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楊媱的真正心思
?“那些東西現在不在我的手中,不過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愧是能夠坐上副宗主之位的女人,在經過了開始時的少許慌亂之后,楊媱很快就是平復下來。
聽了方逸的話,她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解:“那洗髓丸本來就有你一枚,難道你連這點時間都不愿意等?”
沒什么損失地耐心等兩天,與費盡心思襲擊副宗主這種謀逆大罪,到底選哪個,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清楚,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方逸要這么做。
“等不了,而且,一枚可不夠。”
若是真的等著宗門發放洗髓丸的時間,那個時候他就不得不當著陸無極的面直接煉化了,他的計劃就無法實行,更何況,他要的是所有的三枚,只有一枚怕是有些不太夠。
“你想要更多?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是一枚你都不一定能夠完全煉化,多了根本無用。”
楊媱更加不明白起來。
洗髓丸的珍貴之處,并不在于它能夠提升武者多少的實力,而是其具有的洗髓伐骨之效,那比直接提升實力還更加具有誘惑力。
以方逸目前的實力,一次最多也只能煉化一枚,并且三年內都無法再煉化第二枚,多了也是無用。
能夠在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內一飛沖天,由原來的默默無聞,變成了如今的核心弟子,她可不相信這樣的人腦子會有問題。
既然他沒問題,那很可能他的目標并不在于此!
“羅海!是羅海讓你這么做的?”
忽然間,她想起方逸的手中還拿著羅海的長老令。
對于羅海與方逸之間的事情,楊媱心中清楚無比,先是羅昊之死的嫌疑,后來又是因為方逸,羅海連刑堂堂主之位都是丟掉,在無數人的注視下顏面盡失。
二人不能說是生死之仇,但也到了難以調和的地步,如果不是懾于陸無極的警告,以及方逸如今的核心弟子身份,那羅海怕是早就忍不住暗中做些什么小動作了!
這樣的兩個人居然走到一起去了,而且似乎還圖謀不小,這讓楊媱的心中不禁是有些震動。
“這就無需你來操心了,你只要按著我說的來辦就行!”
察覺到楊媱的反應,方逸怔了下,旋即也很快弄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心中輕嗤了一聲。
的確,長老令乃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將之輕易交給別人,他拿著羅海的長老令,別人自然就認為他和羅海是一伙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再加上他的核心弟子身份,他才能騙過那些高手護衛,乃至是讓楊媱放松警惕,這才能順利地將計劃進行下來。
不過很顯然,他現在沒興趣解釋些什么真相。
“既然你知道洗髓丸在什么地方,那么以你的手段,應該能拿得到吧?”
如今陸無極不在宗門內,那么理論上楊媱就是風云宗第一人,不要說洗髓丸,就算是再貴重的東西,她也該有權力拿到手。
“可以是可以,不過不在這里,你現在想要的話,或許需要跟我走一趟。”
見到方逸不想多說羅海的事情,楊媱心中更加確信下來,不過她現在也做不了什么,至于那洗髓丸她當然能夠提前拿到手,她清楚不可能騙得了方逸。
“在什么地方?”
“庫房。”
“庫房?”
方逸眉頭微皺,那地方算是風云宗最為重要的區域之一,負責把守的強者不少,一旦進入就相當于是陷入了重重包圍,而且那其中還遍布著不少機關,就算是精魄境高手貿然闖入,也很難全身而退!
“庫房就庫房吧,不過提前跟你說一聲,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希望你最好還是不要使用的好。”
方逸眉頭重新舒展開來,淡淡地道:“你之前不是問我那枚紅色丹丸是什么東西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那東西名為吞心蠱,吞下之后,三日內安然無恙,但三日一過,若是還未得到解藥,蠱蟲破藥而出吞噬心臟,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解藥,你只需要將我說的事情全部辦好,無需三日時間便會將它交給你,否則的話,我就算是死了你也得給我陪葬,明白了嗎?”
他手掌一翻,那枚白色的丹丸出現在掌心,放在楊媱的眼前晃了晃。
楊媱忽然間身子一僵。
“你說……那紅色的丹丸是吞心蠱?”
她似乎根本沒聽到方逸在說些什么,看著那枚白色丹丸,一雙眼睛緩緩瞪大,腦海深處,卻是有著一道塵封的記憶一下子涌了出來。
一紅一白,一毒一解,是為吞心蠱!
這種毒蠱她并不是第一次見過,她所知道的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夠煉制出來。
“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吞心蠱?!”
怔怔地望著那枚白色丹丸,她那原本平靜下來的內心,陡然間又是翻騰起來,就連聲音都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哦?你知道這東西?”
察覺到楊媱神情有些變化,方逸眉頭一挑,接著也是想起了什么,嘲諷道:“這東西是一個人親手交給我的,至于那個人是誰,呵呵,七八年過去,我也不清楚你還記不記得他……”
“不可能!義父他早已離去,你到底從哪里弄到的這東西?!”
楊媱忽然間劇烈掙扎起來,聲音也是提高了不少,將方逸嚇了一跳,忙得又是皺眉在她身上拍了幾下,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楊梟,也就是你的義父,并沒有死!”
