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爺在明，師爺的那名手下在暗，二人一起進到長石城召喚所有的行尸走肉。此事也不算費力，錢老爺只對著昏暗的天空中獅吼一聲，頓時震天撼地。那些憨憨傻傻的行尸走肉，便不約而同地沖錢老爺這邊靠攏。這其實是錢老爺的一招，他想明明白白地告訴身在圣瑪利亞大教堂的謝爾蓋，他已經按照吩咐，立即開始了行動。待城中所有的行尸走肉如小溪匯到大河中，錢老爺當即又獅吼一聲，那些行尸走肉便跟上他朝洋人聚居區而去……

　　一路上甚為順遂，錢老爺的心里猶如打翻了五味**，各種滋味盡在心頭。他一面擔心謝爾蓋見自己遲遲未到，會頓生疑心。一面又擔心清風和戴神父他們晚些拿出克制之法，反倒是給霍克和謝爾蓋一伙找了個合適。錢老爺只好暗暗在心里祈禱，驅趕全城行尸走肉的步子，卻絲毫不能慢。

　　用了不到多半個時辰，錢老爺猶如從人潮翻打而出，站在了圣瑪利亞大教堂的大門口。望著身后洶涌的人潮，錢老爺不忍再多看一眼，又恨恨地獅吼一聲，行尸走肉的人潮頓時平靜下來。

　　圣瑪利亞大教堂的大門應聲大開，沉悶的門響，頓時被淹沒在錢老爺的獅吼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出，謝爾蓋面帶微笑地走了出來。他看到錢老爺，甚是高興。

　　“親愛的錢……你來的比我預想的還要快……我就說過……只要交待你的事情……我就不用再費心費力……”

　　錢老爺急忙向謝爾蓋行禮。

　　“勛爵過獎了……這是錢某應該做的……”

　　謝爾蓋又笑笑，示意錢老爺不必那般客氣。

　　“親愛的錢……以后不必再這么多的虛禮……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錢某受寵若驚……若不是勛爵厚愛……錢某也不會得此長生之身……錢某是您和主人忠實的奴仆……”錢老爺畢恭畢敬地說道。

　　“親愛的錢……我們都是主人忠實的奴仆……不過……在我的心里……神衣道主那樣的貨色……是絕對不能與你這般忠實的人相提并論的……”謝爾蓋仍舊面帶微笑。

　　“多謝勛爵信任！錢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城中全部的行尸走肉驅趕而來……”錢老爺當即稟道。

　　謝爾蓋望了望教堂外如潮水安靜下來，一眼都很難望到邊的的行尸走肉，滿意地點點頭。

　　“親愛的錢……這些我都看到了……你做的很好……暫且讓他們在這里傻傻地站上一會……”謝爾蓋說完，擺手示意錢老爺跟在自己身后。

　　“勛爵……您還有什么吩咐？”錢老爺明知故問道。

　　謝爾蓋聽到錢老爺的問話，不禁笑著反問。

　　“怎么？你這樣的聰明人……還不知道我的意思嗎？”

　　錢老爺當即裝出猜測的樣子。

　　“勛爵要錢某同進教堂？”

　　“親愛的錢……這可不象平日里的你……”謝爾蓋仍舊笑笑。

　　“勛爵……神衣道主逃走……主人定會對我們這些人失望……這圣瑪利亞大教堂又是要地……錢某擔心……”錢老爺深恐謝爾蓋起了疑心，趕緊找了一個理由。

　　謝爾蓋聽后頓時沒有說話，思忖片刻才又開口。

　　“親愛的錢……我說你是一個聰明人……一點沒錯……你的擔心是對的……我向主人稟明神衣道主叛逃一事……主人的確震怒……不過……我在主人面前給你說了不少好話……”

　　錢老爺心里暗自慶幸，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然還猜到了點子上。如此一來，謝爾蓋總算不會再起疑心。

　　“多謝勛爵一番美言……”

　　“你不必謝我……所有的信任……全是靠你自己得來的……主人也要見你……”謝爾蓋說完又重復之前的手勢，錢老爺立刻答應一聲，不再多言，不慌不忙地跟在謝爾蓋的身后，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圣瑪利亞大教堂。

　　沉悶的關門聲響過，教堂內外立刻變成兩個世界。與教堂外昏暗的天色不同，教堂里到處都是銀燭臺散出的白光，它們反射在金燦燦的法器上，立刻變成了耀眼的金光，好象給整個教堂的穹頂和墻壁，還有地板，都鎏了一層黃金。

　　“親愛的錢……這里怎么樣？”謝爾蓋甚是得意地掃了四處一遍，看看錢老爺說道。

　　“勛爵……真是名不虛傳……這圣瑪利亞大教堂比任何時候都要金碧輝煌……錢某今日有幸目睹這些勝景……”錢老爺不由得感慨。

　　謝爾蓋哈哈大笑起來。

　　“親愛的錢……這還不算什么……待會你會看到更有趣的事情……”

　　錢老爺欠欠身，卻不敢多問。待謝爾蓋又示意跟上之時，才悄悄地回頭又四處張望了一番，偌大一個教堂里，出了空著的排椅，也不見什么特別的東西。

　　就在錢老爺滿心疑惑之時，謝爾蓋興奮地指了指教堂的正中央。錢老爺此時才覺察到哪里不對，仔細盯著正堂上僅剩的一枚空十字架雕塑，這才頓時醒悟。原來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或許謝爾蓋口中所指的更有趣之事的玄機，全都在這個不同尋常的十字架上。

　　看到錢老爺瞪大雙眼正盯緊十字架一言不發，謝爾蓋又發出得意的笑。

　　“勛爵……錢某少見多怪……有些失態……還請您饒恕……”錢老爺立刻回過神，急忙解釋請罪。

　　“不不不！這不是你的錯，換做任何人，要是看到這個沒有上帝的十字架，都會象你這般的驚訝……”

　　錢老爺此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親愛的錢……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問……十字架上的上帝不在了……我們這是要做什么……”謝爾蓋看著錢老爺，替他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錢某……”錢老爺話未說完，謝爾蓋又是得意地笑笑。

　　“你不用說……我來告訴你……呶……你看……”謝爾蓋說著，立刻用手輕輕地一指空空的十字架……

　　繼續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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