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何其美講家丑
劉肅與何耀庭的仇怨由來已久,兩千年前他們曾是一對情敵,為追求江湖著名的美女妖紅芍而決斗。當時江湖混亂不堪,爭戰不休,何耀庭在混亂的江湖之中脫穎而出,登上長江盟同庭分壇香主之位,成為長江盟最年輕有為的香主,被視為盟主繼承人。
何耀庭的前途不可限量。而劉肅只是布衣幫的一名普通弟子,在布衣幫算不了人物,在江湖更是無足輕重,看來幫主之位與他無緣。因此紅芍選擇了嫁給何耀庭。
后來因為布衣幫幫主遭人暗害,劉肅無意中發現兇手,稟報給列位長老,布衣幫才得報大仇。恰好布衣幫幫主未有合適的人選,布衣幫眾長老就破格推舉劉肅為幫主。
劉肅情場失意之后一直未娶,專心練功,通過近兩千年年苦修才將布衣幫絕學——“九霄神雷”修成。據傳本屆妖法大會的舉辦方已向劉肅與何耀庭發了請貼,屆時兩虎相斗必有一場好戲。
妖魔國妖王好戰,而且狂妄自大,連年對海妖國和妖仙國用兵。妖仙國文官當政,武備廢馳,軍紀渙散,軍隊戰斗力低,從未踏足妖魔國境內,在南面只能起牽制妖魔**隊的作用。
海妖國武官當政,文官集團相對武官集團處于從屬地位,官兵打勝戰有重賞,封侯拜將,分封海域,打敗戰要被處死,因此海妖**隊愈戰愈強,短短幾百年就由妖魔國轄下的一個地區發展為屢屢侵入妖魔國北部邊境,燒殺擄掠的強國。
妖魔國很害怕妖仙國與海妖國締結盟約,如果妖仙國與海妖國締結盟軍,聯合攻打妖魔妖魔國便有亡國之虞。妖魔國妖王想趁海妖國變得妖魔國無力抵擋之前,先發制人,消滅妖仙國,以避免腹背受敵。
妖魔國二王子,梁王百里雅里自幼拜妖仙國江湖最大的邪派組織——魔宮宮主魔君的師弟洪知為師,學習法術——四千年前洪知對魔君被其師立為魔宮宮主感到不滿而遠走妖魔國,不僅學得一身法術,而且能講一口流利的妖仙國語。
百里雅里執行其父——妖魔國妖王之命,率領妖魔國頂尖高手數十妖深入到妖仙國同庭湖區,與早已在同庭湖區潛伏待命的洪知和會妖魔國情報機構會英堂堂主切格爾、會英堂高手夏永新、古元霸、屠剛五位妖神級高手會合。
洪知帶領一路妖潛入布衣幫總舵,由夏永新、古元霸、切格爾聯手擒拿劉肅,百里雅里率妖接應。劉肅不是妖魔國五大高手聯手之敵,只幾個回合就被擒獲。
之后妖魔國五大高手押解劉肅,潛入揚江幫總壇,趁何耀庭練功未歸,潛入何耀庭的起居室。何夫人紅芍象往常一樣躺在床上,沒有睡著,房門虛掩著。夏永新推開房門閃電般躍到紅芍身前。紅芍只覺眼前一花便被點中穴道,不能言,不能動,接著被灌了一口不知什么液體。
古元霸接著將劉肅帶入房內,關上房門。何夫人被下了妖界大陸最厲害的春藥——“陰陽交合散”。頃刻之間何夫人便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劉肅早就被灌下溶有“陰陽交合散”的藥酒,看見紅芍便雙眼冒火,此時他藥性發作,神智已失,就是他的親娘、親妹子也顧不得。再過片刻,何夫人同樣是雙目冒火。
夏、古二妖經驗豐富,知道時候到了,解開梅、劉二人穴道的封印。紅芍與劉肅立即扯碎衣裳,急著要干那事。古元霸低罵一聲“便宜了姓劉的”,與夏永新閃身出房,直撲何耀庭練功之地。
夏、古二妖見到何耀庭一言不發便與何耀庭交上手。何耀庭見來了兩個蒙面妖,自負法力高強,并不將他們放在心上,所以沒有招呼侍衛。何耀庭很少與與自己法力相當的高手過招,越打越有興致。
夏、古二妖漸漸將何耀庭引開,交手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夏、古二妖交換了一下眼色,一齊全力出手,巨大的球形半透明五彩靈氣防御罩將何耀庭迫退五丈,二妖身子隱沒在茫茫黑暗之中。
何耀庭這才知道兩個蒙面妖聯手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茫然不解兩個蒙面妖何以隱藏實力,何以勝負未分便要逃走。想著想著,何耀庭忽然想起紅芍在房中,暗道:“莫中了他們調虎離山之計。”展開仙法,瞬間趕回房中,推開房門,只見心愛的妻子正與男妖赤身**相對。
何耀庭驚呆了,只覺腦中“轟轟”作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清那男子正是自己情敵,布衣幫幫主劉肅,恨不得將他當場碎尸萬段,一來怕這種羞妖的事傳揚出去,自己無法在妖界立足,
二來怕在自己家中殺死劉肅會與布衣幫結下不解之仇,造成更多的流血慘劇,才強行忍住,暗暗盤算在泰山妖法大會上正大光明地殺死劉肅,讓天下妖無可指摘。