將楊媱放在了椅子上后,擔心這女人再次發瘋,方逸也不再啰嗦,反正如今主動權在他手上,索性說出實情。
“義父沒死?”
聽到這句話,楊媱瞪大了眼睛,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想要抓住方逸,卻差點跌落在了地上。
那雙明眸之中,卻已是泛起了些許的淚光。
“誰跟你說他死了?”
楊媱的反應有些出乎預料,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方逸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七八年前……”
“走火入魔而死?呵呵,那是陸無極告訴你的吧?我如果跟你說陸無極是騙你的,楊梟也就是你的義父現在還活著,你信不信?”
“什么意思?”
楊媱頓時愣住了。
“八年前,楊梟閉關修煉,被最得意的弟子陸無極下手算計,功力反噬受到重創,逃至禁域之內,如今,已在那禁域中待了八年時間,雖然變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但好歹活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
楊媱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方逸瞥了她一眼,道:“四個多月前,我去過一次禁域,剛好碰到了他……”
方逸如今在風云宗可謂是如日中天,對于這么一個大有前途的弟子,他的底細必然早就被宗門一些高層全都扒了出來,對于禁域一事,楊媱不可能不知道。
“是義父幫你從那禁域中逃出來的?”
楊媱嬌軀微微一震,眼睛中陡然投射出希冀的光彩。
“不錯。”
方逸點了點頭,看著她眼睛中散發而出的神色,道:“當時刑堂給我的判決是在禁域中待滿一個月的時間,但以我鍛體境的實力,在那禁域中不要說一個月了,恐怕連一天都難以熬過,幸好有楊梟前輩出手相助,我這才逃過一劫!”
“害你義父的不是什么練功走火入魔,而是你侍奉了八年時間的丈夫,陸無極!”一雙目光緊緊地盯在楊媱的眼睛上,方逸一字一頓地緩緩道。
“果然如此。”
聽到這里,楊媱身軀癱軟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從她的雙目中緩緩流下:“義父沒死,真的太好了……”
“你不懷疑我是騙你的?”
注視著楊媱臉上流出的淚水,那種感情不是想裝就能裝得出來,方逸眼睛微微閃爍了下。
他本來以為七八年時間已過,對于一個早就死了的人,不該被人記掛才是,但是現在看楊媱的表現,似乎事實與他所想的有些出入……
“呵呵,懷疑?如果我說除了不知道義父如今還活著之外,其他的事情我早就知曉了大半,你信不信?”
睜開眼睛,楊媱自嘲地一笑,聲音平靜,但那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讓方逸都是微微一驚。
“你早就知道陸無極當初陰謀算計楊梟的事情了?”
方逸微微一怔,旋即眼睛中閃掠過一抹驚愕。
“那件事在剛開始時我就已經有所懷疑了,我根本不相信一向做事謹慎小心的義父,會因為閉關練功而走火入魔……”
楊媱悲戚地笑了笑,低聲道:“我之所以嫁給陸無極,就是想借助著他的地位登上風云宗高位,有足夠的手段來查清真相,我雖說不習武道,但若論起管理宗門的手段,連陸無極都差我一截,經過這些年的暗中調查,我難道還不知道誰才真正是害我義父的罪魁禍首?”
“既然你早就知道真相,為何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還為虎作倀?”方逸眼睛微瞇。
“你以為我不想嗎?當初若不是義父,我早就死了,養育之恩大于天,早在我弄清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巴不得立即手刃仇人,為義父報仇!不要懷疑我的話,我嫁給陸無極并不是因為對他有好感,根本的目的是要踩他上位,從而才有可能調動人手暗中調查真相。”
“我知道陸無極對我癡心一片,但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他城府太深,難以讓我生出好感,雖然我與他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之久,但大部分的時間我和他都是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很少待在一起。”
“更何況,他是害死義父的兇手,但我卻還要在表面上不得不順心順意地服侍他,每每想起義父對我的養育之情,我的心中就只剩下了無窮的恨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方逸眼皮微微一跳,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楊媱。
在風云宗所有人的眼中,副宗主楊媱向來都是溫柔之極的一個女人,將偌大的風云宗打理的井井有條,得到絕大部分人的稱贊和認可。
沒想到,這一切居然也是她假裝出來的!
為了報仇,不惜隱忍七八年之久,每天都要對自己的殺父仇人笑臉相待,不露出半點馬腳,這種忍耐的心性,簡直是有些可怕!
楊媱那尚帶著些許淚光的眼睛中迸射出令人心寒的怨恨,一雙白皙的手掌緊緊攥在一起,有些不甘地道:“但是,那陸無極乃是風云宗最強之人,一般手段根本難以動他,除此之外,他的身邊還聚攏著不少的忠心下屬為他賣命,我等了那么多年都是等不到半點機會,只能繼續隱忍,直到如今!”
“我問你,我義父真的沒死?”
忽然間,她目光死死地盯在了方逸的臉上。
“沒死,就在禁域之內。”
方逸點點頭,隱約是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你我聯手,不惜一切代價,有幾成把迎回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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