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刀要剁肉,需要證據(jù)么?
陳少陽在凌晨時分像個鬼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書房里,在最初的驚悚感過去之后,他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之所以在一坐下的時候想伸手去按報警器,一來是試探,試探陳少陽能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和桌下的這個報警裝置;二來,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有充分的時間冷靜,并想想怎么去應(yīng)對這尊煞神。
試探顯而易見是成功了,陳少陽成功,成功的發(fā)現(xiàn)了他表像上極其自然,但實則要報警的微細(xì)動作。
當(dāng)然,陳少陽這成功并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宋望帕覺得自己拖延時間的策略成功了,在飛快的梳理了一下重州之行的種種,他成功的想到了應(yīng)對的方法。
這方法很簡單,基于整個事情都是秘密進(jìn)行,陳少陽并不知道其中細(xì)節(jié)的事實,他果斷的把吳緒平出賣了。
好兄弟,不就是用來出賣的么?
當(dāng)然,相比于在朱氏和周氏倒下后,和吳家瓜分戰(zhàn)果之際突然拋出這個殺手锏,現(xiàn)在將這視頻親手奉于陳少陽,簡直是暴殄天物。
可以這么說,宋望帕在將手機遞給陳少陽的時候,真的是心都在滴血。這么一個當(dāng)量巨大的該武,就這么炸出去了。
但是宋望帕別無選擇,他今天如果不能成功甩鍋,那么肯定過不了陳少陽這一關(guān)。
要是小命都沒了,還期望個屁的大鱷。
還什么背景人士,如果今天不能從陳少陽手上脫身,估計只能成個陰間人士了。
不得不說,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宋望帕就理清了前因后果,權(quán)衡了利弊得失,并作出了一般情況下肯定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但是,……
“密碼多少?”看了看視頻中的幾個畫面,陳少陽突然就這么問了一句。
這時候的宋望帕神精緊繃,精神高度緊張,對于陳少陽異常突兀的問出的這個問題,宋望帕愣了一愣之后,立刻就報上了手機開機密碼。
自己的手機關(guān)聯(lián)著銀行卡,照理說是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但是陳少陽例外,他不會貪自己的錢。
當(dāng)然了,宋望帕還是很希望陳少陽是貪圖自己的錢財?shù)模驗槿绻菢樱鸵馕吨惿訇柺强梢杂缅X收買的。
如果,如果能夠用錢收買,那陳少陽還有什么可以令宋望帕害怕的?
所以在報出自己手機的密碼之后,一絲期望在宋望帕眼中忽閃而過。
但是,他失望了。
因為陳少陽在聽到自己報出的密碼之后,點了點頭,然后關(guān)機,然后把手機放進(jìn)了他自己的兜里。
“你知道吳緒平為什么這么怕我么?”將手機揣進(jìn)兜里,陳少陽抬眼望向宋望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
“不知道。”宋望帕搖搖頭,一絲恐懼和后悔閃過眼底。
吳緒平懼怕陳少陽,這是他之前就知道了的,但是吳緒平不肯多說,所以宋望帕也就沒有多問,只當(dāng)是吳緒平懼怕陳少陽的為人和身手。
但是此刻,他后悔了,異常的后悔,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沒有去細(xì)致的調(diào)查一下這個原因呢?
“當(dāng)日在醉玲瓏的時候,我就讓吳緒平的馬仔給他傳過話:花三百萬買他的平安。”陳少陽淡淡地說著,眼睛里沒有任何感情。
“阿霞的父親因為他而死,所以陳哥對他小懲大誡也是適當(dāng)?shù)摹!彼瓮晾ЙF猶斗,只希望陳少陽的注意力始終只在吳緒平身上。
“阿霞父親本來就重病在身,所以他的死,吳緒平有一定責(zé)任,但歸根結(jié)底,是個意外。”陳少陽搖頭說道,臉上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宋望帕被陳少陽似笑非笑的表情搞得心里直發(fā)毛,更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給吳緒平說話,當(dāng)即愣住了。
你特么都說是意外了,那阿霞母親跳樓難道不也是個意外么?自己都把吳緒平的罪證呈給你了,你怎么還這么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呢?
宋望帕確信對方至多只是知道自己跟著吳緒平去了重州,但是并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自己參與了侵犯阿霞的事情,所以,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底氣的。
“陳哥,……”心中自認(rèn)有底的宋望帕想繼續(xù)和陳少陽論一論,一邊論一邊就能探知陳少陽對這件事到底了解了多少,然后想著法子把矛頭往吳緒平身上引。
當(dāng)此時刻,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才是無上真訣嘛。
但是他一開口,就被陳少陽打斷了話頭。
“將阿霞家的住址用短信發(fā)給朱家豪,是你指使人做的吧?”陳少陽淡淡地問道。
不等宋望帕辯解,陳少陽繼續(xù)說道:“在樓下伏擊朱家豪,得手卻不追擊,反而故意暴露吳緒平,是你安排的吧?”
“還有這視頻,你是準(zhǔn)備拿來要挾吳家,甚至扳倒吳家的吧?”
陳少陽一句接一句地問著,問得宋望帕后背發(fā)麻,額頭出汗,手腳都冰涼了。
“阿霞被侵犯,你是第一個上的吧?”
聽著陳少陽繼續(xù)逼問,宋望帕終于控制不住了,雙掌一拍桌子,瞪著陳少陽怒道:“陳少陽,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的,我不承認(rèn),我沒做過你說的這些事情。”
見陳少陽住了嘴,宋望帕突然哈哈大笑,道:“陳哥,你是個正人君子,但是你沒有證據(jù),就不能冤枉我。”
笑容一收,狠狠地瞪著陳少陽,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承認(rèn),我宋望帕是個王八蛋,但是這些事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說的這些都是吳緒平做的。”
看著一臉猙獰的宋望帕,陳少陽搖搖頭,說道:“你想錯了,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用正人君子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想收拾你,需要證據(jù)和理由么?”陳少陽嘴角一勾,陰陰地笑了一下,戲謔地問道。
陳少陽之前所有的問話,都不及最后這一問。
這世道,弱肉強食,在這書房方寸之地,他宋望帕就是砧板上的肉,而陳少陽就是那把鋒利的,輕易就能將肉剁成碎末的刀。
刀要剁肉,需要證據(jù)么?
宋望帕頓時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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