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回首往昔
溫情沒有多說什么,既然師尊已經知道了玥凝曾回來過,那么她也沒有必要打擾師尊了。
她知道發生了很多事情,玥凝師尊出現了很大的矛盾,這些矛盾甚至不可調節。
現在師尊又回到了故土,這里曾留下了很多關于玥凝的記憶,她有理由相信師尊需要一定的時間安靜。
在她離去之時,玄琴將自己從太陽神巢那里得到的丹藥神草,以及大量的晶石交給了溫情,讓她轉交給逍遙神府。
溫情離去,玄琴盤坐在道場中,指間那團光幕倒映出一張冷漠的臉,那是玥凝曾留下的氣機,被他捕捉到了。
這次回來他沒有想象中的喜悅,也許最大的歡愉便是有了自己兒子,以及跟雨靈子的重逢。
他站了起來,遙望浩瀚如煙的逍遙神府,雪白的袍子迎風獵獵,
“那丫頭跟你說了吧!”姜空長老苦澀地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已經很老了,這幾十年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滄桑,使得他看起來沒有當初那么穩健。
玄琴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大概也猜到了老人來意。
他知道姜空長老不想留下遺憾,當初他跟玥凝結伴而來,可如今卻已兵戎相見,已是站到了極端。
“去找找她,一年了,丫頭應該還沒有走遠,”姜空長老苦澀道,“我知道她沒有地方去,當初你沒有看見她,你不明白她的感受,可是我明白。”
玄琴聞言,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流露出了一絲傷感之色。
姜空長老似乎也知道他很痛苦,沒有再咄咄逼人,只是希望玄琴能夠做出自己的決定。
大概一柱香時間之后,玄琴才緩緩轉過身,微笑道:“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姜空長老這才露出了笑容,他喜歡玄琴也喜歡玥凝,或許他不一定希望兩人在一起,但是希望他們之間的矛盾能夠化解。
歲月最是無情,當初兩小無猜的人,經歷了太多傷感往昔,使得他們難以回到從前。
玄琴離開了道場,也離開了逍遙神府,獨自一個人上路。
他不知道玥凝在哪里,但是他知道不能讓姜空長老傷心欲絕,晚年留下諸多遺憾。
他來到了大荒,走過一片片古木狼林,也曾踏進了昔日白骨魔殿,甚至深入一片無邊的沼澤當中。
他這一走就是半個月,可這半個月以來根本找不到玥凝,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細細想起來其實也對,如果玥凝躲了起來,那么一萬個他也找不到。
“師尊,也許你應該考慮桃源村。”這時,他身后密林里面傳來溫情的聲音。
溫情露出迷人微笑,就那么站在玄琴身后,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不再是一個孩子。
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裙,外面是一件紫色的輕紗,黑色的頭發輕披在肩上,有一種普通少女無法媲美的美感。
“桃源村?”玄琴喃喃自語,抬起頭看向遠方山林大地,質問自己是否還有資格回去。
當初老村長讓他好好照顧玥凝,可是他并沒有做到,非但如此,他還跟玥凝走到了彼此的對立,兩個極端的位置。
他嘆了一口氣,道:“如果當初我墜下山崖,不曾進入桃源村,那么這一切是不是又該變的更好呢?”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就像是老舊膜片一樣在他眼前閃過,不曾遺忘。
溫情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那樣,那師尊你的人生軌跡又將發生了變故,那么我也無法遇見你了。”
她這番話很有意思,眼神灼熱的看著玄琴,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
玄琴看了她一眼,而后轉身向前走去。
溫情小跑到玄琴身邊,微笑道:“師尊我跟你一起去桃源村。”
玄琴沒有吭聲,一個人條路,卻始終無法走過往昔回憶,他忽然發現很多地方都曾留下了他跟玥凝的足跡。
在前方他看到一座座山谷,山谷之上有一口溫泉,當初他被玥凝引誘,玥凝卻戲弄了他。
他還看到了一個小溪坪,仍然記得那時他剛走出大荒,被一群猛獸追逐,而玥凝拖著他不顧一起的飛奔…
“站住!竟敢偷看大姐洗澡,你們一個個都活膩歪了嗎?”
“大姐!你在上面泡溫泉,我們在下面走路,我們怎么就偷看你洗澡了?”
“我說你們偷看就是偷看,當初也有人偷看大姐洗澡,結果那個人墳頭草都一丈高了!”
溫情一直跟在玄琴身后,發現師尊走的很慢,甚至一度停留了下來,盯著那口溫泉發呆。
“師尊,是不是又想起了玥凝?”溫情輕聲問,不敢太過于大聲。
玄琴如夢初醒,沒有理會溫情,寬大的袖袍一揮,一步邁向了大地盡頭。
溫情呆滯了數息時間,隨即跟了上去。
一天之后,他們來到了桃源村舊址,正是他當初掉進去的桃源村。
這片舊址已經荒廢,亂草滋生,房前屋后的蘆草已經快要將屋子掩蓋了,有各種小生靈出沒。
玄琴來到了村里,他攤開手掌,掌中有奇光緩慢靠近,于他指間凝聚成一縷氣機,而后再度顯化出一張冷漠的臉。
溫情看到了玄琴指間上面的變化,詫異道:“看樣子她曾經來過這里,應該是在不久之前。”
她接著表示,這里已經沒有什么人了,想來她應該沒有停留多久。
玄琴認可了她的想法,可是玥凝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荒古星那么大,除了神都那片廢墟之外,她還能去哪里呢?
就在玄琴思量之際,遠處蹣跚的走了一個老人,一個也讓玄琴倍感愧疚的老人。
老村長一手將玥凝撫養長大,他將玥凝視為自己親生孫女,當初千叮嚀萬囑咐讓玄琴照顧她。
老村長扒開了蘆葦叢,他看到了玄琴之時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有得也只是一臉的嘆息,以及滿滿的慈祥。
“爺爺!”玄琴輕語,走過去攙扶老村長,跟溫情一左一右。
老村長已是白發蒼蒼,干瘦的臉上也已經沒有多少血肉,看起來如同皮包著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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