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河道眾人撈 大意失馬
正午的烈日炙烤著大地，水量剛經(jīng)過雨季補(bǔ)充的白寺河，就象一條被突然放到烤架上的魚，水分慢慢變成水汽，彌漫在河面上。河床漸漸變小，兩側(cè)裸露而出的淤泥，在烈日的淫賊下，開始龜裂，頓時變成了一片片支離破碎的脆皮。但如此炎熱的天氣，似乎并沒有影響在河里搜索的那些人們。他們?nèi)齻�一伙，五個一群，帶著草帽，頂著烈日，躬身在河道里撈著什么。雖然每個人都是兩手淤泥，卻感不到一絲的疲倦。忽然，轟隆隆的一陣?yán)茁暎蚱屏颂炜盏募澎o。那些人群中，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不耐煩地看了看天，憤憤地罵道。
“他奶奶的，都陰了這么多天，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又要下雨了！”
其他在河道里胡亂摸索的人，根本顧不上嘮叨和氣憤，只是低頭忙活。
這時不遠(yuǎn)處有兩個人影朝這邊趕過來。他們風(fēng)塵仆仆，所騎的馬兒似乎已經(jīng)忍受不了這酷熱的天氣。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清風(fēng)師徒。
“師父，前面是一條河，我們終于可以涼快涼快了！”辛云擦了擦額頭的汗。
“好！我們飲完馬，還得繼續(xù)趕路，要不然，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是再下起雨來，那就糟糕了！”清風(fēng)聽著轟隆隆的雷聲，不禁有些擔(dān)心。
辛云點點頭，狠狠地朝馬兒屁股上抽了一鞭，清風(fēng)緊追而上……
來到河邊，辛云一眼就相中了河邊的垂柳樹。
“師父，這里真是飲馬的好地方！”辛云笑著對師父清風(fēng)說道。
“的確是個好地方！”清風(fēng)點頭應(yīng)道。
“師父，這柳樹是好！可就是樹干太小了，都遮不出一處蔭涼。”辛云略感遺憾，來回又看了看四處，終于在前方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了一片小樹林。
“師父，徒兒先把您送到小樹林，你好好歇會，我去飲馬。”辛云說道。
“不必了！為師自己過去，你飲完馬，就速速趕過來。”清風(fēng)叮囑道。
“師父放心！”辛云應(yīng)了一聲，目送師父清風(fēng)離開。自己麻利地將兩匹馬拴在那棵柳樹上，開始擼起袖子，在河邊洗臉。
“熱死我了！真是痛快！”辛云一邊洗，一邊喊。兩匹馬兒見到水，埋下頭先喝個痛快，歡快地在河邊叫喚。辛云越洗越覺得不過癮。
“我這樣看著馬，還是曬著日頭，一點也不盡興。”辛云腦子里一個念頭閃過，毫不猶豫地脫了一個精光，往河道中間走去。
“這河一點都不深，要是能游幾下就好了！”辛云一邊念叨，一邊享受地泡在河水里。
片刻之后，轟隆隆的雷聲越發(fā)響得密集。拴在柳樹上的兩匹馬，悠閑地?fù)u著尾巴。
“這掃興的雷聲！”辛云嘟囔了一句，慢慢走向河邊。
突然，一個矮小的男子，不知從哪里竄出來，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就正大光明地開始解開兩匹馬的韁繩。
“住手！”辛云慌了神，大聲呵道。
那矮小的男子，見到蹚水過來的辛云，反倒沒有一點慌亂，收拾了辛云脫到河邊的衣服，翻身騎上其中的一匹馬，手里還攥著另一匹馬的韁繩，頭也不回地向前方奔去。
“有人偷馬了！”辛云看到遠(yuǎn)處河里，有人沖這邊蹚水過來，情急之下只好大聲呼喊，希望有人能夠出手相助。
天上的雷聲，轟隆隆地響個不停，象抽響的皮鞭，逼迫著那些河道里撈東西的人越走越快。不一會，便過來一群大漢。絕大多數(shù)人都著急趕路回家，唯獨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看到蹲在河邊的辛云，馬上停下，一臉驚訝地問道。
“天快下雨了！你怎么還不上岸？”
“大哥，我的馬剛才被偷了！衣服也被盜馬賊拿走了！”辛云無奈地回道。
“原來如此！你有沒有同伴？”大漢又問道。
“我?guī)煾冈谇懊娴男淞掷铮闊┐蟾缃o我?guī)煾笌�話給他！”辛云懇求道。
“好！反正我也要回家！我就幫你這個忙。”大漢爽快地答應(yīng)。然后便和其他人，迅速離開了河邊。
不一會，烏云遮住了不可一世的烈日，轟隆隆的雷聲，在一旁為烏云吶喊助威。不一會，整個天空象被蒙上了一層黑幕，暗得可怕。豆大的雨點，開始散落在河面上。
“這馬上就要下雨了！是不是剛才那位大漢在騙我！師父怎么還沒來！”辛云垂頭喪氣地蹲在河邊，不停地自責(zé)。
雨點越來越大，白寺河慢慢開始漲水。淋著雨的辛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辛云……”前方不遠(yuǎn)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油傘。
“師父，徒兒在這里！”辛云扯著嗓子沖著油傘喊。
當(dāng)看到辛云赤身**，清風(fēng)急忙給徒弟擋雨，馬上給他尋了一身衣服換上。
“辛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看換上衣服的辛云暖和了一些，清風(fēng)關(guān)心地問道。
“師父，都怪徒兒貪玩。下河洗澡，沒有注意到那偷馬的賊！我們的馬讓他偷走了不說，徒兒的衣服也被他順手卷了去！”辛云自責(zé)地回道。
“唉！你呀！什么時候能改一改這貪玩的毛病！現(xiàn)在雨這么大，僅憑這一把傘，我們師徒二人遲早得成了落湯雞。咱們一起去找一個避雨的地方！”清風(fēng)說完，拉著辛云，向前方繼續(xù)趕路。
可惜天不遂人愿，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師徒二人打著一把油傘，艱難地行走在泥濘的大路上。白寺河里暴漲的河水，沖刷著河底的石頭，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象一個人在哭訴。
“師父，這河真有意思，全憑雨水撐門面！”辛云不禁感慨道。
“這樣的河很多！要是遇到干旱的日子，恐怕都會斷流！”清風(fēng)心平氣和地回道。
“那敢情好，要是再多暴曬幾日，幫我傳話的那個大漢，就不用再和其他人，費力地在河里撈東西了！”辛云接著說道。
“撈東西？”清風(fēng)反問道。
“師父，剛才徒兒洗澡的時候，看到那大漢和好多人在河里撈著什么東西！”辛云急忙解釋道。
辛云點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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