嚇了一跳，主要是天還黑著，尤其是小房間亮著燈，更顯得大房間黑，平時嘟嘟都是天微亮時，往楊婧、陳正房間跑的，沒這么黑跑過去過。尤其是昨天晚上嘟嘟太調皮了，叮叮給他講故事時夾帶了私貨，告訴他妖怪是天黑才出來的，妖怪是找小寶寶的。

　　所以一向膽大的嘟嘟，嚇的抱住叮叮：“哥哥！怕怕！”

　　“不怕，哥哥在。”叮叮兩只胳膊摟著嘟嘟。

　　嘟嘟說：“哥哥，不開、妖怪、進來。”

　　本來叮叮還不怎么怕的，此時被嘟嘟一說，再瞅瞅門外黑乎乎的一片，小小的叮叮也怕起來，但他是哥哥，他摟著嘟嘟說：“那、那咱們和姐姐睡，好不好？”

　　“好。”

　　叮叮于是把房門關上，房間又是一片明亮。

　　叮叮嘟嘟走到小柜子前，自己給自己找小睡褲穿，叮叮的小睡褲都穿上了，嘟嘟還沒找著，叮叮給嘟嘟翻出來一條，然后用力把嘟嘟抱上床，把他濕漉漉的小睡褲趴下來，露出藕節一樣的小胖腿，叮叮用自己的不算濕的小睡褲給嘟嘟擦了擦腿，然后給嘟嘟穿褲子。

　　“弟弟，你抻腿。”叮叮說。

　　嘟嘟兩條小短腿都抻直。

　　“伸一只。”

　　嘟嘟抻一只。

　　“不對，是另一只。”

　　嘟嘟又抻另一只肉乎乎的小短腿，叮叮吭哧吭哧給嘟嘟套睡褲時，陳嘟嘟同志困的直往后仰，一仰一仰又一仰，然后扒著旁邊的被子睡著了。

　　“嘟嘟，別睡，褲子還沒穿好，陳嘟嘟！”叮叮喊著。

　　但是嘟嘟太困了，完全不醒。

　　叮叮氣的往嘟嘟肉乎乎的小屁股上拍一巴掌，愣是沒把嘟嘟拍醒，叮叮只好硬著頭皮把褲子給嘟嘟套好了，自己又抱不動嘟嘟，把當當喊醒后，兄妹兩個硬把胖嘟嘟抱上床，幸好床矮，不然只能睡地上了。

　　“哥哥，弟弟咋尿那么一大泡啊？”當當軟軟地說。

　　“我也不知道。”叮叮說。

　　“那弟弟咋還睡呀？”

　　“他困。”

　　“哥哥，我也困。”當當說。

　　“那睡吧。”

　　“可是哥哥，弟弟要是把我的床也尿了咋辦？”當當聲音糯糯地問。

　　叮叮撓頭：“那咋辦？”

　　后來兄妹倆就找到尿布，夾在嘟嘟的褲襠里，這樣濕了尿布，就不會大面積濕床了，還可以睡的。

　　等到嘟嘟的回籠覺睡好了之后，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哥哥姐姐中間，他開心極了，一會兒摸摸哥哥的臉，一會兒親親姐姐的臉。

　　然后當當醒了，揉揉眼看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嘟嘟，說：“弟弟，你醒啦？”

　　“嗯。”

　　“弟弟，你昨天晚上尿床了。”

　　“水。”

　　“那不是水，就是你尿的。你現在尿床了嗎？”當當問。

　　“沒有，沒、尿。”

　　當當伸手摸摸床單，都是干的，她用小手捧著嘟嘟的臉蛋親了一下說：“弟弟你真乖，真的沒尿。”

　　嘟嘟嘿嘿笑，然后把當當的小手抓到被窩說：“冷。”

　　“弟弟你真好，姐姐不冷。”

　　兩個小家伙都是口齒不清，你一句我一句，除了陳家的人，估計沒人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

　　等到楊婧醒來，推開小房間的門時，三個小孩子正在當當的床上玩鬧，楊婧轉頭一看，叮叮的小床上濕一片，旁邊的凳子上整理地躺著叮叮和嘟嘟的小睡褲。

　　“嘟嘟尿床了？”楊婧問。

　　“我尿。”嘟嘟說：“媽媽，抱抱。”

　　“尿床怎么不和媽媽說？”楊婧問。

　　叮叮坐起來解釋說：“媽媽，天太黑了，弟弟不敢找你和爸爸，然后然后，天太黑了，我也不敢找你和爸爸，然后我們就和妹妹一起睡了。”

