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無法接受的真相
“什么?”木雪舒聞言大驚,她知道冥鋮中了寒毒,因為三年前她親眼見過,冥鋮痛苦的模樣如今漸漸再腦海里清晰起來。
可若是有龍脈,為何三年前他的寒毒還會發作?
“昨日因為取出龍脈,使他的寒毒發作,若不是我趕到及時,恐怕那小子的性命不保。”
老頭兒的話字字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窒息,顫抖著身子,木雪舒怔怔地看著老頭兒一開一合的嘴,一個字兒都聽不進去了。腦海里反復地回蕩著他寒毒發作。
“雪舒?雪舒你沒事兒吧?”老頭兒心里急,看著木雪舒像是丟了魂兒似的癱軟在床榻上,老頭兒嘆了一口氣,若是雪舒知道冥鋮的性命活不過三年的話,不知道會怎樣。
半晌,木雪舒僵硬地看著老頭兒,“師傅,他,沒事兒吧。”木雪舒失魂落魄地問了一句,卻不想聽到老頭兒口里的答案。
老頭兒抿唇不語,冥鋮的情況真的很糟糕,若是冥鋮放棄他的功力還好,可若是冥鋮再繼續練冥陰功的話,動用武功,莫說三年,恐怕……
看著老頭兒沉默,木雪舒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樣的感覺,只覺得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笑話,沒有意義了。
怎么可以,那人怎么可以這樣做,她不需要所謂的龍脈,她不要欠下他的情。
明明她不想哭,可眼淚卻無意識地順著白皙的面頰滑落下來,木雪舒怔怔地看著老頭兒,目光沒有焦距,那所為的殺父之仇呢?冥鋮死了,仇也報了,為何她心里卻沒有一點點不開心,為何她反而覺得他做錯了一切,為何她覺得她的天崩塌了。
“師傅,我該怎么辦?師傅,我的目的達到了,可我……”木雪舒低聲呢喃著,那樣悲戚的聲音,讓屋內的老頭兒和侍魄都紅了眼睛。
“雪舒……”老頭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勸這樣的木雪舒,在他的印象里,從來都不曾出現過這樣的木雪舒,感覺那么無助。
“雪舒,或許會有辦法的,不是還有三年嗎?”老頭兒不自覺的將冥鋮生命的期限說了出來。
“三年嗎?”木雪舒眨了眨眼睛,眨去眼睫毛上的水珠,“三年夠了,三年夠了……”
“雪舒,記住師傅曾經跟你說過的話,不要讓自己在仇恨中迷失了自己,珍惜剩下的日子吧。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不知道何時,老頭兒身上的藥性早就沒了,老頭兒從椅子上站起身,走至木雪舒的床榻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落英宮,木雪舒如今也需要一點點空間冷靜一下。
“侍魂,你也出去吧。”木雪舒眼神空洞地盯著床帳頂端,不喜不悲地對房里的侍魂吩咐道。
“是,娘娘。”侍魂猶豫了一下,才出聲應道,在房里點上了助眠的熏香便褪下去了。
室內只剩下木雪舒一人,燭火發出滋滋的響聲,在忽明忽暗的房間里異常清晰。
木雪舒保持著一個動作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個黑影出現在房內的時候,木雪舒才眨眨酸澀的眼睛,僵硬地轉頭看向房內出現的黑衣人。
木雪舒迷茫地看了一眼黑衣人,不想理會,又僵硬地扭過脖頸,盯著床帳的另一頭發呆。
“主子讓我將這個給你。”那黑衣女子見狀,冷冷清清的聲音傳來,木雪舒也沒有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信件,沒有應聲,甚至連個眼神兒也沒給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信件放在桌上,猶豫了一下便沒入黑暗中。
木雪舒就這樣不知道坐了多久,屋內已經有了亮光。
天亮了,木雪舒才動了動僵硬地身子,下了床榻才發覺腿部沒有了知覺,栽倒在地上,木雪舒像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栽倒一樣,怔怔地坐在地上沒有起身。
屋外侍魂侍魄二人因為擔憂木雪舒,便警惕地守在門外整整一夜,這會兒聽到屋內的動靜,趕緊推門進來,入眼地就是木雪舒坐在冰涼的地上發怔。
二人趕緊走過去將木雪舒扶起來,“娘娘,您需要什么喚奴婢來就好,怎么從床榻上下來了,況且,您大病初愈,師傅說需要好好靜養……”
“侍魄,給我更衣,我去陪皇上用膳。”木雪舒忽然打斷了侍魄的抱怨。
“娘娘……”這才五更天。
“更衣。”木雪舒的語氣不禁有幾分強硬,她現在迫切地想要見到那人。
“是,娘娘。”這會兒娘娘過去養心殿,恐怕皇上都還沒有醒來。
只是看了一眼這樣的娘娘,二人將嘴邊兒勸阻的話咽了下去。手腳麻利地替木雪舒更衣,綰發。侍魄打了水進來伺候木雪舒洗漱完了,二人這才隨木雪舒去了養心殿。
