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等不到潑墨宣章，高中金榜。

　　她說，等不來鳳釵兩行，燈影搖晃。

　　月斜西廂，紅落淺塘，弋淚垂雙，一別成殤。

　　沒有傾城的褒姒，便沒了覆國的幽王。

　　軟煙羅帳，凌玉蘭香，耳畔輕唱，杯中酒涼。

　　你指扣絲弦角羽，后來弦斷，留下一地雪霜。

　　我玉笛橫吹宮商，后來聲悵，留下一壺濁觴。

　　你的煙雨畫卷，金玉琳瑯，我的丹青書冊，寫斷柔腸。

　　后來枯箋墨殘，再無詩題楊柳，畫描春江。

　　猶記得秦始皇掘土驪山，

　　猶記得楚霸王烏江血染，

　　猶記得李隆基夢斷長安，

　　猶記得吳三桂一怒紅顏。

　　她說，千古遺恨多悲歡，美人橫劍總凄寒。

　　他說，成王敗寇一念間，過客浮生妒姻緣。

　　終了是，香檀素蓮，古佛一尊，青燈一盞。

　　終了是，青鞍不復，高祭長天，風流已斂。

　　我的詩章再無平仄，舊夢逝遠。

　　你的容顏再無璇璣，舞謝江山。

　　多年以后沒了少年游，

　　多年以后沒了香盈袖，

　　何以笙簫默，煙鎖幾重樓？

　　不過是，一場夢醒，一紙書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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