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竟是車夫打扮，他看到辛云眾人，客氣地躬身行禮。

　　“幾位爺，你們可算回來了……”

　　師爺和掌柜的仔細地上下打量眼前的這位車夫，互相看看對方。

　　“掌柜的，他看著眼熟，我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師爺悄聲嘀咕。

　　“爺！我也是……”掌柜的應了一聲，倍感有些尷尬，不知如何與那位車夫答話。

　　辛云雖也叫不上車夫的名字，卻不露馬腳，笑著對車夫說道。

　　“你在這里等了好久了吧？”

　　車夫立刻點點頭，不慌不忙地回道。

　　“公子說的是！自從你們來到此地，非得說遠處有一戶人家，可小人只看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潭。就在爭論不休之時，潭中有船家趕來，你們就讓小的在此等候……”

　　辛云三人不禁大吃一驚，他們甚至都懷疑眼前的車夫在胡言亂語。

　　“你在此等了多久？”辛云試圖從車夫的話中找出破曉。

　　“回公子的話！小的在此等了半中午……”車夫看了看天，冷靜地回道。

　　辛云三人不由得一驚，仔細地又看了看天，原來此時不是早上，已是午后。

　　“公子，這到底怎么回事？我們真的經歷了一晚，這分明是上午……”掌柜的一臉狐疑，悄聲在辛云身旁說道。

　　“是啊！我們三人不至于連什么時辰，都分不清吧？”師爺也站到掌柜的一邊。

　　“可是看這日頭，車夫的話的確沒錯啊……”辛云冷靜地說。

　　“公子，您再好好地問問他……”掌柜的悄聲提議。

　　辛云點點頭，接著又問那車夫。

　　“你看清接我們的相貌了嗎？”

　　車夫不假思索地回道。

　　“公子，小的看得清清楚楚。接你們上船的人，乃是一個老漢……”

　　聽到車夫說來人是老漢，掌柜的和師爺也立刻插話。

　　“你說說的打扮！”掌柜的忙問。

　　“他是不是腰里別著一個煙袋？”師爺緊隨其后。

　　于是，車夫一口氣將那老漢的相貌打扮，一五一十地講了個明白。

　　辛云三人聽后更是不知所措。

　　“公子，聽他說的一點不假，不象是在撒謊……”掌柜的悄聲說。

　　“是啊！他還看到了老漢的煙袋，這可假不了……”師爺跟著說。

　　“原本我以為那對老夫婦沉入了潭底，看來絕非這么簡單……”辛云不由得嘆道。

　　“公子是懷疑那位老漢不是一般人？”掌柜的想起在老漢家的種種場景，隨即大膽猜測。

　　辛云點點頭，示意掌柜的不要多言，接著又問那個車夫。

　　“這次接我們上船的老漢，與上次賣火鐮的老人家，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車夫頭搖的如同撥浪鼓。

　　“公子，根本不是一個人……”說著，車夫一五一十地講起了二人的不同。

　　三人此時愈加肯定，車夫沒有撒謊，只是這龍吟潭實在古怪，不知道哪里邪門，隨命車夫把馬車趕過來。大伙一塊上車，揚鞭策馬，向長石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且說辛云和師爺離開長石城的這幾日，身在洋人聚居區的謝爾蓋，仍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的幫手錢老爺，也只是忙著做生意，絲毫沒有越軌之事發生。唯獨那位神衣道主，深夜在他的總壇大院里，卻又是少有的替人消災去禍。

　　身旁的兩位侍童，按照老規矩，替道主宣讀道中為人消災去禍的一貫教義。待一切宣讀完畢，各堂的堂主俯首一一稟報。

　　“啟稟道主，本壇信眾得知道主廣施仁德，甚為欣喜，共有一十八名信徒請求道主降下福澤，以免除他們的凡人苦痛……”跪在前排的一名堂主，恭敬地祥稟。

　　其他堂主亦是如此，都稟明了請求道主降下福澤的信眾人數。

　　端坐在蓮花臺上的神衣道主，聽完所有堂主的稟報，慵懶地長嘆一聲，擺出了不食人間煙火的架勢。

　　“本座已經將汝等的疾苦上達天聽，今晚正是治療汝等頑疾的大好時機……”

　　各位堂主又是好一番感恩戴德的道謝，片刻之后才慢慢起身。

　　“啟稟道主！一眾信徒已經在堂外等候，請您下令……”最前排的一位道主，又帶頭稟道。

　　“為不泄露天機，你們暫且退下，侍童且帶他們到內堂，本座要親自為他們治病”神衣道主下令。

　　兩位侍童拂塵一甩，跪地的一眾堂主齊聲告退。

　　“道主仁慈！我等告退！”

　　很快，門外涌進來足有幾十人的神衣道信徒。他們看到自己道主端坐在蓮花臺上，猶如天神下凡一般，自然磕頭如搗蒜。

　　“道主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爾等起身吧……”神衣道主一聲令下，重信徒趕緊起身。兩位侍童拂塵一甩，指了指堂內的一處過道，嗓門清亮地喊道。

　　“諸位且這邊來……”

　　重信徒雖入道多時，不用說總壇大院的內堂，就是這大院都是頭一次光顧，個個受寵若驚，真是受到了神一般的禮遇。每個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麻利地排成一字，如溫順的綿羊一般，慢慢走進過道。

　　穿過那處過道，排在最前面的信眾看到一間有些昏暗的暗室。推門進去，神衣道主竟然已經端坐在黑漆漆的屋里，卻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道主洪福齊天，壽與天齊……”信眾見到道主如神般閃現，立刻又跪倒在地。

　　“起身吧……你有何頑疾，速速道來……”神衣道主冷冷地吩咐。

　　“回稟道主，小人患有多年的咳嗽，不知尋了多少郎中，還是沒有看好……這不落下了這么一個病根……”那位信徒頭也不敢抬，滿懷敬畏之心，跪地祥稟。

　　“世上不缺的，便是那騙財誤病的庸醫！你能早日加入本道，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本座念及你的誠心，今晚會替你除去這個頑疾……”神衣道主語氣雖冷，卻聽得信眾心里暖流立涌。

　　“多謝道主洪恩……”那信眾又一番感恩戴德地道謝。頭尚未抬起之時，卻聽到暗室的門竟然自己關上。神衣道主的跟前，憑空多了一個精致的銀碗……

　　繼續磨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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