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厲和自己的隨身侍衛，出了小巷，緊緊跟蹤塵得茶樓的掌柜。半個多時辰之后，塵得茶樓的掌柜出現在德興洋行的門外。

　　說起這德興洋行，那也是海城排上號的洋行。整個海城的百姓都清楚，德興洋行那是德意志人的地盤。三層西式小樓，與附近的土木合院形成鮮明對比，甚是扎眼。因為小樓周身裝滿大理石，海城的老百姓，私下里還給小樓起了一個綽號，叫做“小石樓”。

　　“東家，塵得茶樓的老板費了半天勁，來這里的洋行干什么？”隨身侍衛不解地向張如厲請教。

　　“不清楚，咱們跟上去看看再說！”說著，張如厲帶著侍衛踏進了“小石樓”。

　　進入“小石樓”的大廳，一個身穿禮服的男招待，彬彬有禮地向張如厲和侍衛問好。但塵得茶樓的掌柜，早已不見了蹤影。

　　“德興洋行歡迎二位先生！請問二位先生有預約嗎？”男招待客氣地問道。

　　“預約？”張如厲不禁嘟囔道。

　　“先生，要想進入洋行，必須提前預約！”男招待解釋道。

　　“原來如此！”張如厲平靜地說道。

　　“東家，我們……”隨身侍衛悄聲提醒張如厲。

　　“我們當然有預約！之前進來的那位先生，和我們是一起的！”張如厲靈機一動，不慌不忙地對男招待說道。

　　“先生，請隨我來！”男招待說完，領著張如厲和侍衛上了三樓。

　　這小石樓的三樓很是安靜，樓內的房間門上寫著“海灣報社”四個大字。

　　“東家，這……”隨身侍衛看到是報社，頓時有些驚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如厲攔住。

　　“先生，這里就是‘海灣報社’！”男招待客氣地說道。

　　張如厲隨即給自己的隨身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從兜里掏出了一點碎銀，塞到了男招待的手中。

　　“兄弟，我們和剛才那位朋友，第一次來‘海灣報社’，不明白這里的規矩，還請兄弟多幫幫忙！”侍衛陪笑著說道。

　　“先生客氣了！這里的‘海灣報社’就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報社，哪里還有什么規矩。只是這家報社的社長很有些頭腦，不選別處，選租洋人的房子辦報！”男招待平靜地解釋道。

　　“兄弟，你是說這里的報社，只是租住在這里？”侍衛一臉驚訝地問道。

　　男招待點點頭。

　　“這有何奇怪？這位兄弟說的有理，海灣報社的社長的確很有頭腦，很顯然他是想借洋人的名號，讓自己少些麻煩！”張如厲心平氣和地說道。

　　“先生的話一針見血！”男招待稱贊道。

　　“這位兄弟過獎了！再問你一件事，這海灣報社日常的開銷來自何處？”張如厲接著反問道。

　　“或許先生沒有看過這海灣報社的報紙，上面刊載的東西甚多，報社的開銷亦皆由此而來。”男招待微微一笑回道。

　　張如厲想起自己第一次讀報的情景，那還是他一次上京時的經歷。一張大紙之上，洋洋灑灑地刊印著文人們的大作，在一些犄角旮旯，則是洋行及時髦商家們的宣傳。

　　“鄙人明白了，多謝！”張如厲和侍衛向男招待致謝道。

　　“二位先生不必客氣！”男招待說完，下了一樓。

　　“東家，這塵得茶樓的掌柜，到底打著什么算盤？為什么要來報社呢？報社是讀書人刊印文章的地方。他一個生意人，怎么會來這種地方？”侍衛不解地問道。

　　“你呆會就會明白的！”張如厲平靜地回道。

　　“東家，我們現在怎么辦？”侍衛焦急地問道。

　　“我們兵分兩路，等塵得茶樓的掌柜一出來，你繼續探查他的行蹤。鄙人去會一會海灣報社的社長，希望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張如厲吩咐道。

　　“東家，您一個人在此，可要多加小心！”侍衛關心地說道。

　　“放心！德興洋行里，出不了什么事情！”張如厲冷靜地回道。

　　就在此時，海灣報社的門開了，走出一個男子。

　　“東家，他出來了！只是兩手空空，看來他把那些東西留在了海灣報社！”侍衛認出那名男子，正是他們苦苦盯守的塵得茶樓的掌柜，更是注意到了他的雙手。

　　張如厲點點頭，和隨身侍衛下到二樓暫避。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需要人手，就回府里要人！”張如厲再一次囑咐道。

　　“東家放心！”侍衛的話音剛落，塵得茶樓的掌柜徑直下了一樓，他緊跟其后，離開了德興洋行的小石樓。

　　張如厲則重新回到了三樓，四平八穩地走進樓廊，敲響了海灣報社的門。

　　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過后，門內有了回應。

　　“請進！”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內傳出。張如厲推門而入，那個喊話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身穿一身方格子洋服，體型肥碩，四平八穩地坐在一個西式皮椅上。

　　“請問這里可是海灣報社？”張如厲主動開口，客氣地向男子請教。

　　“正是海灣報社！在下就是海灣報社的王社長！不知這位先生有何指教？”王社長客氣地答話問話。

　　“指教談不上！只是在下有幾篇文章想在貴報刊印，不知王社長可否方便？”張如厲在門外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不動聲色地回道。

　　“方便！當然方便！只是不知先生要刊印的，是什么樣的文章？”王社長繼續問道。

　　“說出來不怕王社長笑話！在下和一個人有仇，想把他搞臭！聽見識多的朋友講，只要登報，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在下的仇人惡名遠揚！不知是不是真的？”張如厲故意說道。

　　“不瞞先生，我們這海灣日報的影響，比您朋友所講的還要厲害。只是我們報社辦理此事，少不了人吃馬喂……”說著，王社長一臉為難，連連嘆氣。

　　“王社長，在下明白您的意思，價錢好說！好說！”張如厲順勢回道。

　　“先生真是痛快人！那就請您交付定金，我們定給您辦得圓滿！”王社長一臉堆笑。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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