正如二人預料的一般,這個時候冥鋮還沒有醒來,木雪舒制止了李公公,悄悄地進了養心殿,推開冥鋮的寢宮的門,木雪舒放輕腳步向龍榻上的那人走去。
看著龍榻上面色蒼白的男人,木雪舒靜靜地看著他略有些憔悴的容顏,心里糾疼糾疼的,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小心翼翼地在冥鋮的身邊兒躺下,木雪舒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蜷縮在他的懷里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聽著殿內均勻的呼吸聲,龍榻上的男人睜開了那雙鷹眸,看著懷里熟悉的面容,神色復雜。
冥鋮大概也猜到了關于龍脈的來源,可能身旁的女人知道可事情的始末,可他不想她因為愧疚才這般依賴他。
冥鋮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這才伸出手臂輕輕地擁住了懷里的女人,閉上眼又昏睡了過去。
因為昨日寒毒發作,他這幾日都會身子乏累。
早朝的時辰,李公公輕輕的喚聲在門外響起,冥鋮睜開雙眸,看了一眼懷里熟睡的女人,便輕輕地抽出摟著她的手臂,繞開她下了龍榻,放輕腳步拉開門出去了。
冥鋮看見李公公等人在外面侯著,冥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便在外殿更衣洗漱。
“你們不要吵醒貴妃,讓她好生歇著,還有叫人備了清淡的膳食,等她醒來的時候伺候著她用膳,莫要由著她的性子將藥忘記了。”冥鋮上朝前對殿內侯著的侍魂侍魄等人吩咐道。
“是,皇上。”兩人應著不禁紅了眼圈兒,明明皇上和娘娘這般相愛,可老天為何完這般捉弄他們。
冥鋮再沒有說什么,蹙緊了眉頭看了一眼內殿的門,便帶著李公公等人離開了養心殿,向太和殿走去。
木雪舒這一睡竟然睡到了巳時,若不是侍魄等惦記著木雪舒吃藥,也不會驚動扔在沉睡中的木雪舒。
木雪舒被侍魄等人喚醒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側,早就沒有了冥鋮的身影。
將木雪舒的模樣看在眼里,侍魄低聲說道:“皇上上完早朝過來看娘娘實在累極,便囑咐奴婢莫要驚醒娘娘,只是娘娘該吃藥了。”
“皇上呢?”木雪舒聞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抬頭一臉期待地看向侍魄。
“皇上在御書房呢,”侍魄有些無奈,以前從來都不曾覺得娘娘這般粘人呀。
木雪舒聞言,從龍床上下來,自己穿好繡鞋,就要往養心殿外走去。
侍魄趕緊攔住了她,“娘娘,先用膳,吃了藥再去。”
“叫人端去御書房吧。”木雪舒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著,腳步卻向門外走去。
侍魄侍魂二人相視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得吩咐宮人將膳食和煎好的湯藥端去御書房。
御書房冥鋮皺著眉看著桌上的奏折,瞥了一眼下面跪著的眾位大臣,“怎么好好兒的會發生這種事情。”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了,天氣這般冷,竟然還有人德瘟疫。
“這個老臣派人去查過,確實軒城將近一半的人得了瘟疫。”王慶皺了皺眉,也不明白這件詭異的瘟疫事件。
“王慶,李璟,你們二人……”
只是冥鋮話還未說完,御書房的門卻“砰”地一聲被打開了,冥鋮皺了皺眉,看著出現在御書房門口地那人,木雪舒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大臣,面上微窘,尷尬地笑了笑就要退出去,冥鋮卻出聲喚她進來。
木雪舒擰起了眉頭,惱羞成怒地將責任怪罪在身后也是一臉惶恐的李公公身上,低聲咬牙道:“怎么不早說皇上面見大臣。”
李公公很委屈,剛剛明明他要阻止的,可娘娘卻在他開口之前就已經推開了御書房的門,“娘娘,你沒給老奴機會說。”
木雪舒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無辜的李公公,不自然地咳了咳,腳步還是向冥鋮挪過去。
在御書房的幾位大人臉色顯然陰郁下來,冥鋮對于木雪舒的態度讓幾位大臣都有些不滿,他們幾人正在討論朝政之事,木雪舒一個宮妃進來算什么事兒。
只是,就算他們再怎么不滿,在皇帝跟前卻也不敢說什么了,之前因為有幾位大臣說了木雪舒的不好,丟官的丟官,丟命的也有。
冥鋮見他們沒有出口,面色才稍稍緩了緩,“你們二人去將這件事情查清楚了,這件事情肯定有人做了手腳。據記載瘟疫一般生在春夏季,這大冬天的這般大范圍的瘟疫,有些蹊蹺。”
“是,皇上。”二人低首應道。
“好了,下去吧。”冥鋮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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