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皇太后受辱 深牢苦盼
正當皇太后得意洋洋之時,那位削瘦的日本公使,帶著自己的夫人,來向皇太后賀壽。
“在下謹代表日本國政府和天皇陛下,恭賀皇太后福壽綿長!”日本公使流利的漢話,讓皇太后和安英頗為震驚。
“原來是日本公使!好一口流利的漢話!爾等的心意,本宮收下了!”皇太后聽后甚為得意,點頭微笑著回道。
“皇太后,我日本國臣民織田信二遇害一事,不知可有進展?”日本公使開門見山地問道。
“太后娘娘,這個日本公使大不敬,要不要奴才派幾個人把他轟出去!”安英聽后一臉氣憤,悄聲向皇太后說道。
皇太后何嘗不是一腔怒火,無處泄,強忍著憤怒,冷靜地對日本公使說道。
“公使不必著急,我天朝自然會給你們日本政府一個交代!今日本宮壽辰,就不談這些小事了。剛才本宮特意為你們準備的京戲,不知公使及夫人以為如何?”皇太后刻意回避織田一案,提到了猴戲。
“皇太后,這些都是小孩子的游戲。我剛才在臺下還感慨,要是貴國真有齊天大圣這樣的人就好了……”日本公使的話沒有說完,皇太后之前紅潤的臉色,早就變成了土黃色。她強作鎮定,輕描淡寫地說道。
“公使先生,本就是看戲嘛!只是難得一樂的事情!”
“太后娘娘,我們還是移駕石船坊吧?”安英亦是一肚子的怒火,在一旁急忙悄聲向皇太后提議。
皇太后點點頭準允。
“傳太后娘娘懿旨,移駕石船坊,請各國公使隨駕前往觀看獻演!”宣旨太監配合得及時,替皇太后解了圍。
諸國公使及夫人,跟著皇太后來到石船坊,這里早已經是鑼鼓喧天,好不熱鬧。暫由尖嘴衙役帶領的海田儺舞藝人,在那少主的安排下,也有幸如期獻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海田的藝人們雖然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舞得大放異彩,但此時的皇太后,由于之前的氣憤,早就沒有了觀演的心情。反倒是各國公使及夫人連聲喝彩,為藝人們加油鼓勁……
皇太后的壽辰大典一結束,尖嘴衙役帶著藝人們回到客棧,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名隨從,早已在客棧中等候。
“這位先生,您找誰?”低頭回房的尖嘴衙役,被這名陌生中年男子的兩名隨從攔住,不解地問。
“你是侯大人的手下吧?”一個隨從反問道。
“正是!可我不認識二位啊!”尖嘴衙役一臉疑惑。
“那府的肖大總管有請!”另一個隨從悄聲說道。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是自己人!”尖嘴恍然大悟。
于是,兩位隨從帶著尖嘴,來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房間。
“肖大總管,小的尖嘴給您請安!”尖嘴進門便向中年男子施禮。
“不必了!昨日獻演可否順利?”肖大總管問道。
“順利!一切順利!肖大總管,您可是不知道,那些洋人看到我們的儺舞,還不停地豎起大拇指稱贊呢!”一說到昨日的獻演,尖嘴頓時來了精神,眉飛色舞,唾沫星子飛濺。
“打住!我才不關心那些洋人,你們在皇太后那里領賞了嗎?”肖大總管追問道。
“領賞?小的們為皇太后獻演,那是天大的榮耀,我們不求任何賞賜!”尖嘴專撿好聽的說。
“少廢話!到底有沒有領賞?”一個隨從惡狠狠地逼問道。
“回肖大總管的話,我們沒有得到任何賞賜!”尖嘴如實回道。
肖大總管示意隨從退后,自己又向尖嘴問道。
“當真?”
“千真萬確!大總管不信,可以去問那些藝人!”尖嘴竭力想證明自己沒有撒謊。
“好吧!本總管就信你的話,你先帶那些藝人回海田去!”肖大總管吩咐道。
“肖大總管,侯大人不在,就小的回去?直到現在,侯大人仍然杳無音信,他到底去了哪?”尖嘴反問道。
“侯大人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你安心帶藝人們上路吧!這次你獻演很賣力,本總管會向那主子提議,由你暫替侯大人行使海田縣令之權力!”肖大總管心平氣和地回道。
尖嘴馬上聽出了肖大總管的弦外之音,隨即在心里暗自嘀咕。
“看來我只要乖乖聽話就行,至于侯大人的事,那少主明擺著不讓我過問!如此這般,我還有官當,天下哪里有這般好事!”
想到這里,尖嘴當即爽快地向肖大總管保證。
“肖大總管您放心!小的明日就帶那些藝人們回到海城!從今往后,肖大總管讓小的干什么,小的就去干什么,絕無二話!”
“好!一看你就是一個聰明人,今后跟著那主子,絕少不了你的好處!”肖大總管冷冷地說完,帶著兩位隨從,悄悄地離開了那家客棧……
且說侯升爵在吏部衙門的大牢里一呆就是幾日,整個人雖說蓬頭垢面,但精神頭不減。時常向幾位牢頭打聽京城里的大事,尤其是聽到對織田信二一案的報道,他馬上意識到東洋人已經開始對當今的朝廷施壓,心情大好。只要當今的朝廷遷怒于張如厲,那主子將自己從吏部衙門大牢里救出,便可不費吹灰之力。
就這樣,侯升爵沒事就哼起小曲,時常想起當初帶藝人們揮汗如雨操練儺舞的情景。
“海田的儺舞,一定會讓皇太后她老人家大飽眼福。等到壽辰大典結束,皇太后鳳顏大喜,那主子一定會趁機來救下官出去!”侯升爵表現出少有的自信,在深牢大獄中盤算著事態的進展。
從幾位牢頭的口中,侯升爵聽到皇太后壽辰已畢,大喜過望,樂呵呵地開始準備著出獄。
皇太后壽辰當夜,侯升爵興奮得無法入眠,遲遲未睡。就在此時,漆黑的牢房里,突然出現了兩個黑影,正小心翼翼地朝這邊走來。侯升爵慢慢起身,走到牢房的木柵欄前,兩只眼睛緊盯著那兩個黑影,臉上露出了笑……
堅持喝藥,治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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