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了那里，這兩個字我剛剛才說過。

　　那些毒蟻現在事實上就是在反哺，可是，黃河之下，也在反哺。這個我就有些聽不懂了。

　　“怎么和你說呢？”程遠想了半天，卻是將目光看向了紀海琪，似乎是希望她能夠給出答案一樣。

　　紀海琪沉默了一下說道：“很簡單，你知道能量守恒定律么？”

　　“呃，知道！”我有些無語，不知道紀海琪為什么會突然間說這個。

　　紀海琪輕聲的說道：“你的實力從何而來？”

　　“苦修！”我沉默了一下，而后接著說。

　　紀海琪卻是搖了搖頭：“事實上，你所看到的終究是片面的。在最早的時候，有一個圣人提出了一個理論。我們之所以能夠不斷的修煉，強大自我。只是在汲取著這個世界的精華。看上去這個世界是不斷的生長的，能量也是無窮無盡的。可是事實上，只不過是在循環而已。”

　　“也就是說，不管我們怎么樣，這個世界上的最終能量是不變的。我們得到的多，這個世界就失去的多？”我的眉頭微皺，感覺到這樣理解多少有些可怕。這樣而言的話，那我們都是索取者。

　　“對，你可以這么理解！”紀海琪點了點頭：“所以，諸圣死后，都開始盡力的反哺這個世界。這也就是諸圣葬地的由來！”

　　說實話，這些話是有些沖擊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過了許久之后，才眉頭微皺，輕聲的說：“如果說這樣說的話，我們死后，能量不是自然而然的反哺回了天地么？”

　　“不，尋常人是可以的！”

　　這個時候，程遠出來說道：“就好像是一枚枯葉，落在地面上之后，會逐漸的腐爛。而后化作塵土。可是對于我們而言，只要到了大妖的境界，死后就可以維持尸身不腐，能量不散。甚至于留下傳承！”

　　“確實是這樣！”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而后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只要達到了大妖的境界。那么對這個世界就一直是索取的！”

　　“雖然這么說有些別扭，但是你可以這么理解！”程遠點頭。

　　我撓頭，感覺到今天自己所了解到的有些顛覆自己以往的認知。甚至于，我在遲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還要不要繼續的修煉下去？

　　“人，都是自私的！”程遠笑了一下，而后接著說道：“求生是本能，強大是追求，而反哺是感恩。這些都應該存在！”

　　我仔細的品味了一下程遠的話：“我明白了！”

　　程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后笑了起來：“明白就好，你的起點要比我們都要高出不少，所以說，你的未來可以說不可限量。”

　　我愣了一下，看著程遠。

　　他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事實上，我生而為大妖的事情是鮮少有人知道的。之前也就是簡單的提到過一次而已，現在看來，應該是紀海琪告訴程遠的。

　　“放心，我明白應該怎么做！”我點頭。

　　“那天府……”我卻是猛然間想到了這個地方。

　　程遠接著說道：“他們是一群老頑固，想要求長生，所以說才以大氣力開辟了天府，那里確實算得上是極樂凈土。不過我卻十分的好奇，他們究竟是用什么維持天府的運轉，又究竟是用什么維持這些圣人的壽元不散。這些問題，已經困擾我們很久。現在我們得到的，就只有反哺這一條線索而已！”

　　“所謂的諸圣的后手，事實上就是讓自己飄散在這個天地之間？”我感覺到十分的可怕。這個世界上，有人想要長存于世，有的人則想要將自己重歸塵土。事實上，也不過是各自的心態不同而已。

　　而就算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依舊是對所謂的能量守恒，抱著一定的觀望態度的。不一定黃河之下的人就是正確的。也不一定，天府之中的人就一定是錯誤的。我們還需要探索。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圣人已經消失了太久太久了。

　　“當然不是！”程遠搖了搖頭：“這里面有很多復雜的內情。諸圣并不敢讓自己的能量徹底的消散，因為擔心天府終歸有一日會來這里奪取。所以說，就各自在葬地之中留下后手。事實上，也是最后的一戰之力！”

　　我深吸了一口氣。

　　卻是感覺到了一陣的膽寒。這些圣人，縱然是死了，可是依舊是有一戰之力。他們在等待，等到危險到來的那一天。

　　所謂的后手，只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

　　“我可以下黃河看看么？”想到這里，我卻是猛然間有些好奇了。想要深入到黃河之中，仔細的看一下，這個所謂的諸圣葬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等到你什么時候逆轉了自己的命運，再選擇下黃河吧！”程遠看了我一眼，而后接著說道：“如果不達到大妖境界，在黃河之下，基本上是有死無生。諸圣已經死去，那些意志并沒有任何的約束，它們不會分辨敵人和朋友，所以說，那里是真正的地獄！”

　　聽到這里，我渾身上下猛然間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

　　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能夠再多說什么了。

　　程遠似乎是也已經說了夠多一樣，站在那里，而后接著說道：“在歷史上，出現了許多次的危機。可是，這一次可能不同。三個不可測命運的人同時出現，也就意味著，這一次我們可能所要面對的危險，是前所未有的！”

　　“壓力很大啊！”我搖搖頭。

　　“是的。壓力很大！”程遠看著遠方，頓了一下：“程文我交給你了，能夠教他的，我都已經教的差不多了。但是你給我記住一點，我程家的人，可以死，但不能跪。”

　　說著，程遠的身上流露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氣。

　　緊接著，卻好像是又變痞了一樣：“就算是跪，也只能跪在心儀女子的石榴裙下！”

　　“噗……”

　　我一口差點噴了出來。果然是有什么樣子的爺爺，就有什么樣子的孫子啊。

　　我倒是終于明白了過來，為什么程文會有那樣的性格了。完全就是隨著程遠而來的。

　　“你放心，我感覺程文做的很好！他現在幾乎就跪在了白雅的石榴裙下了！”我看著程遠，有些郁悶的說道。

　　程遠的眼睛在霎那間放光了起來：“白雅？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個美女。到底是誰？你快給我說道說道，嘿呦，這個小子，倒是有我當年的風范，這才出去多長的時間，就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了！”

　　“呃……”我看著程遠：“這個白雅的身份可不簡單，紀海琪應該知道！”

　　紀海琪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白雅是二組的組長，而且本身的實力就已經達到了大妖的境界！”

　　程遠先是愣了一下。

　　我本來以為他會發飆，誰知道他在愣了一下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子可以啊，眼光可是不錯。竟然找了一尊大妖！哈哈，看來，我要想辦法準備彩禮錢了，嘖嘖！”

　　“你可別太樂觀！”紀海琪微微的搖頭：“白雅的實力很強，而且眼光也是出了名的高。在整個特別行動組之中，沒見過對哪個人有過好臉色。”

　　程遠贊賞的點頭：“有個性，這樣的女孩子娶回來也能夠放心！”

　　“我是說，程文未必能夠追到白雅！”紀海琪也徹底的無語了，索性攤開了講。

　　而程遠卻是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那就不可能了。我老程家的底子我再不清楚了嘛。怎么可能會有追不到的人！”

　　我瞬間無語了，感情這自戀也是遺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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