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沓厚厚的告示拿到手中，黑衣人如同一只嗅覺靈敏的獵犬，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又看。身在一旁的李都督，雖然也是久經(jīng)宦海，卻沒有見過這般陣仗。片刻之后，見黑衣人終于將手中的告示放下，李都督才又一臉陪笑地邊稱贊邊請教。

　　“特使觀察入微……下官平生也是第一次領(lǐng)教……若有了您這般的火眼金睛……革命亂黨就是孫猴子……他們也難以逃出我們的手掌心……不知您看出了什么端倪……也給下官開開眼……”

　　見李都督如此恭敬，黑衣人笑笑，又重新拾起一張告示，小心翼翼地指給他看。

　　“特使是說……這告示的玄機(jī)全在紙張的紋理上？”李都督一臉驚訝地問。黑衣人聽后點(diǎn)點(diǎn)頭，慢條斯理地解釋說道。

　　“不錯(cuò)……除了紙張的紋路……其余之處……那些革命亂黨……絕不會露出破綻……”

　　“敢問特使……這又是為何？”李都督忙又追問。

　　“很簡單……都督或許已經(jīng)看到了……這告示除了字就是紙……那些革命黨自然不會輕易在字體上……留下空子給我們鉆……那就只剩下這看似沒有破綻……又有最大破綻的紙張了……”黑衣人冷靜地說。

　　李都督明白黑衣人提到的字體，那是明擺著的。不用說這一張告示，就是整整一沓告示。上面的字體工工整整，完全可以隨便取出來作為蒙童學(xué)字的字帖。至于紙張中的玄機(jī)，李都督還是云山霧罩。

　　“還請?zhí)厥寡悦鳌�…這紙張中的玄機(jī)……”

　　見李都督仍舊是一頭霧水，黑衣人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得意，遂得意地反問道。

　　“其實(shí)不難……都督聽說過造紙這么手藝嗎？”

　　李都督不由得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自從東漢紙圣蔡倫改進(jìn)造紙……各地造紙之術(shù)日盛……單說下官治下……就有好多造紙的作坊……若是大一點(diǎn)的作坊……所造紙張……不少還通過水路……銷往各地售賣……”

　　黑衣人聽得直點(diǎn)頭。

　　“都督應(yīng)該清楚……世上器物之功……都會留下匠人的痕跡……”

　　李都督不由得一驚，忙又追問。

　　“特使是說……我們可以憑借這些紙張的手法……去詳查它產(chǎn)自哪家作坊……再從大量購入買家的名單中……逐一篩查？可是……”

　　黑衣人笑笑。

　　“鄙人知道都督的擔(dān)心……這里是商賈云集之地……南來北往的客商甚多……其中有好多大商人……采買紙張甚多……逐一排查……猶如大海撈針……”

　　“特使言之有理……若是那些革命亂黨故意混在其中……根本無從查起……”李都督跟著嘆道。

　　黑衣人又笑笑，似乎早已經(jīng)胸有成竹。

　　“都督不必著急……各行有各行的說道……此事鄙人已經(jīng)連夜找人打聽……也不象平里想得那么復(fù)雜……”

　　李都督頓露驚訝之色，心里更是暗暗一震，不由得嘆道：怪不得那少主會對黑衣人委以重任，這個(gè)人著實(shí)可怕，簡直就是半人半鬼……

　　見李都督有些走神，黑衣人故意輕咳了一聲。

　　“特使……您看看下官……老是走神……就這一點(diǎn)……下官就不能與您相比……您在如此短的時(shí)辰……就尋到了蛛絲馬跡……著實(shí)令下官佩服……”立刻回過神的李都督，一邊自嘲，一邊稱贊。

　　明明知道李都督在恭維自己，黑衣人卻樂得合不攏嘴。

　　“都督過獎(jiǎng)……鄙人只不過是笨鳥先飛罷了……”

　　“特使謙虛……不知您發(fā)現(xiàn)了造紙售賣一行的什么門道？”李都督關(guān)心地又問。

　　黑衣人長嘆一聲回道。

　　“其實(shí)也不算什么門道……仔細(xì)想想……也不難猜出個(gè)十之**……就拿革命亂黨此次采買的紙張數(shù)目來說……不少……卻又不能和那些貨通南北的大商巨賈相比……那他們的紙張自然不會購于造紙的作坊……”

　　“難道他們從城中的雜貨商中采買？”李都督接著追問。

　　“不錯(cuò)……那些售賣的商家……為了保護(hù)各自的生意……和造紙作坊有個(gè)不成文的約定……對于零星購買之人……不得以低價(jià)相售……”黑衣人不慌不忙地解釋。

　　李都督頓時(shí)喜上眉梢。

　　“這么說……我們只需要在城中找見售賣紙張的雜貨商……就不愁找到那些革命亂黨……”

　　黑衣人得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馬上便可以拿人的李都督，頃刻間長長地松一口氣，如釋重負(fù)。

　　“多虧特使相助……有您在……下官高枕無憂……”

　　一向自視甚高的黑衣人，此時(shí)卻出奇的冷靜。

　　“都督切勿大意……賊首王中華也絕非等閑之輩……探查拿人之事……還得要秘而不宣……要不然早早走露風(fēng)聲……被那些革命黨察覺……一切便會功虧一簣……”

　　李都督隨即打包票道。

　　“特使放心……下官謀略不如您……但對于如何去做這些粗活……心里還是一清二楚……”

　　“那好……雜貨鋪探查一事……就有勞都督……”黑衣人冷靜地說。

　　“特使客氣……這些本來就是下官份內(nèi)之事……哪敢自言勞苦……只是您連夜謀劃布局……甚是辛苦……需要好好歇息才是……”說著，李都督又喚管家進(jìn)來，囑咐一應(yīng)待客之禮。

　　吩咐作罷，待管家離開。黑衣人才又笑笑說道。

　　“都督待人熱忱……鄙人不能及也……”

　　“特使謬贊……既來之則安之……您為下官分憂解愁……這又算得了什么？”李都督客氣地回道。

　　“都督此言差矣……我們于私無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黑衣人一本正經(jīng)地嘆息。

　　“特使在那少主身邊……高瞻遠(yuǎn)矚……和你這番精忠報(bào)國的赤膽忠心相比……下官自慚形愧……”李都督低頭拱手。

　　黑衣人見狀，爽朗地一笑。

　　“都督過獎(jiǎng)……大事要緊……鄙人在府中等著你的好消息……”

　　李都督點(diǎn)點(diǎn)頭，剛才離開前去準(zhǔn)備的管家，正好返回書房迎客……

　　快上班了，年過得怎么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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