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唐人
過了一會兒,楊紫嫣以大當家的身份霸道的道:“這事就這么定了,誰也不許說三道四,否則就是我楊紫嫣的敵人!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六當家賈全大聲道:“我不服,姓楊的當大當家我服,可是不姓楊,卻當大當家我不服。除非他能打得我心服口服。”賈全長得壯實,性格直率,行事有些魯莽,言語容易得罪人,但是沒有什么壞心思,在黑風嶺人緣不錯。
出席楊紫嫣家宴的七位大佬,真心擁護楊紫嫣長期當楊家家主的人應該沒有,就更別提擁護一個外人當楊家家主,他們就算祖祖輩輩當家將,也只給身上流淌著高貴的隋朝皇族血液的楊家人當家將,沒有人愿意給其他人當家將,自己低人一等不說,自己的后代還要延續自己的命運,比楊家家主的后代低一等。
但是人人都知道楊紫嫣在大當家的位子上坐了十年,楊家控制的幫會和商業組織中有不少她的心腹和親信,就連遙遠的遼東和范陽都有她的眼線,八當家王守信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視之中。黑風嶺自然也在楊紫嫣的掌控之中。
近些年來,在楊紫嫣幾次擊退唐軍建立起威望之后,楊紫嫣不斷提拔年輕的手下,將他們安插到化整為零的三十多個小幫會和客棧、商鋪等商業組織當頭目,楊家殘余勢力的元老重臣們雖然還把持著楊家家業的話語權,但并非沒人敢,也沒人能挑戰他們的話語權,只要楊紫嫣有所暗示,她寵信的新生代骨干下屬就敢跳出來叫板元老。
這是楊紫嫣玩弄的君王制衡之術,雖然她不是君王,但是楊家偌大的家業,不懂點君王制衡之術還真的不行。
想在楊紫嫣的眼皮底下造反,除非不想活了。反對楊紫嫣傳位給她的意中人,未來的丈夫,等于公開承認楊紫嫣沒有繼承楊家家業的資格,等于擁護楊成,反對楊紫嫣,在楊紫嫣的眼中,等同造反。
楊紫嫣會如何處置反對她的人,沒有人愿意去想這個問題。楊紫嫣多年的積威,讓楊家眾位元老重臣不敢造次,深怕做得不好,會釀成滅門的慘劇。
只有賈全一個人例外,因為他孤身一人,他原有老婆,但沒有生育,前幾年他老婆好不容易懷了一個,但因是高齡產婦,在古代沒有現代這么好的醫療條件,結果難產而死,母子都沒有保住。
楊紫嫣怔了一下,對這個賈全她還真沒有威懾力,他沒有家人,沒有后代,應該不怕死。他個人的遭遇挺可憐,讓人同情,殺他會落人口實,連這么可憐的人都不放過,心腸太狠毒了。
其實楊紫嫣只是嚇唬嚇唬大佬們,他們對楊家忠心耿耿,對保護楊紫嫣、楊成姐弟健康成長,擴充楊家實力做出巨大的貢獻,其中很多人是楊紫嫣的親人,不是親人的,一直以來也像親人般相處,不可能說殺就殺。楊紫嫣對待敵人可以做到冷酷無情,但是對待自己人,做不到。
賈全的本領放在征戰沙場的將領中是一員虎將,放在武林中是一流的高手,但是在楊紫嫣手底下走不了一百招,楊紫嫣不怕賈全,但是怕賈全起帶頭示范作用,牽出她不清楚實力的授業恩師、舅舅崔鎮海。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與撫養自己和弟弟長大的舅舅為敵。要是崔鎮海與孟小凡比武,不管傷到誰,楊紫嫣都會心疼。
全場鴉雀無聲,楊紫嫣不回答,孟小凡也不應戰,賈全等得不耐煩,激將道:“大當家的眼光可不怎么樣啊,選的情郎膽小如鼠,比武較技都不敢,何談上陣廝殺,何談帶領許王舊部,將來闖出一片天?”