　　楊婧看著叮叮嘟嘟身上的新睡褲，問：“褲子你換的？”

　　“哥哥、換。”嘟嘟小手指著叮叮說。

　　“你也知道是哥哥換啊，小皮實！”楊婧戳戳嘟嘟的肉臉，把叮叮摟著懷里好好夸獎了一番。

　　早飯時汪麗敏得知嘟嘟天還未亮尿床，叮叮幫忙料理之后，汪麗敏批評了楊婧、陳正，當然著重點名批評的是陳正。

　　“你看看你們是怎么帶孩子的？晚上孩子尿床了，你們也不知道，就你們心大，啥事兒都讓孩子自己處理，你們看看西七里哪家孩子有咱家孩子獨立，這么小的叮叮當當啥都會，嘟嘟也不差，倒是咱們家的家長啥都不會，連孩子尿床換褲子找床睡都不知道。”

　　陳正、楊婧坐地鍋前，一人燒一口鍋，誰也不吭聲，私下里卻是手指著對方，怪彼此。

　　叮叮當當嘟嘟三個孩子正在院子玩丟沙包，嘟嘟咯咯稚嫩的笑聲不時傳過來。

　　“陳正，你說孩子要因為這生病了咋辦？”汪麗敏邊做飯邊碎碎念：“一點也不上心，現在天不冷，冷的話，孩子一準生病，你們大人都覺得生病難受，小孩子不是更難受？”

　　陳正不作聲。

　　汪麗敏一直念叨到吃早飯，才總算消停了，然后摟著嘟嘟說：“嘟嘟，晚上還和奶奶睡好不好？”

　　“不要。”嘟嘟直接拒絕。

　　汪麗敏看向陳正，陳正連忙說：“跟奶奶睡。”

　　“不要。”嘟嘟說：“哥哥、睡，跟哥哥、睡。”

　　沒辦法，陳正為防止孩子怕黑找自己，在小房間裝一個燈開關，管控大房間的燈，這樣孩子們在小房間里拉一下，大房間的房間就亮了。

　　然而這并不能阻止嘟嘟尿床。

　　隔三差五的叮叮天沒亮，叮叮扯著褲腿到楊婧、陳正床前說：“媽媽，弟弟尿床了。”

　　“媽媽，你看，弟弟把我褲子都尿濕。”

　　“媽媽，弟弟把被子也尿了。”

　　“媽媽，弟弟的尿布濕了，把床也浸濕了。”

　　“……”

　　陳正也被嘟嘟尿煩了，麻煩大軍做了一張矮矮的小木床，讓嘟嘟單睡，而楊婧則去市場上找尿不濕，找不到便與紙廠合作制作，為此楊婧還狠賺了一筆。

　　在尿不濕還沒到嘟嘟肉乎乎的屁屁上時，嘟嘟因為自己的新床而開心不已：“姐姐，我的。”

　　“是你的床，你要控制自己別尿床。”

　　“好。”

　　可是，嘟嘟隔三差五還是會尿床，不過，這基本不影響什么了，因為他尿完床這后，不能醒就睡，能醒就自己脫掉小睡褲褲，鉆到叮叮床上，或者當當床上，又或者光著屁股搬著小塑料凳子，跑到楊婧、陳正房間，鉆到床上，趴在陳正的胸膛上喊：“爸爸，爸爸，爸爸……”大部分情況下，嘟嘟還是能一覺睡到天亮的。

　　楊婧覺得得趕緊整個尿不濕出來。

　　陳正覺得男孩子皮實一點沒事兒，就像嘟嘟走路不按走的，就喜歡跑，然而腳下并不穩，一跑就摔，摔了爬起來再跑，陳正都覺得沒事兒，“摔摔長得快”。

　　汪麗敏則從源頭控制，不讓嘟嘟晚上喝太多水，也不能喝太多奶，睡前一定要尿一回才行。果然有效地減少了尿床的次數。

　　而此時，嘟嘟睡在自己床上的興致一過，他坐在自己床上，抱著奶瓶，轉頭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哥哥的床好整潔，姐姐的床好可愛，再看自己的床上，躺著皮球、青蛙娃娃、彈弓、小熊還有一包未拆封的餅干，好亂呀，不想睡。

　　嘟嘟想和哥哥睡，他丟下奶瓶，下了床，看著叮叮的床嘿嘿一笑撲上去。

　　“弟弟，你干啥？”叮叮躺在床上問。

　　“哥哥，睡。”要和哥哥睡。

　　“你自己有床，你到自己床上睡去。”