何耀庭走到劉肅身邊一腳將劉肅踢開,怒道:“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劉肅清醒過來,感到無地自容,望著地上撕碎的衣服發呆。何耀庭這才注意到地上的碎衣片,暗忖他們這般猴急,更加怒不可遏,抓起床上的被子扔給劉肅,好讓他快點離開。劉肅裹住身子,頭也不回地飛奔出房。
紅芍也清醒過來,看到丈夫生氣和痛心的樣子,眼淚不由流了出來,道:“我,我……”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何耀庭“哼”了一聲,轉身出房,獨自走到花園的小亭中,喚婢女春蘭端上酒來,也不要菜,一個人自斟自飲。春蘭見何耀庭臉色從來沒有如此難看,嚇得不敢做聲。一壺酒很快就喝完了,何耀庭大聲道:“還站著干什么?拿酒來。”
春蘭惶恐萬狀,應了聲“是”,立即去拿酒,跑到膳房抱了一壇五斤裝酒壇和一個大碗。何耀庭怒氣難消,一碗接一碗猛喝,倒了幾碗,還嫌倒酒麻煩,干脆抱起壇子對著壇口喝起來,一陣“咕咚”聲之后,酒喝干了,將壇子摔出亭外,對春蘭大聲道:“拿酒來。”
春蘭又匆忙去膳房拿酒。春蘭心里想幫主頭一次生這么大的氣,該不是跟夫人吵架了吧?像他那樣牛飲很傷身體,所以拿酒時順便把自己的擔心告訴同在何府做事的另一婢女夏荷,請她通知何其美。
何其美也猜是父母吵了架,跑到父母房中一看,見母親已懸梁自盡,忙沖過去將母親抱了下來,查探母親的鼻息,發現她已經停止了呼吸,檢查脈搏和心跳,確定母親已經氣絕,便伏在母親身上放聲大哭。
夏荷慌慌張張地向何耀庭稟報何夫人的死訊。何耀庭已經喝得醉熏熏的,聽到愛妻自縊身亡的消息,心中大慟,酒就醒了大半,飛回房中。父女倆一起抱著紅芍的尸體慟哭。
不久整個何府都驚動了。大家想起何夫人平素性情溫和,待何府侍衛和下妖寬厚,想不到竟遭此橫禍,不少妖陪著落了淚,何府四婢春蘭、夏荷、秋菊、冬梅更是淚流滿面。片刻之間,屋外擠滿了何府侍衛,眾侍衛都在屋外站著,只有姜克、過東來與姚原三個身份高的妖進入屋內。
家丑不可外揚,何耀庭自悲痛中回復過來,揮退眾人道:“我想一個妖靜一靜。”眾妖依言退下,只余下何耀庭父女。
何其美自懷中取出母親的遺書,交給父親。那封遺書是春蘭進來時在書案上發現的,只大略看了幾眼,就交給何其美。何耀庭讀著妻子的遺書,心里不住地滴血。遺書上寫道:
夫君,
妾被兩個可恨蒙面妖強灌春藥,做了對不起夫君的事,百般思量,唯有一死可表妾對夫君之忠貞。
回想前塵,夫君對妾寵愛有加,妾雖死何憾!所憾者不能永遠事奉夫君!妾有幸事君,然妾又何其不幸,橫遭羞辱。恨!恨!恨!夫君為妾殺死令妾蒙羞之二蒙面妖之時,剖其心祭于妾之墳前,妾在九泉之下可安息矣。
布衣幫劉幫主亦服了春藥,且被蒙面妖控制,顯然有人意欲挑起揚江幫與布衣幫之爭,居心險惡!彼亦為受害者,夫君切勿殺彼,免中敵人之奸計,慎之!
妾有一心愿未了,望夫君能依妾之所愿。其兒已到適婚之齡,若其兒有所愛之妖,不論家世、法力,宜許之,勿阻其兒所愛。
妻紅芍絕筆
辦理紅芍后事的幾天,何耀庭一直神情恍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是何其美堅強得多,除了她母親出殯那天哭得死去活來,精神一直都很正常,代替她父親接待前來吊唁的賓客。
過了十天,何耀庭才慢慢從喪妻的巨大悲痛中恢復過來,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幫務。不久,劉肅、保耀庭先后被暗殺身亡。布衣幫與揚江幫相互懷疑是對方暗殺了自己的幫主,互相指責,兵戎相見。
楊嬋與何其美已有口頭婚約,何其美將楊嬋當作自己唯一的親妖,什么事都告訴“他”,連母親為何自盡的家丑都告訴“他”。何其美只把家丑告訴了楊嬋,沒有告訴揚江幫的副幫主和各位香主,揚江幫的妖不明內情,自然就把矛頭指向布衣幫。布衣幫前幫主是何耀庭的情敵,布衣幫還是揚江幫的商業競爭對手,還爭奪地盤,斗爭了兩千年,矛盾很深,仇恨一點就燃。
楊嬋感到肩上的責任重大。要在茫茫江湖中找兩個蒙面妖,身材普通,肢體健全,又沒有特異的兵刃、法寶和法術,何異于大海撈針?——陷害何耀庭的妖魔國蒙面妖有五個,兩個在明,三個在暗。
最讓楊嬋擔心的還是揚江幫有內奸,一日不把內奸揪出來,揚江幫就一日就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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