在弄清楊家的實力之后,雖然當慣了平民的孟小凡眼下并沒有問鼎帝座之心,但是孟小凡清楚的知道自己身為漢人,不愿看到唐太宗時期和唐高宗主政時期,無數大唐軍人拋頭顱,灑熱血,才將遼東、朝鮮、西域(唐指玉門關以西的地方,泛指從新疆至中亞國名中有‘斯坦’的幾個國家,遠至阿富汗、巴基斯坦、兩伊)、漠北(今外蒙古、西伯利亞)納入唐朝的版圖和勢力范圍,卻在武則天亂政期間幾乎全部丟失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不愿大唐在經歷玄宗開元之治之后,遭遇安史之亂,民不聊生,洛陽、長安沿線十室九空,西域被阿拉伯帝國控制和滲透,整體******化,極大的擠壓后世一千多年華夏民族的生存空間的悲劇重演,所以孟小凡覺得自己有必要將整個舊隋殘余勢力納入到自己的管控之下,不讓舊隋殘余勢力給大唐添亂。
在這個尚武的唐朝,展示強大的武力遠比賣弄文字更容易受人尊重,這就是安史之亂前后李唐王朝有詩仙李白和詩圣杜甫,卻不重用他們的緣故,若是李、杜二位文豪生在北宋,說不定就能得到皇帝的重用。
扯遠了,孟小凡很清楚自己要想得到楊家整個產業,光靠女人是不行的,還得自己的文治武功得到楊家忠實部將的認同。對于文治,孟小凡喜歡看歷史故事,看多了陰謀詭計和雄才大略,還比古人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識,因此孟小凡有自信;對于武功,孟小凡很自信。
楊紫嫣知道不讓孟小凡與賈全比武,恐怕即使自己強行將孟小凡拉到大當家的高位,也不能服眾,就對孟小凡柔聲道:“孟郎,你就跟六當家的比試比試,點到即止,不要傷了和氣。”
孟小凡正有此意,聞言立即出戰。
第一場比試拳腳功夫。孟小凡仗著有護體真氣和超卓的輕功,欺近賈全身前,與賈全近身搏斗。賈全的內力觸到孟小凡的衣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招式也被孟小凡壓制的死死的,輕功無法施展。
在一百招后賈全被孟小凡擒住。若非為了既照顧賈全的顏面,又能見識一下古代武者的功夫,賈全在孟小凡的擒拿手法之下走不了十招。
第二場比試兵器功夫,楊紫嫣令人取來兩排兵器架,每一排兵器架都掛著十八般兵器,供比武的兩人挑選。賈全選擇刀,孟小凡選擇劍。
孟小凡劍法只是會使,談不上熟練,更談不上精通,就以輕功和內力彌被劍法的不足,繞場游斗,一百招過后突然欺近賈全身前,大聲喝道“撒手”,劍朝賈全握刀的手指削去。
賈全被迫棄刀逃生,向孟小凡抱拳一禮道:“屬下輸得心服口服,愿意奉孟大哥為大當家,賈全誓死追隨孟大當家的,誰敢不服孟大當家的,就是我賈全的敵人。”
賈全四十來歲,比十六歲的孟小凡大多了,稱呼孟小凡孟大哥是那么自然,毫不臉紅,看來他沒有說謊,真的是輸得口服心服。其實按古代的稱呼,年紀大的人尊稱年紀比自己小的男人可以稱“小哥”、“小兄弟”。
接下來五當家聶護挑戰孟小凡,孟小凡正準備應戰,楊紫嫣阻止道:“你們想用車輪戰嗎?比武一天只比兩場,一場拳腳,一場兵器。五當家的與孟郎比武留待明日舉行,我們還是先用午餐吧,菜都涼了。還好是夏天,要不還要再熱一遍。”
五當家聶護的武功在黑風嶺僅在崔鎮海和楊紫嫣之下,他拳腳功夫、兵器功夫和輕功都不如楊紫嫣,內力卻在楊紫嫣之上,武功只比楊紫嫣稍遜一籌。楊紫嫣擔心打了兩場的孟小凡敗在新出場的聶護手下。
聶護“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道:“屬下對大當家的姐弟倆誰掌管楊家都沒有意見,只是見孟兄弟年紀輕輕身手就如此了得,我一時技癢,就想與孟兄弟比試比試,對手難尋哪,希望大當家的理解。”
楊紫嫣明知聶護言不由衷,他是想既不得罪她,又能通過打敗孟小凡,提振反對孟小凡出任大當家一派的士氣,凝聚人心,最終迫使楊紫嫣撤消決定,但是既然聶護不想撕破臉,楊紫嫣就不揭穿聶護的用心,畢竟他還是楊家的擁護者,不是楊家的敵人,只不過他擁護的人是楊紫嫣的親弟弟楊成。
楊紫嫣道:“理解,當然理解。為了公平起見,比武留待明天,你沒意見吧?”
聶護道:“這非常公平,屬下當然沒有意見。”
家宴開始,水陸俱備,十分豐盛。所有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一個人內心的想法外人沒法知道,表面上看來他們確實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楊紫嫣與手下幾員心腹大將從來就不曾有過分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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