　　“不要。”嘟嘟胖胖的小身子已經趴在叮叮的床上，小腿往床沿上夠。

　　“你個尿床精，不讓你睡。”叮叮伸手把他的腿推下去。

　　嘟嘟再伸腿。

　　叮叮再推下去。

　　重復幾次之后，嘟嘟怒了，從床上下來，小拳頭握緊跺腳嗷嗷叫。

　　當當坐在床上看哥哥和弟弟，說：“弟弟你叫啥，你自己有床，你咋不睡自己床？”

　　“不睡！就、不睡！”嘟嘟硬氣地說。

　　當當幫叮叮說話：“可是那是哥哥的床。”

　　嘟嘟不理當當，看著叮叮說：“哥哥，我睡！”

　　“不讓你睡。”叮叮說。

　　“打你！”

　　“來吧。”

　　嘟嘟轉身就去自己床上拿枕頭，往叮叮身上扔：“打你！”

　　扔完枕頭扔青蛙，扔完青蛙扔小熊，可有勁兒了，中氣十足地喊著：“打、哥哥！”

　　叮叮一直笑嘻嘻，拿著枕頭坐在床上，嘟嘟打過來，他就擋著，也不打嘟嘟。

　　嘟嘟累的吭哧吭哧的。

　　當當看了一會兒，下床抱住嘟嘟：“弟弟，別打，別打，他是哥哥，哥哥可疼咱們了。”

　　“打，就打。”

　　“那我打你了喔。”當當揚起巴掌。

　　“不打。”嘟嘟摟住當當：“不讓、打。”

　　當當力氣完全比不上嘟嘟，嘟嘟掙了幾下，兩孩子一起摔地毯上，叮叮下床把當當拉起來，嘟嘟骨碌一下爬起來，抱住叮叮的小身體哇哇哭起來：“哥哥！”

　　叮叮當當：“……”

　　“哥哥、睡。”要和哥哥一起睡。

　　“你都把姐姐掙倒了，姐姐都沒哭，你咋還哭了？”叮叮問。

　　“嗚嗚嗚……”嘟嘟緊緊摟著叮叮，小臉埋在叮叮懷里哭，哇啊啊啊，哥哥不讓一起睡，好傷心啊。

　　“那你跟姐姐睡呢？”當當問。

　　“不要。”

　　“弟弟你再哭，哥哥就不跟你睡了。”叮叮說。

　　嘟嘟哭聲秒停。

　　等到兄弟倆躺在一張床后，嘟嘟就樂了。

　　叮叮問：“弟弟，你下次還打哥哥不？”

　　“不打。”

　　“你得記住這話，知道不？”

　　“知道。”

　　“乖。”

　　不一會兒，三個孩子都睡了，小房間里卻是亂七八糟。第二天一大早，當當就把嘟嘟拿東西砸叮叮的事兒，說給陳正聽。

　　陳正教訓嘟嘟好一陣子，連屁股都被打了，嘟嘟啊嗚嗚幾聲就停了。

　　嘟嘟是非常喜歡哥哥姐姐的，嘟嘟每天早上站在陳家大院子門口送哥哥姐姐上學前班，每天下午在陳家大門口等哥哥姐姐放學，一看到哥哥姐姐背著小書包出現在視線里，他都興奮的手舞足蹈，喊著：“哥哥，姐姐，回來啦？”撲上去摟住。

　　可是這天，其他小朋友放學都回來了，卻看不到哥哥姐姐。

　　嘟嘟站在大院子門口往大路上望了又望，也沒心情和小伙伴們兒玩了，轉頭問汪麗敏：“奶奶，哥哥，姐姐，哪兒？”

　　汪麗敏笑著說：“哥哥姐姐肯定還在路上，一會兒就回來了，奶奶去解個手，你在這兒等著，馬上哥哥姐姐就回來了，不要亂跑啊。”

　　“好。”

　　汪麗敏趕緊跑進院子去解手。

　　嘟嘟站在院門口，黑溜溜地眼睛看著路上，還是沒有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他小聲喊著，然后就邁起小短腿往大路上走，小嘴里嫩生生地喊著：“哥哥，姐姐。”

　　南州第一小學就在西七里，離陳家大院不遠，但要從大路往小路走，嘟嘟沒去過，但是他看到好多和哥哥姐姐一樣大的學生跟自己逆向行駛，他就往那個方向走，矮矮胖胖的，走路又晃晃悠悠的，“啪嘰”一聲摔倒，他自己又爬起來。

