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幾天前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是等水落石出后，張子明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姚勝工作是很專注的，可是難道市里面挑不出更合適的干部來嗎？

　　不是張子明多心，他總覺得姚勝有點怪怪的感覺。

　　市委的工作組在清泉呆了兩天。當天晚上，郭祥跟姚勝對清泉的一些干部的情況跟姚勝交換了意見。

　　首先是縣長的人選問題。郭祥提名康次步可以作為第一人選。姚勝也沒意見。雖然康次步當副縣長時間不長，可是能力還是可以，既然郭祥提名，姚勝也沒說什么。

　　這也算是個很大的人事調正，就這樣定下來了。

　　郭祥的家還沒有搬走，仍舊住在交通局家屬院。

　　晚上張子明已經準備睡覺了。郭祥卻打來電話，叫他去一趟。

　　張子明只好起了床，來到了郭祥的家。原來余慶年也在的。不久康次步也到了。

　　就他們幾個人。

　　客廳原本不大，中間擺了一張茶桌之后，更顯得狹小。

　　郭祥顏色和悅，說：“這么晚了，睡不著覺，想著就要跟清泉告別了，特地請你們幾個來，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說完，郭祥站起來，親自為張子明他們三人倒了一杯茶。

　　張子明想要把茶壺接過去的，可是康次步說：“子明，就讓郭秘書長給我們倒一杯吧，這是郭秘書長的心意。”

　　郭祥呵呵笑著：“還是次步了解我。”

　　倒完茶，郭祥坐了下來，說：“喝吧，平時我不喜歡喝茶的，可是茶跟酒比起來，我還是選擇茶。”

　　余慶年說：“郭秘書長的選擇是正確的。我也有相同的愛好。”

　　“喝茶吧。”郭祥招呼著：“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茶。”

　　張子明喝了一口，說：“這個應該是普通的綠茶。”

　　郭祥說：“平時我不喝茶，家里也沒有茶，這個茶葉是今晚我叫老伴出去買的，花了十八元。”

　　康次步說：“喝茶主要看心情，心情好，茶就好。”

　　看來這茶葉真的是十八元的，不過，張子明心里卻感概起來。

　　喝完一杯茶，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后。郭祥的目光從他們三人的臉上掠過，他說：“這次我在清泉，就呆兩天，往后再這樣坐著喝茶就會就很少了。”

　　康次步說：“是啊，以后工作就更忙了。”

　　郭祥說：“這次年前的人事安排，市委蕭山書記，頂住了很大的壓力，可以說是沖出了一條血路才會有這樣一個結果。有些人背后說怪話是不難理解的，還有的干部對個人的進步不把組織放在眼里，想從上面拉關系找路子，這樣是不行的……”

　　雖然郭祥說的不是很直接，可張子明能猜測出來，郝小同為了進常委是找了肖強的，肖強一定間接或者直接的跟李蕭山打了招呼。可是，李蕭山還是把郝小同堵在了門外。這個壓力很大。不過對于李蕭山來說，得罪了上面的意思，那么對于個人進步來說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郭祥又說：“清泉這邊次步跟姚勝搭班子，我還是比較放心的。政府這邊往后次步要獨當一面了，一定要再接再厲，把清泉的經濟搞好……”

　　康次步點頭，說：“請秘書長放心，我會盡職盡責。”

　　郭祥說：“不要跟我說這些，把事情干好了我自然會看得見。”

　　郭祥端起來，喝了一口茶，說：“慶年跟隨我多年了，本來我希望這次我可以把你帶到市里，可是沒有適合你發揮能力的位子，那就再等等，我跟姚勝的建議是你先接替次步原來的工作，級別不變，職務是常務副縣長，多做一些實際工作，這樣對你的進步是有好處的。”

　　雖然級別沒變，可是縣委辦主任是部門領導，而副縣長加常務，是排名第三的縣領導，還是上升的了的，不出意外，幾年后余慶年就會順理成章的接替縣長的位子。

　　余慶年聽到此，還是遮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可他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嘴巴鼓起來，最后又咽了下去，說：“謝謝秘書長的關照。”

　　郭祥沒有說什么，他把眼光轉向了張子明，說：“子明腦子太活了，不適合呆在這個圈子，要多鍛煉一下……”

　　張子明知道郭祥也會給自己安排一條路子，可是想不到他會這樣說自己，腦子活那倒不是好事？

　　“不過……要是在別人手下我看是壓不住你，往后你每隔一段時間要給我匯報你的思想……”

　　“秘書長，難道你把我帶到市里去？”

　　“你是有這個能力的，可是太浮躁，一些事情就是走過場，你要慢慢把過場走完，就說那次的農博會，石浩東省長就是走個過場，可你竟敢叫他做廣告，這是不在程序之內的，你怎么可以這樣？”

　　“是啊，當時我沒管好自己的嘴巴。”

　　“想法是好的，辦法是不可取的。不過在對待祥和集團投資這個事情上，可以說是有驚無險，最后總算把事情辦成了，為清泉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郭祥說著，目光凝重起來，“說實在的，我沒想到賴文海這個事情會這么復雜，把子明該搞到監獄去了，更沒想到監獄會有人開場子……”

　　郭祥看來是很內疚的，這個事情上，他沒有袒護張子明。張子明也沒怪什么，因為他知道郭祥的性格，完美主義者，就算他身邊的人也不能有任何的缺點。

　　不過，張子明總算是有驚無險。在監獄活了下來，粉碎了地下黑dc。

　　因為這個事情，使郝小同的面目暴露了出來，郭祥為此和他翻臉……不過，到目前來說，郭祥是贏了幾分的，雖沒有把郝小同拿下，可郝小同這一屆進不了常委，那么以后再進常委就更難了，因為新人輩出，進了常委才是真正的市領導。

　　郭祥說：“這說明我在清泉的這幾年，有一些政策性失誤，對一些死角抓的不嚴格，對身邊的同事沒有起到影響作用，從這一點來說，我是失職的……”

　　張子明說：“秘書長，不能這樣說，有的人就是防不住，這不能怪自己什么……”

　　“今天這里沒有別人，我可以說一句，郝小同和監獄dc的事情，我會一直關注的，是狐貍總要露出尾巴的。我就不信他郝小同能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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