　　看到不少學校都從一個大門里出來，他高興地跑過去：“哥哥姐姐。”可是一群人中都沒有哥哥姐姐。

　　嘟嘟走進南州第一小學，小嘴里喊著哥哥姐姐，目光卻被一旁的黑板報，公示欄，花壇給吸引住。

　　一邊喊著哥哥姐姐，一邊往學校里走。

　　其他同學都以為他是學校家屬院里的孩子來學校玩耍，嘻嘻笑笑看著嘟嘟，夸夸好看，然后都走了。學校里漸漸沒人了，都是房子，嘟嘟也都看厭了，還是沒找著哥哥姐姐。

　　“哥哥。”

　　“姐姐。”

　　嘟嘟喊幾聲沒人應，學校里似乎也快沒人了，還找不到哥哥姐姐，嘟嘟開始難過，小嘴扁起來，和叮叮的哭法一樣，小手捂著嗚嗚地哭起來，可是嘟嘟手不大臉太大，小手只能捂著鼻子以下部位，黑溜溜的眼睛四處看著，嫩生生的哭腔：“哥哥呢，姐姐呢，哥哥，姐姐，嘟嘟、找。”

　　與此同時，叮叮當當正拿著掃帚在學前班教室里掃地，留下掃地的同學包括叮叮當當在內有七個，正好一人掃一列。

　　剛剛掃完整個教室，叮叮當當和其他五個同學在水龍頭跟前，嘻嘻哈哈洗小手時，聽到有小孩子哭。

　　“哥哥，姐姐，嘟嘟、找。”嫩生生的哭腔。

　　其他小朋友同時安靜下來：“有小孩在哭啊。”

　　叮叮當當一愣。

　　“是我弟弟！”叮叮當當一起說。

　　叮叮當當趕緊關了水龍頭，循著聲音找，果然看到廁所旁邊有個胖娃娃，邊慢吞吞地走著邊用小手捂著嘴哭著喊著哥哥姐姐，小臉已經臟兮兮的了。

　　“弟弟！”叮叮當當一起喊。

　　嘟嘟猛地轉頭看到叮叮當當，愣了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寶寶找到哥哥姐姐了，寶寶要大哭一下。

　　叮叮當當背著小書包立刻奔上來，兩個孩子姿勢別扭地抱住嘟嘟。

　　嘟嘟兩只小手扒在叮叮當當身上，哇哇大哭一陣。

　　“弟弟不要哭了，哥哥姐姐在這兒呢。”叮叮當當把嘟嘟拉到水龍頭跟前，手帕蘸了水，給嘟嘟擦臉擦眼睛，然后兩孩子捧著嘟嘟的胖臉，一人親一下，最后一人拉嘟嘟一只小手往家走。

　　三孩子并排走著。

　　“弟弟，你咋來啦？”當當問。

　　“找哥哥、姐姐。”嘟嘟回答。

　　“你咋知道哥哥姐姐在這兒呢？”叮叮問。

　　嘟嘟答：“哥哥大、人多、學、走。”

　　叮叮問：“是不是好多跟哥哥一樣大的學生，都往這邊走，所以你就知道這兒是學校？”

　　“嗯。”

　　“弟弟你真棒！”叮叮伸手摸摸嘟嘟的小腦袋。

　　嘟嘟開心極了，抽回手，從兜兜里掏出好多顆糖豆豆給叮叮當當吃。

　　三個孩子手拉著手并排出了學校，抬眼一看看到汪麗敏。

　　汪麗敏都嚇壞了，她不過是解個手的功夫，這小嘟嘟就跑的沒影兒了，她剛才嚇的眼淚都出來了，此時只有謝天謝地找到嘟嘟了，謝天謝地之后，她也不管三個孩子高興地喊自己奶奶，走上前抓過嘟嘟，扒掉褲子朝著白嫩嫩的小屁股啪啪就是幾下：“現在還亂跑不亂跑了？跑丟了咋辦？”

　　嘟嘟哇哇又哭起來。

　　“奶奶，你別打弟弟了，弟弟知道錯了。”當當在一旁邊。

　　汪麗敏教訓了幾下，抱著嘟嘟問：“下次跑之前，要不要和奶奶說一聲？”

　　“要。”嘟嘟哭哭嘰嘰地說。

　　汪麗敏這才給嘟嘟穿好小褲褲，用手給嘟嘟擦擦臉說：“好了，先跟奶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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